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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看着我做什么。”
“是属下去了帝都里一家相熟的铁匠铺子,他家的手艺好,只做刀剑这些轻巧的兵器。属下想先寻个价钱,路上就遇到了郡主殿下……殿下一定要来府里看看当家的……”
冯继宗掐头去尾只讲了中间的一点事儿,岳西倒是听明白了:不是他请延平郡主来的,是郡主跟来的,与他没关系!
吩咐了高伯去准备茶水点心,岳西径直去了前厅,一拐进前院就见延平郡主正站在檐下直眉瞪眼的往后院张望着,看见岳西过来她抢先开了口:“我就想谢谢他,给他银子也不收着,还跑了!”
延平郡主还没长大就开始守活寡,她这样的身份原本能交到的朋友就少,再有了这样的遭遇,帝都里的贵女们嘴上虽然赞叹着她为夫守节心里却是觉得她命硬克死了未婚夫婿,是个能不祥之人,因此更刻意的疏远了她。
久而久之,延平郡主看多了人情冷暖,也不在和同龄的闺秀们往来,她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连王府的大门都很少出。实在闷急了便抱着酒坛子一通猛灌,大醉后再大闹一场,全当了排解……
“说道‘谢’字郡主就见外了。”岳西笑着走了过去,拉着她进了屋:“我还不知道冯师傅做了什么事要郡主您追着谢呢?”
岳西知道她年岁不小实则对于待人接物之事是完全不通的,因此不管她说出什么来岳西都不会觉得意外。
“就是春节到我爹别院去那次啊,你忘了吗?”延平郡主急急地说道:“那次幸亏是你去的快,也幸亏他骑马带着我……”
“你我就不谢了……我娘当你是闺女,我也当你是妹妹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他和我不是一家人,所以我得谢他……”
延平郡主从袖笼里掏出钱袋来,打开上面系着的红绳兜底倒在桌子上,一枚铜钱朝着桌子边上滚去,岳西手疾眼快将它扣在了桌上。
“我留点零花的银子就成,其余的都给他。”把几张大小不一的银票单独挑了出来,推到岳西面前,延平郡主把桌上剩的一点碎银装回荷包收起:“他方才就不肯收,岳西,你帮我给他好了。他是你的手下,你若是发了话他不敢不听!”
“对了!”不等岳西说话,延平郡主又说道:“他若是嫌少了,你先帮我垫上,等我和我哥要了还你。”
“……”岳西挑眉忍住了笑,又把那几张乱七八糟的银票一张张的叠好推了回去:“这个忙我不能帮。”
“为什么啊?”延平郡主有些急了:“我求你都不成吗?”
“不是那个意思。”此时阿修端着茶水点心水果送了上来,岳西等着他把东西都摆在了桌上又退了出去才接着说道:“是郡主您太见外了!”
“就凭我和额吉的关系,我们之间还用道谢吗?”岳西倒了杯茶给她,继续说道:“冯师傅虽然是我请回来帮着做事的,但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外人看。郡主,您说这样的银子他会收吗?”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延平郡主思忖了一番点头道:“他是看了你的面子才肯载我一程的,这么说我只要感激你就是了!”
岳西挠头,只觉得挺简单的事儿被她弄得还挺复杂。
“小事儿一桩,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岳西笑着说道。
“你这个嘴是怎么了?这是牙印儿?”和岳西说了半天话,延平郡主终于注意到了岳西的嘴上,她探身想去摸摸,却被岳西侧头躲开:“呵呵……是牙印儿……”
“谁给你咬成这样啊?真够狠的!都成紫色了!”延平郡主伸着手还是想摸,岳西赶紧伸手捂在了嘴上胡扯道:“这个……是我自己咬得!”
“疯了?你自己怎么还咬了一圈?”
“这个简单,下牙咬上面,上牙咬下面,没什么难的……”
岳西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忙转移了话题:“今日郡主怎么有了兴致出门呢?”
“天啊!”听了岳西话延平郡主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抓着裙摆就往外跑:“我是和我娘一起出来的,我娘还在铺子里呐!她让我在车上等着她的……”
郡主来去如风,等岳西起身抓起桌上的银票追出的时候,对方的马车已然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老远!
“真成!老娘都给丢了!银子也不要了……”岳西摇着头回了院子,正看见冯继宗从后院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提着两柄刀:“走了?”
“刚走,冯师傅若是骑马去追还追的上!”岳西笑模笑样地说道:“这是郡主留的银票,说是谢冯师傅的……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