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醒醒了,今日可是秋猎之约。”一个婢女着急地轻摇着她。
楚汐醒来时,只觉得头异常地疼,双眼朦胧间见到几名婢女一字型在她塌边排开,已然准备好为她洗漱的东西。
她揉了揉眼,声音软糯:“秋猎?能不去吗,我头疼,你和慕……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好像她昨日是喝了酒,一趴在石桌上天就莫名地黑了,这头疼就是宿醉后的症状才是。
婢子一顿,低着头:“昨日是公子身边的武七唤婢子们将姑娘扶回来的。姑娘,秋猎之约,今日许多王公大臣也去了,想是姑娘无法推脱的,还是及早准备,莫让公子等急了吧。”
这就是做下人的命吗,被可恶的地主无情地压榨生命最后的价值。她哭丧着脸,任凭婢女们摆弄着她,似乎是她起得太晚,就连发髻都是她半梦半醒间坐在床上被梳好的。虽然她是不可能上马的,但是为了应景也必须梳个干练简单的发髻,万一那匹马看中她奔来,也不至于被勾住头发拖着跑。
“怎么今日不戴铜面具了?”她疑惑地看着正在给她佩戴面纱的婢女。
那为首的婢女面色为难,犹豫了一下,才使了眼色让一旁的婢女端来个木盒,婢女托着木盒:“昨晚姑娘回来时突然酒劲上来了,婢子们一时慌张,就不小心打碎了面具,怕是不能用了。”
楚汐瞪大了眼,捻起一半面具,讷讷道:“这可是铜啊……”
不对,这方家可是有异能的人,方慕容身边的丫鬟指不定也身藏绝技,有那么一两个内力浑厚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啊,还好她平时在这府里也算循规蹈矩,才愣是在这龙潭虎穴里保下一命。
她立马换了副神色,声音轻柔:“不碍事的,这也是我的错,那就算了吧,这面纱也是够用了。我们还是快点,别让方……慕容公子等急了。”
婢女暗暗松了口气,诺了一声,又麻利地替她整理好衣着,就急忙地将她领了出去,她倒是想照个镜子看看一身窄袖短衣是什么模样都未来得及。
方慕容却已然先走了。她撇撇嘴,看着在马车旁候着她的程九道:“小九啊,你看你家主子好像不是很需要我,不然我还是回去休息休息,我这一身的臭毛病啊,要是传染给了……”
程九做了个请她上马的动作,沉声道:“姑娘,请。”
“……”
她离开慕容山庄前,怎么就忘了问程九喜欢哪个丫头?
秋猎之约是太子在小拜月宴上随口一提的,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贵族大臣们纷纷应和,反而倒变成了不得不约的约了。后来方慕容提出,可以借秋猎看看朝中武将大臣人心分布,因着这个由头,这个口头邀约范围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正式。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她下马车遇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陈朔。
陈朔是武将,自他进了军营之后,楚汐再有见到他也都是一身戎装。虽然服饰也随着官位上升变得越来越精致,但好像也不是很合身嘛,肩膀松松的,不好看。
她微微低着头,眼神却悄悄地四处飘。这祈都里不太忙的公子哥儿们一个都不少,得了休憩之机的武将自信地开始打赌谁狩猎结果最好,也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文臣们也是简装上马,文质彬彬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英气。也有些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言官们,长袖飘飘,摇头晃脑地团在看台上。
“公子今日也要上马?”
方慕容正在梳理一匹骏马的毛发,听到她的询问才转过身来,脸上是一副在她看来虚伪得不得了的假笑,他点点头:“既是太子邀约,又何有坐着看戏的道理。”
她顿了顿,见四周未有外人注意:“只是昨日宿醉,公子可还受得了?”
有什么治宿醉的灵药还不快分给我点!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向她身后的武七示意。武七牵了匹马过来,眼里尽是对她的同情。
“我自是无碍,只是担心楚姑娘是否受得住,这匹小马驹是我在马棚挑了许久,性情最为温顺,也最适合女子骑的马。楚姑娘一路小心。”
她神色挫败,皱着眉头,慌张地四处瞧了瞧,凑近身子低声道:“方慕容,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展出笑颜,轻飘飘地扔下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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