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豆腐、回锅肉、麻辣香锅都少不了它。但是古代可没有郫县豆酱,只有黄豆和面粉制成的黄豆酱。贺峥自己小时候还跟奶奶学过晒西瓜酱,只可惜现在已经过了吃西瓜的季节,要晒酱更得等明年。
哦,还有刚刚制出来的甜面酱。
甜面酱都做得出,说不定郫县豆酱也可以试一试呢。这个朝代还没有辣椒,只能拿茱萸来代替了。只是因为茱萸微苦不能多放,斟酌着调味罢了。
这头贺峥还在探索呢,竟没注意到舒忱的胃口越来越小,吃得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舒忱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贺峥才惊觉:“……你被谁欺负了?”
好在没说你被谁打了!舒忱抿着嘴,简直懒得理他。
舒忱犯了牙疼,整个人都蔫蔫的,也不大吃东西了,人很快瘦下来,双颊都凹进去了。贺峥帮他看了看,竟是下颌的智齿冒头了。
舒忱才十六岁,这个智齿长得算早了,贺峥的影儿还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吃了辣的,牙龈红肿的厉害。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东西可抗不住,可又实在是疼的厉害,就只能喝些稀粥,连咸菜都不敢咬。
贺峥心疼的不行,眼瞅着舒忱一天天瘦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琢磨着给舒忱弄点吃的,倒把弄了一半的酱给抛下了。
这一琢磨还真让他想到了一样——肉松。
肉松配稀饭当得起一句美味了,只是古代并没有肉松,或者说元朝肉松被当作行军打仗的干粮,真正出现后世有味道的肉松在清朝咸丰年间,距现在可有一千年呢。
可是古人不会,贺峥会啊。
超市里一袋肉松几十块,还只有那么一点点,贺峥嘴馋又没钱,只好照着网上的教程自己做,倒也让他做出来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舒忱的一片,贺峥决定亲自下厨。贺峥把红翡赶出厨房,不一会儿又把人叫了回去。
他不会生火,也就做做前期工作,重头戏还得专业的来。
红翡忍着笑进来生火,见贺峥已经切好了十几块两寸见方的精瘦肉和葱姜蒜,刀功十分整齐,忍不住诧异,倒收了看笑话的心。
火生起来,先煮一锅开水,兑些黄酒,将肉焯水去末儿,再放入锅中,少量水加葱姜蒜黄酒酱油炖起来。
之后便把活计都丢给红翡,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中小火炖一个时辰,你在这里看着锅,别忘了适当添水。”
说罢便净了手,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睡了大半个时辰再去看,红翡也无聊的快睡着了。再看锅里的肉,已煮得极烂。贺峥便将肉捞出来,过了凉水,找来一个擀面杖来回敲打辗压,直把肉打得烂碎,才对红翡道:“架锅!”
他在一旁围观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古人讲君子远庖厨也许不是君子太高大上而是君子做不到?
这泥垒的灶,直径接近一米的锅,一个用惯了现代设施的人还真是玩不转啊。
红翡依言将锅架好,按照贺峥的吩咐倒上少量油,这边贺峥已在肉末中加入了五香粉、盐、糖、酱油,搅拌均匀,待油微热便下锅。
第一次做就非常成功,除了颜色稍深没有任何缺点。出锅前贺峥还撒了一点芝麻,更是香得不行。回头一看,舒忱和几个丫头围在厨房门口,各个探头探脑的想知道是什么在散发香味。
贺峥找来两个装咸菜的小坛子,装得满满的。一个递给舒忱,一个让沉水送去老太太院里:“跟祖母说,配粥吃,当零嘴吃都行。”
锅里还剩一些,贺峥便当场给舒忱和丫头们分了。
沉水偷偷拉了拉沉香的袖子:“可给我留一些。”说罢一溜烟的往老太太院里跑,生怕回来晚了就没了。
舒忱拿指头沾着肉松吃,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也不见上回嘲笑贺峥拿指头蘸酱的事儿了,自己有样学样。肉松极细腻,稍占一点入口即化,根本不用嚼。味道又是极好的,舒忱捧着小坛子就不撒手了。
贺峥笑眯眯地看他就像一只贪嘴餍足的猫咪也乐了,心道吃吧吃吧,等你吃胖了,就该我下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