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著我回去。”
虽然是二房,在丈夫家族里没实际名分,但她还是备受先生的宠爱,对相处多年的先生早已有份浓厚的感情了。
而且这次她要求住到熊光青家中,跟他一起度过最后的一小段时光,她的先生也能体谅跟信任,这让她对先生更加感激,也更深爱他。
“好,我送你回饭店,但你得答应我,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你都得撑下去!一定要接受治疗,为所有爱你的人活下去。”放开她,握着她单薄的双肩,他希望她的生命,还能继续延续下去。
“好,我一定做到!”她温柔的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开快车婉蜒下山,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手臂上,巩臻握著方向盘的手几度颤抖,险些发生危险状况。
对面来车愤怒的朝她按喇叭,后方险些追撞上的车子也气得猛按喇叭,她用力的以手臂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力持镇静的继续握好方向盘,惊险的开车下山,她的情绪也因为一路的隐忍而濒临崩溃。
当她开著车终于回到公司地下停车场,在驶下坡道准备进入停车场时,却踩不住煞车。
“怎么会这样?啊”煞车突然故障,她慌了手脚,车子急速往坡道下冲去,短短的转弯坡道让她无法做反应!
在紧急转了弯之后,方向盘因为被她紧急转了两圈,想再反转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一路失控往前冲,冲过直直的车道,撞上尽头的墙壁。
砰!巨大的撞击声,在地下室造成极大的回音。
碑臻的头先是撞上方向盘,然后又往后撞上椅背,一阵晃荡后额头再撞上方向盘,瞬间一阵黑暗漫天盖地朝她席卷而至。
她头好痛,额头和后脑勺都觉得痛,巩臻试著要挥开黑暗的笼罩,但完全没办法,撞车的下一秒,她就跌进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小姐、小姐,你要不要紧?”
“快叫救护车!她的头好像受伤了!”
“谁认得她?她是哪间公司的人?快通知她的同事下来。”
“她好像是巩小姐,啊!对!是巩小姐没错,这是她的车子。”
警卫和正在地下室准备开车出去的人,闻声全都跑过来看情况,警卫认出了她,立即叫救护车,其他人则试著将她从驾驶座救出来。
她的额头流著血,浑然不知此刻的纷乱情况,就这么被救出车子外,让紧急赶来的救护车送往医院急诊,再被送到病房住院
这段期间,她一直都没醒来,所有的记忆从昏厥前那一秒,中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清醒,巩臻感觉头有点痛,身体无力,她费力的眨动眼睫,试著要张开眼睛,但没什么力气。
“巩臻,巩臻,你醒醒!”
“小臻,你快醒来,我好担心你”“宝贝,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快醒过来,回答我”
有人在叫她,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可是那些人的声音感觉都离她好远。
为什么声音那么远?昏沉中的她轻轻皱起眉,这个动作却让她觉得额头有种被撕裂开来的痛。
“唔”疼痛让她的手抬起来扶著额头,也因为疼痛的关系,让她张开了沉重的眼皮。
一张开眼,三个人的面孔凑在一起,在她的眼前挤成一团。
“巩臻醒了!”张融镇如释重负的欢呼。“小臻,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吴苹拿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泪水。
“宝贝,你可醒来了!你这一撞昏迷了两个小时,快把我给吓出心脏病来了!”熊光青把旁边的张融镇挤掉,激动的趴在巩臻的身上,张大手臂拥抱她虚弱的娇躯,他的神情、他的语气都是隐藏不了的担心和焦急。
碑臻困难的眨眨眼,脑袋迟钝的运转一下。
她看看站在病床旁的吴苹和她老公张融镇,缓缓的把手放下来,轻轻的想要推开趴在她身上、庞大身体微微在颤抖的熊光青。
“怎么了?宝贝,我压痛你了吗?”她推阻的力道很轻,但熊光青马上紧张的站直起来,他差点忘了巩臻的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嗯,这位先生,你是把我压得好痛好痛。”苍白脸庞的神情万分痛苦,她虚弱的样子令人不舍。
额头冒出几滴冷汗,熊光青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会生疏的叫他“这位先生”?
吴苹也感觉到一丝怪异,她转头看看熊光青,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巩臻。
“巩臻,他是熊光青啊,你不会把头撞笨了,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认识了吧?”只有张融镇没感觉到异样,竟然还笑着开起玩笑。
吴苹白了老公一眼,要他闭嘴别说话。
“小臻,我是吴苹,你知道我吗?”吴苹低下头,轻轻握住碑臻冰冷的手。
“我知道。”巩臻看着好友,无力的点头。“穿蓝色衣服的是你老公,他叫张融镇,我都知道,我头才没撞笨只是好痛。”每一个动作,连点头动脖子,都好像会撕扯到她额头的伤口。
“原来你记得我们喔,那我就放心了。”吴苹一手抚在胸口,微笑的看看
熊光青,他好像也跟著松了一口气。“小臻,熊光青说你好像有事情误会他了,所以才会开快车,不小心撞了车。他很担心你,心里也很难过,所以你就别怪他了好不好?”
吴苹显然是被叫来当和事佬的。
“苹我告诉你,我真的不认识他啊!他到底是谁?”巩臻不晓得吴苹为什么要说这些,她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床边的高大男人。
前一秒才松一口气的熊光青,脸色瞬间铁青,横眉竖眼的瞪著巩臻,脑袋一片空白。
“你真的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说得毫不犹豫,她看他的眼神,真的好陌生。
“宝贝,你不要开我玩笑!如果你生气,尽管骂我,别用这招来惩罚我”
怎么可能只独独忘记他?巩臻分明还在气他!
熊光青不相信自己那么倒楣,被她给踢出记忆之外,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凑近她,让她看个清楚。
“你仔细看我,是不是想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说话时嘴角在颤抖,连心脏都在抖。
因为,巩臻还是一脸茫然,眼神也很陌生,还紧抿著嘴不说话。
碑臻没回应,病房内,气温瞬间降到冰点,空气凝结住,气氛诡异的一片鸦雀无声。
经过了好久好久,巩臻似乎思索出了答案,她终于开口说话
“先生,我头真的好痛,别再叫我想了好吗?我真的完全想不起你是谁,可不可以请你离我远一点?”
熊光青完全傻掉,站在一旁的张融镇也震惊的张大嘴巴,转头看着熊光青呆呆的表情,忍不住在心中为他掬一把同情之泪。
至于吴苹,情绪敏感的她,忍不住当场难过的掉下眼泪,这些眼泪是替巩臻失去的部分记忆,所流下的哀悼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