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大本营。

    了两名看着办事牢靠地下属进书房。正色命令道。t+。尽快去给我调查内务府所有有关人等地卷宗。名字来历所任职务等等。越详细越好。一查到马上回来回复。”

    那两名禁军侍卫对他这个命令自然摸不着头脑。不知统领此举何意。面面相觑忍不住问。“敢问大人。命属下去调查内务府人等是何目地？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全力追查御花园惊驾一事地吗？”暗想那关在大牢地一百多号人都还没问出个所以然。这位新上任地统领又不准再对他们用刑。怎么还有闲情去干这些无关之事。内务府可和这件事八百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他们的疑惑尹冬夜当然明白，不过现在不是可以和他们解释的时候，冷目咬牙道。“这你们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照我的命令去办就行。记住，这件事要暗中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儿戏，若泄露半点风声你们就提头来见好了！”他初掌禁卫军统领一职又赶上这档子麻烦事，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给下属一个下马威恐难以调令这些贵族子弟。

    “是，属下谨记，定不负大人所命。”统领发了狠话，那两个受命禁军侍卫不敢再问，俱老实领命。

    “去吧，尽快给我回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尹冬夜长长舒了口气，一放松便觉得累得紧，只得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来也真是讽刺，自出事以来钱小米这病号便一直躺在床上养伤，那是睡得骨头都要发硬。而他却是忙得脚不着地，连合会儿眼的时间都没有，那是累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想当日他临危受命担了中郎将一职时太后寿庆还未结束，他一方面既要接手重新布置宫中守卫，保护太后皇帝及一干重臣使节，而暗地里还受皇帝之命彻查事情背后的真相，真是分身无暇日夜不得休息。好不容易平安熬过了寿庆那三天，但案情毫无进展又令他头疼不已，这些天来他的生活简直就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连喘口气的机会都难有。禁军侍卫统共近万名，但统领则只有一个，非常时期事无大小都要让他决定其辛苦可想而知，若不是他身体好底子厚怕早就要累倒了。

    “幸好，现在总算有了可查线索，没白跑明月轩一趟。”如今案情初见端倪，尹冬夜的心情便如同终于得以在黑夜里拨开云雾，长久的紧张迷茫变得轻松清晰。

    按钱小米的暗示如果他没有猜错，当日白熊惊驾一事的确是有人刻意为之，而这人都藏在内务府之内，而又能在宫里四处走动。他未必就是参与制造龙涟香的工匠，但肯定是能有机会接触其制作过程悄悄偷取了一些，不然按皇帝御用之物消耗使用丝毫俱要记录在案的宫中规矩，旁人断无机会能得到比黄金还要珍贵得多的龙涟香料，只有在成品之前就先行取去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一来本是为彰显天子独一无二身份的进贡，却成了可以令不通人性的畜生清楚分辨目标的最好物事，想必是深思熟虑已久之举。

    令畜生在人群之中也能辨认出天子所在之后，兴许是再喂了那两只白熊狂躁之药，使得它们狂性大发破笼而出，才上演了御花园一幕。太后寿典之日宫中守卫盘查深严，便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所以断不能用人做刺客，而畜生发难却是防不胜防。而最厉害的后着便是就算此事失败，也让人难以深究其中根由，让他们可以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尹冬夜却忍不住发笑，自言自语道。“这计策的确绝妙，想必当初也让人费了不少心思才想到，可又那料得到会被一个小宫女误打误撞觉察出来，真是天意难违。”

    龙涟香既是皇帝御用，基于使用者是一个成年男子，香味虽然独特但气味却是极淡的，若不是非常靠近常人很难闻到。而钱小米那天意外滑到在皇帝身上自然是靠近得很，因而才误打误撞留意到这个特点，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尹冬夜很累，闭目养神等着下属回报，等听到想起的脚步声才骤然睁开双眼，方才在人后露出的疲惫之色荡然无存。

    “进来。”未及见面，凭脚步声他就知道是派去的下属回来了，故朗声道。

    禁军侍卫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办事效率果然迅速，不多久那两个下属就怀揣着一个薄薄的书本子回来，正是尹冬夜命他们所寻之物。“回禀大人，这是内务府所有人等的记录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所有人的姓名来历，请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