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怕也不是女婿,而是媳妇了。
不过这事儿舒县丞并没有直接跟贺家父子说明。一来他料定贺老爷根本不会答应——倒不是说他对贺峥多么看重,而是这事儿若说出去贺府只怕又要丢人:娶媳妇娶不到半年自己儿子倒成了别人的媳妇,又够括苍县的百姓们茶余饭后当做笑谈谈许久了。
贺府今年已经够丢人的了,真心不能再丢下去了。把贺老爷真惹急了也不是件好事。
而且,这事儿说白了他也没跟贺峥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唯恐贺峥不答应呢,不过是打马虎眼哄得贺峥答应下来。
因此,当贺老爷把二人迁出户籍的手续办好按过手印签过了字,舒县丞就让那小吏又将贺老爷送回了贺府,这才亲自带他们夫夫二人继续办理其他手续。
别的还罢,待到立户主的时候,贺峥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真的是现在才明白,让舒忱做户主就意味着自己从此以后就要由夫变妻了……qaq
好吧好吧,贺峥在心里安慰自己,这,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大家都是男的这点细节算什么…………好想吐血。
好吧好吧,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权宜之计嘛,今后日子怎么过还得看自己……现在连小手都没成功啊,还是好想吐血啊!
贺峥在心里悲痛捂脸。
不过要是真让他现场反悔,贺峥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毕竟……希望舒忱能继续科举也是自己亲自说过的不是?怎么为了科举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这点小事还要计较呢??这不是要在媳妇和老丈人面前丢大人么??
想是看出来贺峥的脸色不大好了,舒县丞连忙继续打哈哈,劝道:“贤婿啊,你要理解啊,忱儿是要参加科举的,不能顶着一个商籍,老夫这才出此下策的。你且放心,”舒县丞压低了声音,“咱们这只是钻个空子罢了,这名分上也是走个形式,必不会将此事外传,你还是老夫的贤婿,忱儿还是你们贺家的媳妇,这点贤婿务必放心!”
连舒忱也瞪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好像贺峥只要不答应他随时能委屈到哭出来(并没有。
于是贺峥心软了,贺峥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脸色,对舒县丞强笑道:“岳父大人说哪里话,都是为了舒忱好,小婿自当竭尽全力。”
舒县丞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此事办的极为隐秘,只因有许多不和律法规矩之处。只是有舒县丞疏通关系,竟不止改了二人的户籍,连舒忱之前的秀才功名也被舒县丞暗暗保下。
舒县丞又暗暗关照两人此事不得声张,这才让他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舒忱只觉得全身心都畅快无比。就连看着贺峥,仿佛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看贺峥,难免有些别扭,还有些害怕肢体间的亲密触碰。但现在两人的夫妻名分一颠倒,大约是心理作用吧,舒忱竟觉得就是亲密接触了也没什么…………吧。
这种想法还真是奇妙啊。
舒忱心里想着,一不小心那狡黠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连贺峥也跟着乐了。
这小家伙想什么呢?谁是夫谁是妻还真以为一个名分就能定下了?呵呵呵呵呵等你再大些咱们床上见真章。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户籍迁出来了,以后就他们两个是一家了。
不必再生活在那样一个勾心斗角、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害的环境,不用再面对着讨厌的人,害自己的人,还要勉强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真好。
有这样想法的可不止贺峥一个人。到了新宅,虽说比原来的院子小了不少,下人们却是一个一个兴高采烈的,无论是在贺家过惯了娇养生活的丫鬟们,还是新买来的护院……保安,都毫无怨言,连干活的精神头也不一样了。而屋子里头也早就被丫鬟们收拾好了:从老宅带出来的换洗的帷帐已经挂在了屋里,桌椅板凳也放得规规整整的,沉香和沉水对老宅极熟,基本上都是按照原来的摆位放置的,看起来倒像是原来的房间缩小了一圈儿一般。
只是那张床占的空间太大,只勉勉强强把那放钱的柜子塞了进去,屋里就满得连衣柜也放不下了,只得将衣柜暂时摆放在书房那边。反正房子小,就是到书房也没有几步路。
不过这种现象倒是让贺峥感叹起来:要是今后有机会有闲钱,最好还是能扩建就把房子再扩建一番吧。除了衣柜放不下这个问题,还有库房呢。从老宅搬来的许多东西现在全部堆放在西厢房,使得丫鬟们全挤在东厢,小厮们也全挤在倒座房里。
虽说过不了多久就有一半人该被送去店里,贺峥还是挺愁的。
不知道店里住不住得下了……难不成今后还要专门设立员工宿舍吗?
看来这家分得、搬得还是太仓促。后续许多事情做得都不到位,现在还得自己给自己扫尾擦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