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交通去。
“你能走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绝对能走!斑旭麒是很想保持风度,但低沉询问韩双双的语气已显得非常不耐。
“不能!”韩双双连试都没试就大声回答,表情可凶了。
总之是他倒楣在她最软弱、最想找人出气的时候惹了她,她这人一受刺激,就像只病猫陡然变身成一头最凶猛的母狮子。
“你,总不会想一直坐在这里,等下如果二次被撞,你打算找谁赔?”高旭麒看了看腕表,眉头愈发深皱,这女人可真会磨人时间!
“找你赔到底就对了。”韩双双一脸乖张,状极讨厌。当然,没人知道,那只不过是她为了掩饰内心难过而所展现出来的伪坚强。
“到底能不能走?”冷调的男人耐心所剩不多。
“不能、不能、不”
在她第三次“不能”没说完整之前,韩双双只觉得自己背部及大腿下方分别传来温热的触感,在未意识如何之前,整个人已被高旭麒托高打横抱起。
“你要做什么”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横抱在怀里!
始料未及的情境,促使韩双双讶异得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原本一脸乖张骤然变得一脸傻呆。
“先让路再说。”高旭麒冷声道。
随便移动有骨折之虞的人是相当危险的行为,但他已被这无理取闹的女人和无情流逝的时间给逼得顾不得这些。
此时韩双双感觉腰侧一阵剧痛,然而在男人刻意的钳制下,她不敢轻举妄动,也著实不能动了,只能由这陌生男人抱著她,两体相贴地走向车道旁一处空地。
在他怀中,韩双双水亮的眼眸不敢乱飘,瑟著脖子滞然地平视前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让心慌代替了原本的愤怒情绪?
***
“小姐,请容我郑重告诉你,我真的必须赶去机场,要是再继续耽搁下去,你真的会害我搭不上飞机,倘若我搭不上那班飞机,将可能造成难以计数的损失”高旭麒将她放下来之后,表情严肃告知她事情的严重性。
以台湾的家俱制造业而言,轴承制造商的规模相差悬殊,品质不一,因此轴承所需的诸多原材料及零组件多仰赖进口,高旭麒所经营的“劲高家俱”也一样。
他这次前往日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欲与日本一家规模大、信用好的轴承生产制造公司签约,这只同时兼具著某种程度“参与研发”性质的合约若顺利签定,则往后五年内劲高家俱制造可以省掉许多麻烦,反之,若没签成,事态严重。
所以在大麻烦临头之前,他必须以最快方法解决眼前这个小麻烦!
“那是你的事。”她跋扈地打断他的话,不想知道他将可能因为她的纠缠而导致什么难以计数的损失。
她向来讲理,基于刚刚受过刺激,她一点也不想在这男人面前讲理。
很抱歉,陌生人!
“好,那么我请问你,你想要我怎么解决这次的小意外?你直说吧!”
重要的合约跟一个不讲理的女人相比,他当然是拚性命顾合约,况且他就不信凭她长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会狠到哪里去!
条件任她开啊!她若敢,他高旭麒也不是担不起。
“我还没想到。”
“你还没想到?!那何不先让我请人送你去医院,你慢慢再想?”遇到“卢”女,冷性如他,不火大都不行!
“我不想让你走。”
“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走?!”高旭麒冷峻的脸瞬时布满了惊奇与疑惑。
难不成这女人煞到他,想趁机对他诈财、再顺便“劫色”不成?
“就是不让!”韩双双又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坚不放人。
她没有任何理由不放人,其实她大可以收下他一万块钱,然后去葯局买包酸痛葯布来贴一贴,如此净赚几千块钱,再当作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然而她不要这么做,她恶劣地坚持选他当替死鬼,替梁正彦那家伙受受罪。
“你,麻烦你讲讲理!”
