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雨季。雨总是不经意地来临,每天都下一场。
我已经在村里的那个小学毕业了,上高小了,高小学校在“河北”,那是生产队大队队部,我们那个中学叫“五七”中学,这个中学有四年级、五年级和初中,是在一个废旧的农场场部改造成的大院里面,我每天要走6公里的路去上学,一天往返四次。首先是走两公里的路,到达一条桥,跨过那条河,再走四公里的路才到学校,刚上高小那年我八岁还未满9岁。
学校的特色是有一个钟,敲得非常响亮,在老远就能听到钟声敲响“当!当!当!”,每天早上7点40敲钟上课。
刚来第一天,下课了,有人叫我‘敏屎蛊’!”(“敏屎蛊”是我们的方言,是指那些爱撒娇动不动就哭的人。)原来和我同一个班的是以前搬村时候见过的人,那个教我扔小瓦片的大哥哥和那个凶巴巴的大姐姐、和他们那一帮家伙都在这个学校里读书。我们是同一个大队的,他们是住在河北,我们住在河南,想不到几年后,在这里重逢了,但长大到这个阶段,女同学和男同学划清了界线,不说话为荣,说话为耻,即使他们认出我来,我们也很少说话。
在这个学校上课,我们最喜欢上的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是校长,校长讲得很有趣,他给我们上政治课的时候,一说到“我们伟大领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改用普通话说,并且双手往*像下面举,表达了校长对*的万分敬爱之情。
校长给我们描绘*的美好前景,他说:“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你们是*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看来我们这一辈人是看不到了,你们是看得到的。”这时,我在心里觉得很难过,想到校长不久的将来会……,校长那么慈祥、那么正直、知识那么渊博,他应该和我们一起看*啊。我心里想的全是对校长的不舍。
可是,校长继续兴致勃勃地给我们描绘宏伟蓝图,说:“*到来的时候,地上没有灰尘,饭倒在地上,都可以拿起来吃,人吃完饭了,有机器人洗碗,人不用劳动,那时候,人也不需要钱了,不用钱购物,去哪里都可以随便吃东西,随便可以去哪里玩,什么工作都是机器帮人做,就连洗头,都有机器来帮洗,你可以躺下来,洗头机帮你梳呀洗呀,洗干净了,用手按一下按钮,把洗头机往后推,又有一个烘干机套上来,只一下,头发就干了。”
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校长描绘的宏伟蓝图里。
有了校长描绘的蓝图,感觉生活有趣多了,有盼头了,每当放学回家,我们姐妹们一起去割草,大家一边割一边忍不住聚在一起割,甚至停下来议论校长描绘的宏图。
八姐说:“不知*社会什么时候来呢?校长说我们可以看得到*,如果*来了,来到前方那里。”她用手指指前面,一边继续说:“我就把刀一扔,我就迎接*社会去了!”
阿六姐说:“*来了,别说这刀了,连这一框草也不要了,把它们随地一撒,我把它撒得像天女散花一样,我就去迎接*社会!”
“扣丁姐”说:“*来了。我家那房子我也不要了,我就带我们全家去桂林我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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