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极好了!”得了林梦瑶的话,李婉茹拉着林梦瑶便坐了下来。话语间虽带着笑意,却总摆脱不了那股子幽幽的伤感:“我总归是寂寞的。”
语气甚轻,估摸着是不自觉间的言词,可听在林梦瑶的耳中,总是能触及她心底的柔软。如同李婉茹一般,前世的她几乎都是与寂寞结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倔强却又迷茫地看着那扇门,可得来的终究是落寞与寂寥。
女人啊,你的心应该给值得的人!
只是在这世间,谁又是值得的人?
林梦瑶免不得也有些伤感起来,目光落寞地看向红墙灰瓦之外,芸芸众生皆在红尘里打滚,可是谁又能摸得清自己的方向,寻得到自己的归宿。
林梦瑶的愣神及眼中的氤氲最终落在李婉茹的眼中,李婉茹重叹一声:“这红墙灰瓦之外却又许多变数,可谁人能否认,许在这红墙灰瓦之外,会有一方真正的安乐世界!”
虽说不了解李婉茹,可前世同为大家闺秀的林梦瑶还是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今生的林梦瑶能有如此想法,那是因前世的血痛;这李婉茹怎的也敢说出这番话来?
诧异有之,可更多的是钦佩!
“嫂嫂此番见解,让妹妹实为惊叹!”
得林梦瑶此话,李婉茹先是一愣,而后怔怔地看着她的眸子片刻,直至确定了那一抹精光中确实闪现的是钦佩之色,这才叹息道:“只是,作为女子,又有几人能有勇气跨过那道红墙去?”
确实如此,她林梦瑶也不是跨过去的,实为老天怜悯,给了离开孟府的机会。而现在,她却有卯足了劲要靠近那孟府而去——世事弄人,总有不得自己做主的——可她却是想做今生的主,即便其中经过必是惨痛的。
“瞧我,本是来找你宽心的,临了却让你也跟着沉郁起来!”许是林梦瑶的神色过于凝重,李婉茹连连自责,拉了她,芊指微抬,正对了顾府之外的繁华街道:“其实,府外风景宜人,可盛状之下,谁人又知是否掩盖了龌龊!其实啊,这般龌龊又岂止是物!”
说着话,李婉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梦瑶一眼。多疑的林梦瑶近乎以为李婉茹在暗讽自己,可是瞧那神色又似不是,当下也不知如何接口,只当做不曾听得真。
“妹妹,那日河畔,我便知你是个好心的。可万事万物总不能想得过好……”李婉茹勾着唇角,笑得颇有些凄凉:“那般繁华之下,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而人,也是如此,那些个面上亲善的,骨子里说不定就藏了见不得人的龌龊。”
于此话,林梦瑶便知不是说的她,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细细深究下来,她借尸还魂以来,倒也真没害过人,唯独下的狠手却是对自己的。自叹自怜自悲,林梦瑶自知复仇之路须当心狠手辣,可眼下所遇之人真心与她也无必须相杀的仇恨!
免不得一阵长叹,林梦瑶秀眉微蹙,面露难色。
那李婉茹见状,却依旧继续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却也不可无的。我今日只是提醒了妹妹,切莫让看似和善的外表蒙蔽了双眼,反看不见绵里藏的针,笑里藏的刀。”
如此忠告,林梦瑶猛然想起之前她将海棠错认桃花之日,那一日,李婉茹曾如是说:“这世间指鹿为马的事情总是不少的,因着利益或是其他缘故,这花是桃还是海棠,还不都是别人一句话?……含糊不清着,凭白误了不明就里之人的判断……”
现在想来,那番话竟是别有所指的,莫不是李婉茹也是知晓顾如玉的身份的?可是,那刘氏不是说过,顾如玉的真实身世,即便是陈氏也是不知的,还要她暂且保密的么?
“嫂嫂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妹妹聪慧,想来是一点便通了的。”
林梦瑶问得委婉,李婉茹答得也是隐晦,可显然,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没错,李婉茹这是在提醒她小心顾如玉了。虽与顾如玉的相处时间不长,可林梦瑶早已觉得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颇不简单,眼下得了李婉茹的暗示,她便更是要对顾如玉多留个心眼了。
“多谢嫂嫂提点。”
“既已提点于此,我倒不防多说个几句。”微微沉思,李婉茹继续道:“顾家经营药材生意数十年,上至掌家人,下至家生小厮丫鬟,多少都精通些药理。知药理,救人许是不够格,但是害人,却是有手段的。”
害人?
这是在提醒她小心为药石所伤了!
虽不知李婉茹为何如此帮她,但李婉茹的好意她是感受到了,谨记着她的句句提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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