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是某些人知晓自己罔顾了礼仪,自行退让了而已。”
这番话自然是讽刺刘沉岙的,刘沉香哪肯处了下风,出言便是对着林梦瑶。
“究竟是谁罔顾了礼仪,我们倒是要深究一番。想我那可怜的辰哥哥尚在昏迷,就有狐狸精掩不住骚劲儿到处勾勾搭搭,旁人也就算了,眼下还来蛊惑我二哥,实实在在天理不容……”
“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翠竹怒不可遏,蹦跶着就想扑向刘沉岙,却因慧珠一阵呵斥匿了声。刘沉香本来是缩着脖子往后躲的,见翠竹如此,免不得又得瑟起来,走上前来就扬起手来,想将这份怨怒一巴掌打出去。可是,素手初抬,就被刘沉岙扼住,还未来得及惊诧,已然被拽着出了望春亭。
看着刘氏兄妹消失在细雨蒙蒙中,林梦瑶恍然失神,她的曲子里确有对前生的怨愤与悲哀,这刘沉岙竟然能够懂得!
林梦瑶这般神色落在慧珠眼中,却是别有意味。慧珠暗叹一声不好,总以为刘沉岙的轻浮引林梦瑶动力心思,满心里开始寻思如何补救。
主仆三人,各怀心思,回了凝云阁。
细雨濛濛,衣衫还是潮湿了,林梦瑶在寝室里换了衣衫,正让翠竹帮她绞干头发,不想外面庆婆子慌慌张张跑来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庆婆子面脸涨红,惊慌失措得说不得话来。
“哪有不好了?庆婆子,你缓了气再说话!”翠竹接了话,言语间却不似往日里那般冲动。这些日子,林梦瑶为了磨她的性子可没少花功夫。想来,还是成效明显的。
听得翠竹的话,庆婆子咽了几口唾沫,这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少夫人恕罪,老奴……老奴不过是打了个盹儿,那……那公子就……就……”
“庆婆子莫要胡说,咱们家姑爷一直好好地躺在床上……”翠竹打断道。
庆婆子整个的欲哭无泪,干咳着清了嗓子才道:“不……不是少爷,是那代替少爷与少夫人拜堂的公鸡赤公子,它……它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翠竹惊诧不已,浑然不信。那只威武的大红公鸡早先让翠竹很是不满,甚至生出要将它炖了的念头,可现在突然听说它死了,免不得一阵瞠目——每日,那赤公子还是甚为勤勉的报时呢!
“千真万确,老奴不敢妄言!”
庆婆子面色惨白,她知道赤子的重要性,虽说是只公鸡,可终究是顾北辰的象征。自那日拜堂以后,刘氏便再三交代细心照料,眼下却这般死了,她可如何交代。更让她惊恐的是,这只公鸡死时,她哪里是在打盹儿,她分明拉着婆子丫鬟在掷骰子赌钱呢!
看着庆婆子垂首,林梦瑶脚下一晃便往后倒去,慧珠连忙扶住,指着庆婆子骂道:“你这老货,自己作死也就算了,怎的还要连累我家小姐!”
“奶娘,此时斥责这婆子也是于事无补,还是速速陪我去瞧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