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生二胎否

还是不要了吧！被娘知道了该说我们不懂事了，而且这小东西难养活，就只给两位妹妹一人买一只吧！”

    白思渊捏着华祯的手，同样小声的回应：“你傻啊！我给妹妹买，不给媳妇买？你就收着吧！我知道你肯定也会喜欢的，而且我私心里更想买给你呢！”

    白思渊最后嘴甜的加了一句，一下就甜到了华祯的心里去，也顾不得为了六只狗花六百两黄金后，会被家中长辈指责了，愉快的加到挑狗的行列当中。

    由于一下买六中，白思渊还和卖狗人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五百两黄金买了六只，前提是如果他们照顾不善，狗死了的话，他们不能来寻麻烦。

    像这样的小狗，一下买六只，狗老板觉得，不说全死，肯定有一半是养不活的，毕竟他们一看就是出身官宦的小姐少爷，事后真寻他麻烦，让他把银子都吐出来，他也是奈何不了的，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倒不如花一千买安心。

    白思渊爽快的应下，将黄金折银，付了五千两的银子，让白凝霜几人，一人抱了一只，又登上了马车，回了国公府。

    以沫手里抱着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除了一双眼睛乌黑的，其他的地方，没有一丝杂色。

    而白凝霜的相反，她挑的小狗，全身上下黑得发亮，特别是一双眼睛，这要是大晚上和小狗对视上了，肯定会被吓坏的。

    “这两只小狗，正好一公一母，你说到了繁殖的时候，让它们在一起，会不会生出斑马啊！这一黑一白的。”白凝霜突发奇想的问起。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当然不会啊！你看也有皮肤黑的男子娶皮肤白的姑娘，他们生出来的下一代，也没有这样的问题啊！”

    白凝霜斜着眼睛说：“但是这些是小狗，怎么能和人比呢？”

    以沫一想，恍然说：“也对噢！我就看到过毛发一圈黑一圈白的小狗。”

    三嫂举过手中的小狗，笑着加入聊天说：“我的这一只不就是这样吗？想来，它的爹娘应该是一黑一白，或者两只杂色毛的狗吧？”

    以沫附和的点点头，几人一下就聊到了一起，谈的话题全是刚才狗老板叮嘱的注意事项。

    华桢提议说：“要不一会我们一起整理一下，然后一人抄一份，免得时间久了就不记得了，而且一个人也记不全。”

    以沫赞同的说：“好啊！”

    最怕记不全的人就是她，毕竟她和姐姐及四位表嫂不住在一起。

    等她们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大厅里，一家子的大人果然在等他们。

    萧氏抬眼训斥白思渊，“你怎么当大哥的，竟然把他们全都带了出去！”

    白思渊讨好的笑说：“我这不是看西街有一个人卖的狗特别可爱吗？想着表妹肯定会喜欢，就特意带他去挑了一只。”

    萧氏脸色更加难看了，喝斥：“你竟然还把她们带到西街去，西街那么乱！”

    白思渊小声反驳了一句，“哪里乱了啊！”

    西街住的全是平民百姓及贩夫走卒，相对而言，确实不适合像以沫她们这样的贵小姐出入。

    “你还有理了。”萧氏动了真怒。

    白思渊立即不说话了。

    白凝霜推了推以沫的腰，示意她说两句。

    以沫吞咽了一下，上前笑得微僵的说：“大舅母，你别怪大表哥，他也是为了买礼物送给我，你看看这只小狗狗多可爱，是大表哥和六位表哥特意买来送给我的。”

    萧氏自然不会对以沫生气，和颜悦色的说：“我是怪你大表哥不该带你们过去，那里人蛇混杂，应该买回来直接送给你，怎么能带着你过去。”

    以沫见萧氏脸色缓和了，她胆也大了些，笑眯眯的说：“因为狗也分很多种啊！大表哥他们也是想我们挑了自己喜欢的，大舅母你看。”

    以沫亮出小狗，白凝霜也捧起她手中的一只。

    白素锦适时的出声，“哇，竟然是茶杯犬啊！”

    华祯好奇的问：“姑母认识这种小狗吗？”

    白素锦嗯了一声说：“这种狗叫茶杯犬，永远就这么大，很难存活，而且很贵，花了不少银子吧？”

    虽然时代不一样，但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却是一样的。

    这样难养的茶杯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了，肯定也不会卖得便宜，不然的话，哪里回本啊！

    “嘿嘿……”白思渊等人一阵傻笑，都没敢说价。

    萧氏瞥了一眼，心里也有数了，不过看以沫很喜欢的样子，她也没多说，毕竟白思渊看着不懂事的样子，其实行事挺有分寸。

    “行了，都把小狗给丫鬟抱着，先去净手了来用饭，你们真是越发不像样子了，竟然还让我们几个长辈在这里等你们。”

