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周呈知闭着眼睛,似乎在忍受身上剧烈的疼痛,呼吸都变得急促几分,良久才稍稍缓和,叹了口气道:“是。”
江凌道:“可大皇子已经二十二岁,理应也该娶妻。”
周呈知睁开眼睛看她:“大哥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京城望族里,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痴儿。若是真有人想嫁,只怕是别有用心。父皇从来没有提过这事,想来是没放在心上,如今大哥自己去找他,只怕真会给他指点一门亲事。”
江凌不解:“大皇子一个痴儿,对他能有什么别有用心。”
周呈知笑:“朝堂之上,后宫之中,别有用心的人多得是。大哥虽是痴儿,但想利用他的人大有人在。何况——”他目光轻轻浅浅看向她,“大哥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本来就是为人所害。”
江凌惊愕:“怎么会?大皇子不是去江州清缴绿林草寇,遭人伏击么?”
周呈知摇摇头:“这件事我总会查清楚。”
江凌想了想:“那现在怎么办?”
周呈知思忖片刻:“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凌微微抿嘴,低声道:“是我不好,本来只是想自己跳出火坑,不想把大皇子也卷了进来。”
周呈知伸手握住她:“不怪你,本来这些事都改我来解决,还要你整日忧心忡忡。”说着,笑了笑,“不过你不用担心,这辈子你除了我,谁都嫁不了。”
江凌撇撇嘴:“等你养好伤了,再说这些大话。”
待她回到自己毡帐,账内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江凌心里一愣,走上前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江皇后笑着挥手:“这里没别人,就不用见外,叫我姑母就好。”
江凌道:“姑母,您找我有事?”
江皇后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靥盈盈道:“太子和凌儿的婚事,皇上其实已经恩准,就等着时机合适,下旨昭告天下。你看你刚刚在皇上面前说那些话,弄得皇上还以为你不想嫁呢!”
江凌道:“姑母,表哥贵为太子,嫁给他当然是莫大的的福分。只是我自小只当太子是兄长,确实没有男女之情。”
江皇后继续笑:“感情都是培养的。你看姑母我进宫前,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过,如今还不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江凌笑着看她:“姑母命好,是我们江家的荣耀。”她顿了顿,“只是姑母在宫中这么多年,就真的幸福快乐吗?”
江皇后微微一怔,继而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凌儿你年龄还小,难免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等你成亲生子之后,就会发觉那些想法很可笑。”她看着她,停顿片刻,“总之,你和太子的亲事,是铁板钉钉的事。等你嫁入宫,姑母也好有个伴儿,时常能聊聊家常。你好生休息,其他的事就别再想。”
她含笑看了江凌半响,越过她朝毡帐外走去,只是走在那门口,就转头轻笑道:“凌儿,以后在皇上面前,不该说的话就不要乱说。”
江凌对上她的脸,只见她虽然面带微笑,但那眉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看过来的眼神,隐隐有着冷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