等外祖母跟舅母、母亲打完了叶子牌,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喊了她们这些小辈过去。
靳氏、葛氏知道老夫人许久未见姑太太一家人,怕是有许多话要说,就带着女儿等先告辞了。
曹氏让丫鬟端了清水净手,拿帕子擦拭的时候,就转过头问范氏:“我听鸿儿说,大理寺张大人因为湖广贪污案一事引咎辞官,大理寺左少卿的位子如今悬空了?”
范氏知道母亲言下之意是问她,她家老爷有无擢升的可能……这件事她也是听老爷提过一些的,只是老爷的态度模棱两可,也不敢肯定是否能升上大理寺少卿的位子。
此刻母亲问起,范氏也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这事我也是听老爷提过一点的,只是这毕竟是朝政上的事,老爷也没跟我细说……”她想了想,就斟酌地问曹氏:“娘问我这些,可是大哥那里传了什么风声出来?”
大哥是当朝正一品的大员,掌管着我朝几十万兵马,虽比不得内阁首辅李辅矩能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深得皇上赏识,是个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大人物。
她为人/妻子,自是希望自家老爷能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
曹氏也明白她心里的考量,把帕子递给身边的丫鬟,缓缓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轻声说:“你大哥也就随口跟我说了几句,说是皇上有意在两位寺丞间选一位出来担任大理寺左少卿的位子,倒也没详说要提拔谁……”
她看到范氏热切的眼神,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跟她说:“尽人事听天命,该是他的,迟早都会坐上去的,你也不必太过强求……我瞧着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急,下朝的时候见着你大哥还有说有笑的,半句也没提擢升的事。”
曹氏说的这些她又怎么会知道……老爷多年以前也是有过擢升的机会的,只是被那件案子所牵连,失了良机。也因为这样,他这些年在大理寺丞的位子上一直谨慎小心,不露锋芒,也就默默无闻地在这位子上待了十多年。
他倒是可以不急,她这旁观者看了都替他着急,也不是没有能力……像这次这么大的湖广贪污案,还不是被他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就连皇上都夸他办案能力好。
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到底不好过多的干预朝堂上的事,她在曹氏身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既然他都不在意,那我也没什么好着急的,娘说得对,尽人事听天命,该是他的别人也抢不走。我这做妻子的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也只能在这陪娘说说话了。”
曹氏慈祥地笑,“你能想通就好。”
过了一会儿华槿等人就过来了,范氏连忙敛了情绪,坐到了范老夫人的下首。
华槿等人给范老夫人见过礼,丫鬟就端了杌子过来给她们坐。
华杋首先站起来,朝门外招了招手,丫鬟香莲就捧着个卷轴进来,华杋接在手里,就朝外祖母跪了下来,“杋儿祝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是要给她送礼了……曹氏很高兴地让旁边的黎嬷嬷接了,并亲自下榻把华杋从地上搀了起来,眉开眼笑地说:“外祖母好些年没收过寿礼了,今儿倒是又年轻了一回。”
她让黎嬷嬷把卷轴拆了开来,画得是幅寿山福海图,浩瀚无边的海面,几只蝙蝠盘旋于描绘着八仙祝寿图的岩石之上,看上去新颖无比。
岩石代表山,蝠与“福”谐音,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意,正好与华杋说的话相对应。
外祖母嘴角都笑弯了,拉着华杋的手赞叹道:“寿山福海图我是见过不少,倒是第一次见人把八仙祝寿画到石头上的,还画得这么活灵活现的……杋儿的画工越发精湛了,我瞧着比那些胸无点墨又故作清高的画师不知道好上多少。”
华槿也觉得华杋画得很好……特别是石头上的那副八仙祝寿,小小的地方,却把每一位仙人都画得栩栩如生的,看上去有趣极了。
华杋却很谦逊:“外祖母见过的名画比我喝过的茶还多,杋儿这只是雕虫小技,为博外祖母一笑罢了,哪能跟您知道的那些画师相比……杋儿火候还差很多呢。”
曹氏觉得华杋不但性子好,识大体,还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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