    萧氏忍不住又说了一声。

    白思渊带头，领着弟妹一窝风的跑了出去。

    净了手回来后，一个个乖巧得不得了。

    萧氏刚才趁着他们出去净手的空档，陪着白素锦看了会小狗，也颇喜欢，但一听小狗特别容易死，就没了心思。

    她每天操持着一家大小，哪里有心思好好照顾狗，到时候狗真的死了，她还难得伤心。

    喜欢的话，就让凝霜抱来看两眼就好。

    毕竟小小的一个东西，眼睛湿漉漉的样子，也颇招人喜欢。

    白思渊等人正襟危坐了一会，见根本没人再说起茶杯犬的事情，很快的，一个个又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饭桌上一片笑声不断。

    整天下来，得了新鲜玩伴的以沫几人，都围着茶杯犬的事情在忙，几个女人说要给茶杯犬建窝，忙得七位哥哥又是寻木材，又是敲钉子，不亦乐乎。

    由于茶杯犬稀罕又新鲜，以沫她们好好稀罕了两天，这热度才降了下来。

    这日中午，以沫在白素锦的屋里小憩了片刻。

    起身的时候，已经不见和她一共睡下的白素锦，便穿着鞋子准备出去，刚出内室，就听到屋里响起了谈话声，是白素锦和萧氏。

    只听萧氏劝说：“你现在年纪也不轻了，抓紧时间把身体养好了，再给妹夫生下一子。”

    以沫脚步一顿，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白素锦的声音同时也响了起来，说：“我知道大嫂是关心我，但不瞒大嫂，我不打算再生了。”

    萧氏诧异的问：“为什么？你和妹夫还年轻，妹夫又只你一个，你若是不生的话，他不就……”

    白素锦轻轻的笑声响起，笃定的说：“不会！我们这个问题已经讨论过了。”

    在老王妃送来良辰美景的当晚，她就和夏楚明彻底长谈了一番。

    “他怎么说？”萧氏颇紧张，很替白素锦担忧。

    毕竟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女人，在她的眼里，只有生下了男儿，才叫替夫家开枝散叶了。

    白素锦笑意不减的说：“我们欠了沫沫良多，若是再生下一个孩子的话，我和楚明的心思肯定更多花在孩子身上，毕竟小孩子需要的关注更多一些，这样的话，就很容易忽略沫沫，对沫沫不公平，所以我们俩商量后，都觉得我们有沫沫一个孩子就够了。”

    萧氏有些不理解的说：“就算再生一个，也不至于会忽视到以沫啊！而且以沫这么大了，你们跟她说说，她肯定会理解的。”

    白素锦说：“不用了，大嫂你也别和沫沫说这些！我和楚明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就够了，而且我的身体眼下这一年也不适合再孕生子。”

    “一年后就行了啊！”萧氏还有意劝说。

    白素锦直接打断，说起了其他事。

    以沫目光微怔，傻傻的躺回到床上，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听说的一家三口。

    当时她的心理是有些阴暗的，觉得难以接受，也是第一次深刻的觉得，爹娘是真的不要她了，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不要她了。

    现在再听这事，她少了当初的那份阴暗。

    见爹娘为了她，不愿意再多生一个弟弟，她感动的同时，心里也生了愧疚。

    以沫的想法和萧氏一样，毕竟她们才是本土人，不像白素锦，认为生儿生女一样好，也不像夏楚明是宠妻宠女狂魔，只要妻女高兴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素锦送走萧氏后回内室。

    就见以沫瞪着一双大眼，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当下便笑出了声。

    “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饿了，娘吩咐她们端吃的过来。”

    以沫歪过小脸看着白素锦摇摇头说：“娘，我不饿。”

    “不饿这是怎么了？”白素锦上前摸了摸以沫的额，也不像发烧生病了的样子。

    以沫拉下白素锦的手问：“娘，你和爹真的不打算再生一个弟弟吗？”

    白素锦一怔，笑问：“刚才我和你大舅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以沫点点头，解释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正好要出去的时候，就听到这一段了。”

    白素锦低笑的说：“傻闺女，听到也没有什么关系，爹娘本来就不打算再生，有你一个闺女就够了。”

    以沫握紧了白素锦的手，认真的说：“娘，我没有关系的，你和爹再生一个弟弟吧！我是姑娘家，以后会嫁人，不能时时陪在你们左右，你们再生一个弟弟吧！”

    白素锦挑了下眉，戏谑的说：“怎么着？就想嫁人了啊？”

    以沫脸上微红，却是极认真的说：“娘，我是说真的。”

    白素锦也收起玩笑的嘴脸，故意恐吓说：“是吗？但是我们有了弟弟，就不会再这么爱你了，弟弟小，需要爹娘更多的关爱才能健康长大，我们可能会为了弟弟忽略你，不会再每天关心你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也不会再天天把你捧在掌心里疼爱，甚至会为了弟弟忽略掉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事情，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以沫怔了下，问：“会忽视得这么彻底吗？”

