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夙歌看过去时,那处地方已再没了动静,只余乌黑的岩壁不时滚落着细微的小石子。她拢起眉头,不确定方才那里是否有人,如果有,又会是谁?
虚扶着墙,她闭眸将内息运转一番,才稍稍缓解了身体的疲累——施展幻龙行耗费了她太多的精神力,连保持性别伪装的能力都暂时没了,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可不太妙。
甩了甩脑袋,待到晕沉的感觉逐渐消失,潇夙歌伸手直接探向那柄铁灰色的长剑,她的目标很明确,拿了剑抓紧走人然后找到万俟漓悠一同出去就行。
森冷——这是她触碰到剑的第一感觉。
潇夙歌深吸了口气,单手紧握住剑用力往外一拔,那剑却纹丝不动,她挑了挑眉,干脆双手一齐用上,不过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目光滑到后面遍布裂纹的石壁上,忽而毫无征兆地挥手聚力一击,控制得当的力道震得四周石壁轻微动荡,颤晃间,那柄原本插得牢固的剑一点点松动了起来,直到她不再费什么力气便能轻松拔下来。
大致扫了下手中的剑,潇夙歌掂了掂重量,觉得比一块废铁重不了多少。
一把武器的好坏与它的铸料材质有最直接的关系,虽然拎起来沉重的不一定是好货,但是轻成这样的一定不是好货。
潇夙歌轻嗤一声,觉得自己之前产生以后也许就有一把好剑用了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没有过多的探究,她反手将剑贴于身后便准备回到来时的石门边,然而步子刚迈了一下,一阵漫天的浓郁白雾便陡然升起,转眼间就充满了整个场地,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
潇夙歌面色一肃,不敢再轻易走动,拿着刚到手的剑向周围挥了挥,没有试探到什么,她蹙眉静立,心下寻思着是哪里的幻境或阵法出了问题,不过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来,突然像是有谁在说话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冒险向前看看。
似乎走了许久又好像一步也没离开,潇夙歌寻着那声音想要靠近,却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她停住脚步,心情不太好地用剑支撑着地面,下垂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剑身上却忽然一顿,那是……
潇夙歌再次把剑举到眼前,她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画面在剑身上一闪而过,虽然不太清楚,但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眼花看错。
她抬起空着的右手,从灰蒙无光泽的剑柄上轻抚到暗灰的剑身以及并不锋利的两刃处,没发觉任何异样,直至手指移到剑尖,柔软的指腹蓦然被刺破,殷红的血液缓缓冒出浸到剑身上,一股细微的电流忽地窜出,激地她双手一颤,与此同时四周的白雾也快速散去,之前模糊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空茫敞阔的大殿中,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并肩坐在白玉般的阶梯上,各自拎着酒壶,时不时地便对着嘴巴大灌一口,看起来很是快意,而他们的周围却是一片狼藉,比之废墟也强不了多少。
潇夙歌正持剑站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又变了的景象。
前方的两人依旧畅饮着,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向前走几步,却如方才一般无法靠近那两道身影,只能止步于原地,既如此,潇夙歌干脆收敛了心思,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可是第三次胜负未分了。”白衣身影淡漠说道。
黑衣身影立马接话:“下次我一定赢过你!”
“……你每次都这么说,而且我不想再和你打了,很烦。”
“你真是无趣!”
“既然无趣,你还不快走?”
“走?呵,走也行,你先把你喝的这些酒还我。”
闻言,白衣身影挑衅般地将空了的酒壶倒过来晃了晃,而后随手一丢,“已经喝完了,怎么还?”
黑衣身影的语气突然轻挑起来:“还不了酒?那拿人来换也行啊。”
白衣身影冷嗤一声,没理睬他,半晌,黑衣身影突然道:“你还准备留在天界?”
白衣身影点头:“嗯。”
黑衣身影似有些怔楞,静默片刻儿才出声:“咳,借用一句子恒常说的话,你脑子有坑吧?!你知不知道你放了我是什么罪名?你以为你还能呆在天界悠然地当你的帝君?别怪我直言,镜离根本护不住你也不可能护你,你现下还是乖乖地跟我离开才是正路!”
白衣身影似乎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话说懵了,许久未开口,直到身边人不耐烦地戳了戳她才缓声道:“身为一个逃犯……你气焰还挺嚣张?”
黑衣身影语气极为不屑:“就凭天帝那破结界也能关住我?我只是故意留下来看看你的反应罢了。”说到这,他略显得意地笑了笑:“事实证明,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吧!”
“……”白衣身影迷之沉默,“有件事,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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