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儿的疼惜。这个宝贝蛋,从小就让他伤脑筋,在他面前笑得这么灿烂,可她心里的悲伤呢?
随著年纪越大,她越不会在人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这真是糟糕呢。
“不准骑马,我为你准备了车子。”他亲自送她走出大门,在外头,早有车子准备好了。
“小爸?”韦劭虹疑惑地看看车子,再回头看zepar。
他叹息著摸摸她的头,语重心长的道:“去草原吧,我帮你准备好了。”
她闻言一楞,脸上的笑容迅速瓦解,呆呆的看着小爸,一脸的欲言又止。
zepar体贴地说:“早点回来,嗯?”
“好”她声音沙哑的回应,接受小爸的好意就要上车,但突然又觉得怪异,动作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好像有人”她看向树林,怀疑有人躲在那里偷窥她,这种感觉就像是这几天从医院检查出来那样,总有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正盯著她。
“是吗?”zepar紫眸闪过一抹流光,快得让人无从察觉“小爸让人去查一查。趁著太阳未下山,天气不错,你快去快回,嗯?”
“好。”韦劭虹感激的给他一个拥抱,在他的注视下上车。
小爸了解她们姐妹三人,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们了,他知道她爱面子,倔强又好强,所以让她一个人上山来,面对她的悲伤。
车子停在车原的入口,司机替她开车门,交给她一只气球,让她一个人走进青青草原。
她来到位于半山腰的草原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雷蒙盖顿的全景。
“到后来,我还是回到这里”她不禁苦笑,想起这些年来离乡背井,说著要自由,要靠自己生活,结果受了伤、跌了跤,还是回到小爸身边。
因为这里,会有人给她无条件的安慰,给她伤心的空间,并且接受她。
她闭上眼,任凭风吹乱她的发,沉淀自己的思绪。
小爸知道她想来这里,和过去做一个了断,这一直是她面对悲伤的方式,她不哭的,唯一见过她落泪的人,除了小爸之外,就是桑了
“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再想他了!
她手上握著准备好的气球,仰望天空,许下心愿“我不要再伤心,我要放手。”她紧握著手中的细线,抿著唇无法再接续下去。
小爸说,面对悲伤要试著放手,只要把要说的话对著气球说,放手了,就释怀了。
而对于放弃爱情,放弃对桑的期待,她只想说三个字
“王八蛋!”一边骂的同时,眼泪掉了下来“只要放手,我就不再会伤心了。下一个男人会更好,我一定会忘掉他的。”她哭著对气球说。
她很难过,尽管离开他已经两个月了,她一直拚命告诉自己她过得很好,但一想起那个人,她还是会难过。
她仰望天空,缓缓放手,让气球带走心中最后的眷恋。
突然一双不在她意料之中的大手扯住了细线,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不要放手!”男人的声音布满了惊恐,他很快的扯回气球,紧拥著她像是怕她下一秒钟就消失般。
她不敢回头,怕是自己的幻觉。她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该有所期待的,不该的大脑拚命释放出不要回头的讯息,但她还是回头了。
桑,她所爱的人,就站在她背后。
他还是一样高大英俊,对她展露阳光般的笑容,就这么神奇的出现在她面前,在小爸的地盘上,他是怎么办到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句话卡在喉头,开不了口。
“虹,我来了。”桑把她转过来,柔声细语“听我说,好吗?”
听他说什么?说个屁啦!
他还来做什么?她都已经放弃,不会再缠著他了,这样还不够吗?
“虹,我”
“你闭嘴!”韦劭虹吼著要他闭嘴。
她分不清楚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只因他神奇的站在她眼前,将她好不容易拼凑完整的心再次撞得支离破碎。
“虹,你小心点。”他神情紧张的安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要这么冲动,我们有话好说。”
“谁跟你有话好说?!”现在知道她家境优渥、知道她是雷蒙盖顿族长的养女,尊贵的王子殿下才出现在她面前想追回她?
想得美!
一看见他身上合身笔挺的亚曼尼西装,她就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虹,你不要这么冲动。”
“你凭什么要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你以为你是谁?”一听他说这些话,她就整个人爆炸了。
桑的手握著的她肩膀,她用力挥开,他伸过手来欲抱住她,她就殴打他。
“走开,放开我!”早知道出来会遇到他,她就死也不出来!这下她可终于确定,这些日子以来,那双在暗地里窥视她的眼,就是他!
