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秋菊冬梅两人各捧着一个木盒,微微有些讶异,但她也未曾多言。只领着刘萱朝后院而去。
如今是二九时候。天气已经很凉了,刘萱来到后院正瞧见薛郡王妃手捧暖炉在院中晒着太阳,薛郡王妃瞧见刘萱将暖炉递给了一旁的丫鬟。立刻笑着迎了上来:“刘姑娘可总算来了,我在这院中已经等了许久。”
她一边笑着一边将刘萱朝院中引,微微往秋菊与冬梅手中捧着的木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刘萱笑着随她走着:“让郡王妃久等是萱的不是。萱瞧着郡王妃虽已是王妃。但年岁却也长不了萱许多,郡王妃若是不弃。萱唤声姐姐可好?”
“好好,怎会不好?”薛郡王妃笑着引刘萱入了座:“能得刘姑娘这般的美人唤声姐姐,我正求之不得呢。”
刘萱随着薛郡王妃入了座,便开口寒暄:“姐姐说笑了。姐姐这般心灵手巧的人儿才称得上美人二字。”
薛郡王妃笑了笑:“妹妹莫要打趣姐姐了,姐姐可是知晓那锦衣纺男子衣衫花样可都是出自妹妹之手,若论心灵手巧。妹妹才是。”
“姐姐又何须言谦。”刘萱笑着道:“椛绣坊的衣衫妹妹可定做不少。”
二人相视一笑,话中之意不言自明。
“今日冒然前来拜访姐姐。也没什么礼物可以相送的,便在自己铺子里寻了些即将上货的小玩意,还望姐姐笑纳。”刘萱笑着朝身后秋菊吩咐道:“秋菊,将木盒呈上来。”
秋菊得了刘萱的吩咐上前两步将木盒放在桌上,薛郡王妃笑着道:“妹妹能来我这郡王府坐坐便足够了,又何须如此客气备下礼物。”
刘萱笑了笑:“都是些即将上货的小玩意,姐姐不嫌弃便好。”她说完朝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立刻领会慢慢将桌上的木盒打开了。
薛郡王妃本想多客套几句,可她刚张了口便被眼前木盒里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她忍不住伸手将木盒里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仔细看着,越看她面色越是讶异,最后微有些怅然的将东西又一一装回木盒之中,她将木盒推还给刘萱道:“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只是这般贵重之物姐姐却是不能收的。”
刘萱故作讶异:“都是些小玩意姐姐何来贵重之说,不过是些帕子汗巾装饰之内,还当不得在姐姐的椛绣坊做一件冬衣的价钱,姐姐莫不是觉得这些礼轻了些?”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薛郡王妃面有嗔色道:“妹妹锦衣纺一个双面绣帕就当得上椛绣坊半件衣裳,何况这木盒之中可不仅仅是有双面绣帕那么简单,杭丝堪比金丝,如此贵重的礼物姐姐受之有愧。”
“杭丝竟然如此贵重?”刘萱一脸讶异:“可是我从杭州进得的丝绸不过只比上好锦布略贵些罢了。”
“妹妹此言可是当真?!”薛郡王妃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她忍不住又将那木盒接过打开,取了其中一面双面绣帕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瞧了半响之后她点头道:“这确实是上好的杭丝,妹妹何处得来?”
刘萱笑了笑:“自然是从杭州得来,只是具体是从谁的手中购得,请恕妹妹占时无法相告。”
薛郡王妃将手中的绣帕放下,微有失望神色:“在商言商,姐姐也算得上是半个商人,这规矩自然是懂得,是姐姐唐突了。”
“姐姐能够理解便好。”刘萱看向她道:“妹妹经营这锦衣纺时日尚短,瞧见京城贵人大都喜爱锦布,也不知这杭丝到底贵人们喜不喜爱,依姐姐看来,我这些小玩意若是上铺,可会有人购买?”
薛郡王妃细细打量着刘萱,半响之后施施然笑了:“京城权贵自然是喜爱的,只是妹妹若是定价太高,就算是权贵购买的只怕也是少数。”
刘萱也笑了:“这定价自然是不会太高的,毕竟杭丝由我得来也只比锦布略贵些罢了,若是妹妹欲用杭丝取代锦布制衣,不知是否能在京盛行?”
薛郡王妃微有讶色:“妹妹欲用杭丝将锦布取而代之?”
刘萱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薛郡王妃突然苦笑一声:“妹妹今日来莫不是特意告知,我那椛绣坊快要关门大吉了不成?若是锦衣纺*杭丝之衣,即便我那椛绣坊花样再受贵女喜爱,只怕今后也险有人至了,妹妹绘制男子衣衫乃是一绝,想必绘制女子衣裳也是好的,妹妹未曾与我相争我已是感激,只是将来我这椛绣坊还是免不了关门的下场。”
刘萱摇了摇头:“姐姐此言差矣,若是我欲取代椛绣坊又何必今日特意前来相告。”
薛郡王妃自然明白刘萱今日来不会是如她所讲一般特意宣告的,她先前所言不过是抛砖引玉,引出刘萱的话罢了,听闻刘萱这么一说,她立刻便到:“妹妹有言不妨直说。”
刘萱指了指木盒之中的丝绸之物道:“不瞒姐姐,今日妹妹前来是想同姐姐商量一宗买卖,杭丝原本贵如金丝故而京城鲜少有人用之,但如今杭丝于我不过稍贵于锦布,我想要用杭丝取而代之定是容易之事,只是目前以锦绣坊的实力,想要彻底取而代之必定是一个较长的过程,而妹妹又是个没耐心的,故而来寻姐姐一同为杭丝盛行出力。”
薛郡王妃在刘萱与桌上丝帕之间打了个转,而后微微一笑:“此等好事妹妹为何便宜了姐姐,让姐姐分一杯羹?锦衣纺已在贵人之间闻名,妹妹根本无需多少时日便可将锦布取而代之,又何必找上姐姐?”
“姐姐此言差以。”刘萱道:“若妹妹只是想做些小玩意,亦或是衣衫衣裳,那锦衣纺已经足够,但妹妹想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刘萱在薛郡王妃一脸的诧异之色中,朝冬梅道:“冬梅将东西呈上来给郡王妃过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