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位先生跟我去做一下血液检测。”
吕宋果的脸上随着这句话倏地血色全无,祝风的拳头也捏得更紧了。
中年护士长说完就转身往那边走,应律看了看吕宋果和祝风,浅色的薄唇紧抿,给他们一个安抚性的点头,一声不吭的跟着她过去了。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在今天晚上的奔波混乱中显得有些褶皱的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松松的凸出来一些,但在他依旧打得笔直英挺的脊背上,看不出一丝狼狈的迹象,走向血液检测室的脚步缓慢却不艰难,而是显得从容不迫。
吕宋果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刚才起一直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瘫软感一下子袭来,她用手撑着扶着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目光茫然的盯着地面的一点。
要是这样的应律,真的感染上了那种无法治愈的绝症……
要是这个那么骄傲甚至自负,几乎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条件的男人,真的会被病魔折磨,强健美好的身体渐渐的虚弱、丑陋、挣扎、痛苦,直至全身衰竭而死……
她一向乐观积极凡事往好的方面想的人生态度,好像在此刻完全不管用了,她满脑子都是一旦产生最坏的结果,应律该怎么办,她能做什么……
估计是她脸上颓败的表情太明显了,祝风安慰的拍拍吕宋果的肩。
“放心吧,律哥吉人自有天相,他那么霸道,老天都不敢收他上去!”
在这么焦心的时候,祝风的话居然还让吕宋果忍不住嘴角一弯。
只有祈祷吧,祈祷老天真的怕应律这个冷酷的大魔王上天去折磨它,所以不敢要他!
吕宋果握紧了自己的交叠的双手,在心里默默的道。
请把他留在这里,要折磨就折磨我吧!
-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三更半夜里的医院虽然还是有不少医护人员和病人来往,但大家说话做事都不由自主的轻了许多,显得整个大厅冷冷清清,虽然开着空调,空气也有些凉。
吕宋果和祝风也都没怎么说话,各自坐在长椅的一边,低着头等待着。
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吕宋果丝毫感觉不到困意,高度紧张的心情让头皮也跟着紧绷着,没有时间疲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律终于回来了,皮鞋踏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踏踏声。
吕宋果在发呆中猛然听到这不能更熟悉的脚步声,一下子站了起来。
祝风被她的动静惊了一下,也跟着站起来。
“做完了?什么时候出结果?”
吕宋果有些哑着嗓子的问道。
“据说很快,待会儿医生就会来通知,我怕你们等久了着急所以先过来。”
应律今晚说话好像异常的温和,语调也不缓不急的。
“嗯,好的,没关系,那我们再等等吧。”
吕宋果连点了几次头,指着长椅上的空地,“那你坐会儿吧。”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别担心,会是好结果的。”
应律嘴角一扬,“现在似乎最担心得要死的是你啊……”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露出这种戏谑的表情,吕宋果微微仰头看着他的脸,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原本安静的三楼大厅突然传来一小阵异声,女式皮鞋特有的尖锐噔噔声从电梯口那边传来,有些混乱,明显不止一个人。
他们三人闻声一齐向那边看去,只见应娆和徐亚茗一脸匆忙和焦急,东张西望的往这边走。
看到他们的一瞬间,那两人便眼睛瞪圆了,加快步伐的小跑过来。
“她们怎么来了?”
应律皱了皱眉。
祝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刚才应娆发短信,说应妈妈问她说你们俩一直没回去,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在哪儿……我想至少应该让你家里的人知道,就只说你出了点事,在医院检查……徐亚茗怎么也来了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应娆叫上她一起的吧!”
说话间,应娆和徐亚茗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应娆站定了,周身打量着自己的哥哥,在看到他除了衣服和裤子有些沾土凌乱了点以外,似乎没什么大碍以后才表情松了松,随口问道:“怎么回事?谁受伤了吗?”
她的目光落在吕宋果包扎着的手腕上。
徐亚茗的反应就要大得多了,她从应娆后面绕过来,没看一旁的吕宋果和祝风,直直的扫视着应律,见到他身上不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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