“离我远一点!”她抓狂的朝他吼,转身欲走,他就马上追上来。“你想干么啦?滚开!”
不论她多愤怒、多用力的揍他,桑都不闪不躲,软语乞求她冷静下来听他说。
她不要听!她不要听他的借口!
“你少来惹我,我们分手了!”她呼吸急促的强调。
“我没同意。”
桑绝不妥协的强势态度让她一颤。她没看过这样的他,原来以前那好好先生的外貌全都是骗人的!
“骗人的!”她越想越气,使劲往他的脸上揍。
“虹”他知道她的脾气冲动,性子又烈,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对付他上,原来惹毛她就是这样啊。
“你打我、气我都行,总之我就是欠你一个解释。”桑从身后抱住她,说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哪怕她正泄愤似的咬住他的手,很痛,但他却一声也不吭。
韦劭虹使劲全力的咬,意在逼他放手,她就是一个这么极端又固执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却没有放手,就连她嘴里尝到血腥味,他也闷声不吭,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对她说抱歉。
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心软不要再骗她了!
“对不起,虹,都是我的错。”他手臂上温热的液体不只是自己的血,还有她的泪。
“这是我的。”他空出左手,抚著她已隆起的小肮,肯定地道:“我的。”心中涨满了说不出来的感受,他和虹的孩子。
“不是你的!”她偏要说反话。
“我的。”他涸葡定,才不会被她的气话给骗了。
“才不是,我跟很多男人上过床!”韦劭虹口无遮拦。
“虹,我知道你只是想气我。”他无奈的哄著她“我相信你。你想揍我、打我,我都不反抗,只要你小心别伤了我们的孩子。”
“我讨厌你”她被他温柔的语气逼出了泪水“我讨厌你你才不相信我,你骗人,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可恶,她好没用,怎么又在他面前落泪了呢?
“虹,你冷静听我说好吗?”
“我们交往这一年多来,你有得是机会的!”韦劭虹咆哮道。她不要了,她已经决定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救我!”她大声呼救。
直到她寻求协助,隐身在树林中的影卫才敢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在桑来不及反应时,韦劭虹便被人从他怀中夺走,紧接著是四周一阵兵荒马乱,他的侍卫们和雷蒙盖顿的人马起了争执。
“抱歉,让你受惊了,桑德王子殿下。”zepar穿著一身骑马劲装,姿态优雅地翻身下马。
紫眸瞥见桑的右手,看见微微滑落于掌上的血丝,他眼眸一闪,吩咐“王子受伤了,快派人过来。”
“小爸?”被影卫护在一旁的韦劭虹,狐疑地来回看着两人。小爸怎么会如此和颜悦色,真是奇怪。桑自在的神色也很怪!
“殿下,请原谅小女的鲁莽。”zepar朝桑一笑,虽然说著抱歉的话语,但语气却好像有些愉快。
看着zepar的人快速的在伤处包扎,桑横了他一眼。
这个恶魔在想什么呢?
他付出了代价住进雷蒙盖顿,只为接近他的虹,从她离开他的那一天起,他便与恶魔周旋。
这些日子以来,恶魔从未插手他暗中派人跟踪虹的行为,也从不干涉他在恶魔的地盘大肆调查的事,这一切都让他疑惑。
zepar应该清楚,他正是虹腹中小孩的父亲,为何却迟迟没有任何行动,看来这个zepar就跟谷烈说的一样难应付!
“无妨,我们是旧识。”他挑衅地回答,端看对方如何回答。
zepar微微一笑。“尽管如此,让王子受惊是雷蒙盖顿的错,身为雷蒙盖顿的主人,请让我有这个机会表示歉意,由我亲自下厨为王子陪罪。”
恶魔邀他晚餐?
桑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令千金也将同行?”
“我才不要咧!”韦劭虹搂著小爸的手臂,很快的反对。
“当然。”跟宝贝女儿的意愿相反,恶魔愉快的应答。
“那就这么说定了。”桑微笑,同意晚餐约会。他倒要看看,恶魔葫芦里卖什么膏葯!
视线调向韦劭虹,她正以恶狠狠的眼神瞪著他,表明了对他的厌恶与痛恨,而那恶魔,竟然疼爱的拍拍她的脸,搂著她离开他的视线。
“这家伙”该不会看到女儿对别的男人态度恶劣,他就心情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