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身体不舒服?”她问。
牧景兰:“回京后,有些小感冒,不碍事。”
苏简听着,“……牧少注意身体。”
只是这声音有些浩远,不知道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什么其他的人听的。
“一点小事,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请苏小姐吃顿饭?上次见面匆忙,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苏小姐。”牧景兰绅士的说道。
苏简:“抱歉,今晚已经约了人。”
牧景兰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想要约她明天见面的时候,苏简的声音却已经先一步的响起,“明日便要回去了。”
牧景兰的手指磨搓着轮椅的扶手处,几下之后,有些遗憾的表示:“这样……原本我心中还有些疑团没有能够解开,术后,脑海之中总是会闪过些许的片段,着实让我有些困扰。”
“牧少。”苏简起唇:“……请不要拿已经逝去的人开玩笑。”
这对于她来说,是极大的冒犯。
牧景兰对于她跟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态度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便又恢复如常,“苏小姐我并无冒犯之意,更何况秦先生本身对我算是有恩,我又怎么会如此冒犯……”
说到这里他轻声叹息一声,说:“是我有些冒失了,这种事情说出来的确有些怪力乱神的嫌疑,我以为你会是唯一能理解的人,看来是我想多了。”
“只是换了这颗心脏之后,每每午夜梦回总是会浮现你的影子,我也……算了,不打扰苏小姐了,这件事情究竟如何本来也该是我个人该去弄清楚的事情,我只是以为苏小姐会同我一样想知道这是为何,毕竟,你们曾经是爱人……”
打蛇打七寸,一个人最放不下的东西,便是她的软肋。
苏简也不例外。
牧景兰的身体里跳动着属于秦长臻的心脏,只是这一点,便足够苏简应下他见面的要求:“明天什么地方?”
拿着手机的牧景兰微微笑了笑,语气却跟刚才没有任何的波动:“蓝方苑的茶不错,我想苏小姐应该会喜欢。”
苏简:“好。”
挂断了电话后,牧景兰抬头看到了进门而来的父亲木衡山。
“跟捐赠者家属断清楚关系,才是你应该做的。”木衡山开口说道。
牧景兰拿着手机在手中把玩:“爸,这些年我很少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说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男人在死之前要费尽心力的为一个女人铺路?”
这个女人又该是有着什么样的魔力,才能让一个男人对她爱恋至此?
“你有时间去琢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情情爱爱,不如……”牧横山抬手将门关上,声音放低:“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博得老头子的喜欢,老二憨傻还没有儿子不足为据,你爷爷本身是对你寄予厚望,可现在老三回来之后,他比你也就只大上三岁,在国外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指不定这牧家最后的掌权人,就直接落在他的手上。”
被一个野种踩在脚下,这是木衡山无法容忍的事情。
牧景兰眸色晦暗:“爸,我上次就想要跟你说,我觉得这个小叔有些古怪。”
木衡山:“什么古怪?”
牧景兰顿了顿后,这才开口:“想必您也知道给我捐赠心脏的是长简集团的上一任总裁秦长臻,他跟小叔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而且这个回来的小叔,始终给我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那个秦长臻。”
木衡山听后,只觉得他是在说胡话:“你就在想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还能附身不成?”
牧景兰顿了顿:“未尝……”
“行了,以后这种胡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让人笑话,要是让你爷爷听到了,以后掌管牧家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木衡山沉声说道。
只觉得这个儿子,做了手术之后就一直神神道道的。
虽然被呵斥,但牧景兰还是相信自己的想法并无什么不妥。
至于是不是,他想……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证实。
“小叔……你在外面吗?是这样,明天小叔有时间的话,蓝方苑的茶不错,咱们叔侄叙叙旧?”牧景兰拨通了秦长圳的电话。
彼时的秦长圳已经坐在了餐厅,看到苏简前来,没什么在意的“嗯”了声,算是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