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牧兰兰打着胆子就走了过去,“要不然,要不然我再读两句试试?”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牧兰兰自己心中也不能肯定会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是现在箭在弦上,要是她不努力努力,回去一定会被老爹骂的狗血淋头。
牧横山看了一眼牧仲厚,意味深长的说道:“老二,父亲这么紧张三弟,才会让大家来陪他多聊聊,兰兰虽然年纪小,但今年也上大学了,有些分寸还是需要掌握一下。”
牧仲厚闻言只能是讪讪的笑了笑,“大哥说的是,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牧兰兰一听这话就感觉大事不妙,紧张的看向牧老爷子:“爷爷,我说的说的都是真的,小叔叔他刚才真的是……”
“读吧。”牧老爷子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对于这个老来得子的儿子,牧老爷子自然还是疼爱的。
牧兰兰闻言,翻开:小叔叔,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不然我回去以后肯定就要倒霉了,拜托拜托。
心中默默的祈祷了一番之后,牧兰兰清了清嗓子继续:“诚然,世间有许多女人,而且有些非常美丽。但是哪里还能找到一副容颜,它的每一个线条,甚至每一处皱纹,能引起我的生命中的最强烈而美好的回忆?
“在她的拥抱中埋葬,因她的亲吻而复活”,这正是你的拥抱和亲吻。我既不需要婆罗门和毕达哥拉斯的转生学说,也不需要基督教的复活学说……”
病床上的男人于这干净的嗓音里,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光线射入眼眸,他湛黑的眼眸充满浓重又带着距离。
牧兰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醒,醒……醒了。”
这不是诗歌,是还魂曲吧?
不然不然怎么会这么灵?
“长圳,长圳你总算是醒了。”身为大哥的牧横山握住了他的手,神情激动。
牧老爷子也是满脸欣慰。
其他人纷纷表示着祝贺。
牧兰兰不知不觉之中就被挤到了一旁。
只是这样的热情并没有能够让刚刚醒来的男人感觉到任何的亲近,反而因为身边围了一群不知名的人,剑眉细微的拧起。
“长圳刚刚醒来,还是让医生检查检查吧。”憨厚的牧仲厚看到三弟皱起的眉头,说道。
牧老爷子也在这个时候发话:“先让医生看看。”
主治医生尽心的将人带出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身体无恙之后,顿了顿,这才发问:“……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嗯”了一声。
医生看着脑CT,“人类的大脑构造复杂,在受到剧烈的撞击之后,造成失忆也存在很大的可能。”
但这些男人显然并不是很关系,他削薄的唇瓣开阖:“只有我一个人被送来了?”
医生疑惑:“是啊,怎么了?”
男人凝眸:“有个女人。”
医生:“什么?”
“有个女人,在我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我,我怀疑是跟我一起出车祸了。”
那个女人一直在叫他“阿臻”,“阿臻——”
一声声,喊得他心口疼。
他的这番话被医生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牧老爷子。
但现场参与救援的人十分确定,当时他的车是撞倒了旁边的防护栏,车上只有他一个伤者,并没有出现任何女人。
牧老爷子让人将车祸现场的照片拿给他,同时介绍了他的身份:上京牧家,牧老爷子的第三子,牧云鹰。
看着照片的男人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抬起头,“这不是我的名字。”
这么名字陌生的找不到任何的熟悉。
而梦中那个女人叫他是“阿臻”,他直觉这才是他的名字。
病房内的其他人都暂时离开,留下的只有牧老爷子和牧横山与牧仲厚。
牧横山和牧仲厚听到他的话后,同时看向了牧老爷子。
牧老爷子的脸也沉了沉。
最终还是做大哥的牧横山开口的,他笑着说道:“你平常最喜欢用的的确是另一个名字——秦长圳。”
“秦……长……圳。”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病床上的男人脑袋忽的像是被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秦长圳——
“阿臻……”
“阿臻……”
是谁在叫他?
是谁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