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睛睁的大大的骊姬,东关五笑了,他知道别看这个女人在国君的面前很是得逞,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多少头脑的。
果不其然,骊姬上前问道:“为什么说重耳和夷吾快要死了?”
“因为太子需要同伙啊?”
“你是说重耳和夷吾是太子申生的同伙?何以见得。”对于东关五的话,骊姬听的是云里雾里。
“难道重耳和夷吾不是申生的同伙吗?”东关五反问道。
骊姬听不明白,“你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
“等国君回到寝宫之后,夫人就装出对申生同情的样子,向国君提出要祭奠一下太子申生,同时邀请重耳和夷吾两位公子一同前来祭奠。你想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骊姬摇摇头,“我不知道。”
“嘿嘿,嘿嘿。”东关五干笑了两声,“重耳与夷吾肯定不敢来绛都,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他们一定会逃跑。”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害怕国君会趁机拿下他们。你想想国君都已经下令追杀太子申生了更何况他们两个扑通的公子。他们一定会认为国君为了让奚齐当上晋国的太子,故意要将他们二人置于死地,所以一定会逃跑的。”东关五自信的说道。
“要是他们不逃跑呢,而是听从国君的话,来绛都祭奠申生呢?”骊姬不自信的问道。
“小美人,你就放心吧;我东关五何曾失算过?只要重耳与夷吾一旦逃跑,那他们岂不就成了申生的同伙,到时候你就可以鼓动国君名正言顺的追杀他们了,到那时他们岂不是离死不远了。”说着,东关五上前在骊姬的脸上拍了拍。
太子申生没死之前,这个东关五对谁都是衣服顺从的样子,这申生刚刚一死,东关五都敢对骊姬动手动脚了。看来东关五在内心深处还是惧怕申生的,怪不得他要处心积虑的逼死申生呢?
只要是男人都有好色的一面,就连东关五这样的阉人都想着这个。
骊姬没好气的望了一眼东关五,“国君还在外面呢?”
“嘿嘿,他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再说了就算是他知道又能怎样。我和你一样都是伺候国君的。”东关五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完,东关五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已经是深夜了,晋国大殿内,晋公诡诸还静静的坐在这里。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有内侍一直伺候在他的身边,除了给他加了个火盆之外,等待他随时召唤。
虽然做了准备,但是此时的晋公诡诸却不在召唤他们了。
他只是让内侍把座椅向前挪了挪,以便于自己能够更多的看清楚外面的大雪。
下雪真好啊!
七十多岁的晋公诡诸静静的望着屋外白茫茫的雪景发呆。
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场景了,那个时候的申生比起今天的奚齐和卓子都要小,那时候的齐姜也像今天骊姬一样美丽善良。带着孩子子啊雪地上跑啊,跑啊!
一不小心,申生就滑到在地,那时候刚刚当上国君的他从外面征讨回来,一把上前扶起地上的申生,抱起来在地上转圈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雪地上留下父子爽朗、恣意的笑声。
“孩子,你要是真的跌倒该有多好啊?”想着想着,晋公诡诸的泪水落下来了。
雪继续下着,一直下到了天亮。
天亮了,宫外已经积下了厚厚的一层雪花。晋公诡诸还在静静的望着外面的雪花,似乎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停止了一样。
内侍睁开眼,一看,好家伙,国君竟然一夜未睡,还在呆呆的望着外面,火盆里的火都快要熄灭了。
内侍赶紧起身往火盆里丢上几块木炭,火又着了起来,房间里也暖和多了。
“国君,天亮了,您回宫休息会吧。”内侍小声说道。
“嗯---”晋公诡诸这一次没有拒绝,试着站起身来。
坐了一夜,他的腿都坐麻了,试了试没有站起身来。
内侍赶紧上前,扶起了国君。
在内侍的搀扶下,踩着屋外厚厚的积雪,晋公诡诸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骊姬也起来了,正准备洗漱打扮。
“夫人,国君回来了。”
骊姬转过身,看见内侍扶着国君走进屋来。
“嗯,你下去,我来。”骊姬赶紧上前从内侍手里接过国君,扶着他上床,伺候他睡下。
熬了一夜,七十多岁的晋公诡诸实在是累了,倒头就睡。这一觉,晋公诡诸睡得真舒服啊,整整睡了一天的时间。直到黄昏时分,他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爱姬,刚才寡人做了一个梦。”
骊姬莞尔一笑,“不知国君梦中见到谁了。”
晋公诡诸张了张嘴,又不说话了,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对申生加害自己产生了怀疑。
都等了四十多年,申生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加害自己呢?既然是太子的胙肉,为何申生要放在自己的寝宫呢?
其实刚才在梦里,他又一次梦见了齐姜和申生;申生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加害君父的想法,只是有人急着想当上晋国的太子之位,故意在陷害他了。
有人要当上晋国的太子,最有可能的人是谁呢?
重耳、夷吾都已经被赶出了绛都,眼下他的身边就只有十多岁的奚齐和不到十岁的卓子。
晋公诡诸满眼疑惑的望着身边的骊姬,冷冷的说道:“我梦见申生了,他说有人在故意加害于他,给胙肉中放了毒药。”
说罢,晋公诡诸冷冷望着骊姬,这张美丽动人的脸下面到底藏没藏这阴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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