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叔叔知道，会把我屁股打成八瓣的。老爹是很喜欢打架，有时候脾气上来也会揍我。可是老爹的大巴掌都没有王叔叔的拳头恨。我不是他儿子，可是我犯了错，一般是打了人，他揍我简直就像是揍孙子，想想都让我腿软。

    于是乎，我决定把箱子收起来。把地板上的血擦干净，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我下了楼，还是吃我的头肉，喝我的啤酒，看我的电视。

    人生就像是球赛，这一场踢完了，总是会有下一场。惊喜，永远可以期待。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见了我走在一条到处是门的走廊里。这些门都是锁着的，可是我手上却拿着一串钥匙，在一扇扇门上试着。有些门会被打开，有些门依然紧闭。但是打开的门里面有什么，我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却毫无印象。

    早上起来三件事，撒尿刷牙洗把脸。老爹说人早上不做这三件事，就是没有文化的粗人。可是老爹他晚上经常喝多了，早上起来只撒尿而不洗脸刷牙，然后睡到中午，然后起来就吃饭喝酒。在他死前，我就没有记住他有那一天不喝酒的。

    我上学算是比较早的，六岁上小学，今年初一。我们学校名字也很简单，陕西省西安市第三初级中学，一般被简称为三中。学校在西安算是比较大的中学，学生有五六千人。

    学校离我家不算太近，要步行一里然后坐四十七路公交车坐五站。坐在公共汽车上，我突然发觉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我发现我很清楚的知道车上人的眼神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并不是细致到知道他们脑海里想的事情的细节，但是却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这时候情绪反应是什么。

    比如后面的那位留长发的大哥哥，眼神总是不停的向前面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姐姐后背上瞟。他很喜欢那个姐姐，可是那个姐姐并不喜欢他，那位姐姐的情绪很烦躁，应该是因为他而起。后面的老爷爷一脸严肃，但是心情很好。左后方两位一看就知道是情侣的小两口，正在商量周末去那里玩。可是男人虽然笑的很灿烂，但是心中已经很不耐烦。女人表面上好像很听男人的话，实际却在埋怨男人。

    我扫了一遍车厢，脑子里乱哄哄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看每个人的眼睛，他的内心就好像打开的门，我可以清楚的感受他们情绪的波动。难道，昨天那老外真的给了我特殊的能力？

    这时，车到了，我连忙拉起书包向着车门走去。在我下车的时候，一股恶寒忽然在我身上涌起。一瞬间，我脑中出现了一副副可怕的画面。那是一具具女人的**身体被锯子切割开的可怕画面，就像是电影中回放一样。

    我带着恐惧回过头，但是只看到了一个公车门口站立的一个背影。看到他的背影，我眼前顿时一片鲜红，就像是鲜血将一切都染红了。那种恶寒再次强烈的袭来。虽然是大热天，却让我不由得抱住了双臂。不要接近他，危险，我脑海中升起这样的警告。

    公共汽车开走了，我的情绪才渐渐的恢复。但是刚才身体的那种恐惧感，让我还是感觉到头有点昏眩。

    晃晃头，我平息了一下情绪，向学校走去。路上到处是我们学校学生，我发现学生的情绪不像大人们那样复杂，他们的情绪和表情基本都一致。而大人却是一个人的时候情绪和表情一样，但是只要几个人在一起，很多人的情绪反应就和外表不一样了。明明是心中讨厌，却还在一脸笑容。明明是感到不耐烦，却还在装出耐心倾听的样子，就像是在演戏一样。

    真讨厌，难道长大了连自己的真实情感都不能表达？我心中不由得对于未来感觉一片黑暗。

    “虎哥。”“虎哥”几个声音彼此起伏的叫着，学校的几个同学围了过来。这几个都是跟我从小学就在一起的，大部分也跟我一样，属于令老师颇为头疼的几个学生。

    不过我们还是坚持认为，我们是好学生。虽然学习差了点，逃学多了点，打架勤了点，但是我们从不小偷小摸，欺负别的学生。所以，我们是好学生，只是不是听老师话的乖学生而已。当然，老师和那些被我们揍过的学生，大概是不承认这一点的。

    给这几个小子买了早点，这几个小子早上早餐钱全部要攒起来放学后去打机，很久以来他们早上的早餐就经常由我我负责了。反正西安物价便宜，加起来也花不了二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