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了的!”
“他们都出去了追了,你干嘛不去?”岳西背着手,脊背靠着窗户扇忽然问道。
“啊?”那壮汉也怔住:“我胖,马一驼着我就跑不动……嘿!你小子有意思啊,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关心这个?”
壮汉说到一半闭了嘴,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像个老娘们儿一样跟对方闲聊上了。
正在对方莫名其妙的时候,岳西又开了口:“太胖了是不好……”
壮汉从腰上解下腰带,想把这黑衣小子先捆起来再说,听见岳西的话他动作僵住,等着他把话说完。
岳西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身子往后一仰将才合上的窗户扇顶起,她反手扶住窗台人已经翻了出去,口中犹自忽悠着人家:“你家主人有钱呐,让他给你买头象骑着不就得了!他骑马,你骑象,比他还威风!”
从屋里到屋外,岳西突然翻了出来,让食肆前已经上马的韩阳春一惊,他接过同伴递来的马鞭,朝着岳西一指:“留几个人看着她,别让她说话!”
这不是韩阳春第一次与岳西过招了,第一次就被她给骗得跳了崖,黑灯瞎火的,虽然没有摔死,可以把他吓得够呛!
“说好的请客呢!你走了谁给老子付钱啊?”眼瞅着几个人朝着自己包围过来,身后那个壮汉还伸着胳膊想把自己捞回去,岳西纵身一跃灵灵巧巧地落在了韩阳春的马前,她一伸手,韩阳春就下意识的一勒缰绳想赶紧去追已经快跑没了影的赢素去。
岳西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手起手落,韩阳春这才看见她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抓了一把筷子,电光石火一瞬间的光景,她手中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戳进了马眼!
军马骤然吃痛,凄厉地惊叫嘶鸣响起,声音高亢尖锐,直听得四周的人想要伸手捂住耳朵。
骤然失去一只眼睛的马匹顿时抬了前蹄挺身立起,只用两只后蹄着地,只一下就把身上还没有坐稳的主人掀了下来,韩阳春闷哼一声,像个被装满了东西的麻袋一样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哎呀!啧啧……”岳西被人倒剪着双臂按住,她索性弯腰凑近坐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的韩阳春说道:“别动了,估计是尾巴骨摔裂了,以后你再也长不出尾巴了……”
韩阳春被人扶起,屁股疼得厉害,本想伸手去摸摸,看看摔坏了没有,听她不时的嘴欠反倒不好动作了。
身边的人七手八脚的将他身上的尘土拍去,陪着小心问道:“主子,还追吗?”
韩阳春一直看着岳西,这一下摔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因此岳西也成了一团影影焯焯的黑影。
“不要追了。”这一耽搁,军马就是跑得再快也难追上赢素的车马。毕竟天子的座驾能用的马匹必然也不是俗物。
好不容易缓上这口气儿,韩阳春看清了被按在自己身前的岳西,看着她的双臂被两个汉子擒住只能躬身勉强站着,他皱了眉。
身后的惊马也被制伏,此刻正痛苦的来回甩着脑袋,想把插在眼中的筷子给甩出去……
韩阳春心里一疼!他轻声说道:“妹妹,为什么对我好的东西你都不肯放过呢?”
妹妹?!一般土匪模样的壮汉互相看了看,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主子已经管着油嘴滑舌的小子叫了两次妹妹了。
“花朝一心一意的跟着我,你杀了她,这匹追风跟了我很多年,又是死在你的手里……”他说话轻飘飘的听不出喜乐,不待话语说完便从身边的汉子手里夺过一把大刀,手起刀落,马首落地,马身却还立着,而殷红的鲜血已经喷射出来,溅了他一头一脸!
“走吧……别活受罪了……”扔了手里刀,他双手揉了把脸,满手满脸的鲜血被他揉开,顿时形如鬼魅瞅着就慎人!
“岳西,以后跟着哥哥吧。”他缓步走到岳西身前蹲下身子与岳西对视:“赢素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岳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鼻间都是腥咸的马血味,熏得她脑仁疼。
片刻之后,她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说道:“我说,你还是赶紧弄盆水把脸洗洗吧。”
“关心我?”韩阳春阴森森一阵笑:“别怕,哥哥没有受伤,这都是马血。”
“这大热天的,我是怕你招了一脸苍蝇,那可是太恶心人了!”岳西撇着嘴说道。
“……”韩阳春起身俯身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少倾,他提步进了屋:“给我打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