    “会！”白素锦肯定的回答。

    以前刚生下以沫的时候，那几年没有生孩子，是因为不想孩子间年龄隔得太近，主要原因是第一胎生了女儿，想着女儿也就能疼十五六年而已，想多单独疼她几年，毕竟再多生了孩子的话，父母的爱是势必会被分化的。

    原是定在六岁生二胎，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眼下，她是铁了心思不会再生了，与其让以沫想一些有的没的，不如一次说狠话，吓得她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以沫低垂着眉眼，想了一会，白素锦也没有打断她。

    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以沫就抬起眼说：“娘，你们还是再生一个弟弟吧！”

    她不想爹娘老了没有人陪。

    爹娘虽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但她就算有意也不可能时时相陪，所以再生一个弟弟吧！

    就像大舅母说的一样，她已经大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就算爹娘不能再只疼她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反正她心里清楚爹娘是爱她的就行了。

    白素锦低笑一声，捧着以沫的小脸说：“我的乖女怎么这么善良，但是爹娘真的不打算再生了，娘身体不好，若是再生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以沫吓得一愣，问：“这么危险吗？”

    “是啊！所以娘不生了啊！”白素锦眼底满是笑意。

    她这一年不适合怀孕，是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不说怀孕时，她会很辛苦，就是孩子生出来可能也会有体弱的危险。

    但不表示她调理好身体好，就不能生了，眼下说这话，也不过是吓唬以沫的说辞罢了。

    “那……爹的医术这么好，也没有用吗？”以沫有点动摇了，毕竟一个未见影子的弟弟，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母亲。

    白素锦憋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也不行啊！你爹在这方面不拿手。”

    “噢！”以沫低低的应了一声，说：“我想爹娘能生一个弟弟，但我又不想娘有危险。”

    白素锦问：“那要怎么办呢？”

    以沫想了想说：“娘的身体比较重要，我不想娘出事。”

    “傻瓜！”白素锦心疼的搂住了以沫，但对于生二胎的事情，仍然没有动摇。

    女儿劝她生二胎，也是为了她着想，却没有想过真生了二胎，她自己的日子是不是好过。

    就算她和楚明再怎么注意，偶尔的忽视也是不可能会避免的。

    眨眼就到了中秋这日。

    昨天，国公府上下就开始布置了，所以以沫她们起床，就看见满院子的灯笼。

    她一手捧着取名叫点点的茶杯犬，一边欢舞的挥手去拨灯笼。

    夏楚明直接拿下她喜欢的灯笼，放到她手里，并说：“等晚上，爹带你去逛夜市。”

    白素锦不留情面的拆穿说：“你确定晚上你出得来，九年没在家里过中秋了，你不用陪你娘？”

    夏楚明面不改色的哄说：“陪你们娘俩更重要，特别是女儿，记忆里，肯定都没有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中秋的美好时光。”

    以沫将点点给了落夏抱着，双手提着灯笼，有点腼腆的说：“小时候肯定有一起过中秋，不过那会我太小了，现在都不记得了。”

    “没事！我们晚上一家三口上街去逛逛，你娘以前最喜欢逛夜市了，正好也让你娘重温一下旧梦。”夏楚明笑着说道。

    白素锦虽然有些期盼，但也怕晚上出不来，白给了以沫希望，所以泼着冷水说：“还是晚上先摆平你娘了再说吧！”

    夏楚明笑笑，没有反驳。

    反正他已经下了决定了带她们娘俩出来热闹一下，一家三口创造一些美好回忆，所以陪母妃用了团圆饭后，他是一定会出门的。

    等以沫玩了一会，白素锦才带着她去厨房，并说：“以往每年过年，娘都会做月饼给家人吃，今年我们母女俩一起做啊！”

    “好啊！”以沫高兴的应下。

    以前姥姥也会给她做，去年是和哥哥在一起，现在也不知道哥哥一个人在边境上，能不能吃到月饼，想到这里，她有点惆怅。

    虽然现在天天有写信的习惯，但却没有办法每天寄信，她也多日没有收到哥哥的来信了，虽然失落，但却有听到战胜的消息，心里也是极高兴的，想着哥哥应该快要回来了。

    母女俩到厨房没多时，白凝霜也来了，见面就说：“爹就猜到姑母会亲手做月饼，特意准备了好多材料呢！”

    白素锦笑着说：“我看到了。”

    “我都不记得姑母做的月饼是什么味道了，爹一直说姑母做的月饼最好吃，待会我一定要好好尝尝。”白凝霜说完，接着问：“姑母，我也帮忙，你教我做月饼吧？”

    “好啊！”白素锦笑着回眸答了一句，原本教以沫一人的，变成了教两人。

    三人有说有笑，时间倒是过得很快，没多时，厨房里就飘起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