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杋脑子很乱,等走到靠近临水榭湖边上时,她就停下来在廊上吹风。
香莲一向见华杋神采奕奕,此刻却十分沉默,她不免有些担心,她上前跟华杋说:“小姐,您别听五小姐胡言乱语,霖二爷待您还是十分好的……他知道您过了年就及笄了,就特地给您带了攒珠青玉笄,留着您明年及笄了可以用呢,可见他还是时时念着您的。”
廊上挂着许多琉璃宫灯,灯光照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橙黄橙黄的十分漂亮,华杋定定地看了很久,才说:“我哪里又不知道这些,二哥是我的嫡亲哥哥,他自然也是疼我的,只是相比之下,他更疼华槿罢了……祖母是这样,父亲是这样,二哥也是这样,我就不明白,我哪里就比不得她了……”
难道就因为我长得没她那么像姑母?华杋心里暗想。
香莲连忙说:“小姐您也有范老夫人和夫人的疼爱啊,她们待您可比待四小姐好上千百倍,有好东西可都是先紧着您的,您哪里会比不得四小姐。”
范老夫人夫人又不是府里的,就算再疼她又能怎么样!身边的人可多数都是向着华槿的,让她怎么能不嫉妒地眼红……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旁人的恩宠,向来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华杋自嘲地笑了笑,说:“说起来也是我太贪心了……走吧,我们去碧霄院侍奉母亲汤药。”
香莲把手中的大氅给华杋披上,说:“适才您跟五小姐说话时,夫人身边的童嬷嬷遣人来说,老爷下衙就去了夫人那,估摸着是会歇下了。她让奴婢跟小姐说,这么冷的天,就别特地跑一趟了,早些回湘兰院歇着,夫人那儿有她照看着呢。”
华杋却有些意外,“父亲搬回碧霄院了?”
前几日父亲就去找过母亲,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母亲的心结也已经解了,但父亲一直忙着大理寺的事,又说怕扰了母亲休息,便仍在临水榭住着……
香莲替她把胸前的大氅系好,这才说:“晌午过去的,跟夫人说了好半天话,临走时就嘱咐身边的小厮把东西搬回了碧霄院,老爷这会子应该在陪着夫人说话。”
父亲早出晚归的,好不容易下衙早,有时间陪母亲了,她自然不好过去打扰……
终于有一件事舒心的,华杋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抬头望了一眼临水榭的方向,尚能看见丫鬟忙碌身影,应该是在打扫……她笑了笑,跟香莲说:“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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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二哥果然派人送了土仪过来,宁波望海茶,西湖龙井茶,金华金樱子酒,温州烟熏腊兔,处州青田石雕,骨木镶嵌的黄花梨砚匣……各式物件都有,装了一整箱,赋春笑眯眯地告诉她:“有些是二爷游浙江时买的,有些是朋友送的,也不知道四小姐喜欢什么,二爷就让我给您都送来了。你瞧着哪个顺眼就留着,瞧着不顺眼的就赏给身边人开开眼也是不错的……”
这一整箱全是给她的!未免也太多些……吃食倒还是其次,那些石雕,石砚,一看就不是凡品,二哥哪儿来这么多银子买这些,莫不是他拿吃用的钱给她买土仪了?
华槿有些不确定,她问赋春:“二哥在外头过得可好?他在母亲那虽也说过,但那些话我是不怎么信的,你是二哥贴身跟着的人,我想听你亲口说。”
母亲刚刚也问过,但华槿却想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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