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把把尖刀,直戳太夫人的心口。
太夫人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岂受得了青灯古佛每日吃斋的苦日子?只是,江氏的话根本不留余地,也容不得她反抗。
族长点点头,李氏的罪孽就算是一杯毒酒赐死也不为过,只是送去家庙忏悔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大侄媳妇已经网开一面,李氏你该知足了。”
太夫人的嘴被堵了个严实,想要挣扎都不成,只能呜呜呜呜的乱叫。
族长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将她拖了出去。
“侯府人丁稀薄,那爵位…”刚才这些事儿都不算什么,族长最关心的还是侯府的传承问题。
江氏早已想好了策略,答道:“听闻五叔父家的大爷新丧,嫂夫人一时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一根独苗祥哥儿?”
族长有些讶然。
江氏嘴里的五叔父,并非赵氏一族的嫡枝,而是老侯爷的庶弟,在族里排行第五,是一介布衣,在族里也没什么势力。
她怎么会想到过继他的孙子呢?
江氏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坦言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真的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子嗣送给别人抚养?那祥哥儿我见过一次,虽然话不多,却是个知礼的孩子。我膝下虚空,他过继过来,我们彼此也能有个伴儿。”
几位带着自家孙子过来的婶子听了这话,心里也有无限感慨。她们来之前,也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她们捧着手心的宝,若不是为了他们将来能有个好前程,又怎么忍痛割爱?
江氏见她们犹豫不决,便又再添了一把火。“圣心难测,谁知道将来侯府会怎么样。我只是见这孩子可怜,想照拂一些罢了。”
如此一来,那些打着小心思的长辈们都开始退缩了。
爵位还不一定能保住呢,江氏的嫁妆也没多少了,说不定将来的日子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呢。
这样想着,其他人便没有了异议。
消息传到三房四房那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三房是庶出,早就想分出去单过了。三老爷争气,已经是从四品的官身。虽然在比较偏僻的外地,但近几年的风评一直不错,升官的可能性很大。如今的侯府已经是个空壳子,三夫人巴不得早早的分了家,好去任上找三爷去。而且还不用在太夫人面前伏低做小,何乐而不为。
愁的是四房。
四爷发配在外,四夫人又是个没成算的,四房又有一大堆的小妾和子女要养活。四夫人就算是拿出自己的嫁妆,也补贴不过来。呆在侯府,起码公中还能拿出一部分,可一旦分出去了,她就必须独立承担了。
可江氏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族里也同意了,她去梅园闹了几次,江氏便丢下一句话。“分家还是去家庙,自己选一个吧。”
四夫人顿时不吭声了。
太夫人当年的所作所为,她可是心知肚明的。凭着助纣为虐这一条,江氏没把她给弄死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