“你知道吗?我难得不讲理,真的,我难得这样”韩双双语气悠缓,直视而一瞬也不瞬的眼底闪著一道又一道晦光
似乎是隐藏著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想藉著那眸光诉说出来。
斑旭麒的心被她那突来的失落神态给震慑了,待那股短暂的力量自心中滑过,继之而起的是一丝怜悯。
这女人看来心事重重。
莫非她的无理之举,全来自于她的“心事”?
“为什么你独挑我,展现你的不讲理?”基于好奇,问一下也好。
“先生,是你倒楣吧!”韩双双微哂,唇边勾起的弧度有些俏皮调皮。瞥了他一眼,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有够卑鄙无耻。
她不开心便趁机乱寻他开心,也不管人家是要做大生意的。
想必这位先生是有那么点修养,若要换成别人,搞不好她早就被丢在路边置之不理,或直接被盖布袋殴踹一顿了!
“那么我请教你,我该倒楣到几点几分,你才肯放我走?”高旭麒举起手腕又看了看表这下真糟!
就算她现在好心放行,起码也得以时速一百二以上的车速才飙得到桃园机场,而且附加条件是要路面净空、一路绿灯畅行无阻。
表上所指示的时间,是否在对他正式宣告,他连checkin的极限时间都赶不上,更遑论搭飞机了?
不行,现在就是飞,他也要飞去搭飞机这是什么鬼状态?
他急得像火烧屁股,她却由初始的耍狠刁难变得沉默不语,两眼怔忡。
“我再说一次,我要赶飞机,绝对不能再跟你耗下去了!”见她光顾著失神和傻笑,简直急煞他!斑旭麒不由得扯著她的手掌,厉声最后一次告知。
“好吧!你走吧!”说著话的韩双双面容没太多情绪,唇角维持著一弯弧度,无奈的、淡淡的。
在他的焦躁不满声中,她忽然觉于心不忍,于是收起恶魔之心,决定放人,毕竟他是无辜的。
“你确定?”她突然良心发现,他反倒不相信。
“确定。”她轻然点点头。
“那么,请你放手。”瞧她一双手还揪得他死紧,她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喔。”韩双双应声,松手,显然她也这下才发现自己还拽著男人的手臂。
“一万块钱你还是拿去”
“你不是要赶去桃园机场?快去吧!如果等你再回台湾来,有机会又碰到我,我就收你这一万块钱。”
韩双双不解自己干嘛有这提议,或许是因为她相信人生际遇绝不可能那么巧。
“好,就这么说定。”高旭麒伸出手欲与之君子协定。
韩双双抿唇淡笑,眸底又倏忽闪了道幽光,缓缓伸出手去与他一握。
“总经理,我们快走吧!这下真的得用飞的去机场了!”阿武见事情解决,便高呼总经理快上车。
斑旭麒放开掌心里那只柔软的小手,深视她一眼,只见她没事似的将手放入她的外套口袋,将脸转往别处,一副“我闹够了,你滚吧!”的神态。
他理当转身就走,然而他的脚步却像中邪般,足足在她面前钉住好些时候,动不了。
她无声无语,他则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擂动如鼓,左眼皮更是瞬间疾跳了好几下,不知这是什么预兆?
好的?坏的?
“还不走?不是赶时间吗?”半晌,原本不放人的韩双双倒赶起人来。
啊!对他在赶时间、他在赶时间!他竟在她迷离的眼眸里,忘了自己在赶时间!
斑旭麒随即转身跳上车,连声再见都忘了跟她说。
或许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相信自己手里这一万块钱,只可能被他花掉,不可能落入她手中。
不知为什么,他的左眼皮仍是一直跳个不停
回头望着那道美丽却孤单的身影,他的心底竟莫名的左右牵著、扯著,好似对她有种牵挂。
牵挂?!
醒醒,高旭麒!你被那女人整得飞机快搭不上了,你还牵挂她个什么鬼!
“总经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阿武边飙车边歇斯底里地尖叫。
“什么不可能?”高旭麒硬著声问。
“你不可能赶得上飞机的,不可能!”
闻言,高旭麒默默将视线投向窗外,深叹一口气。
交通拥塞,时速表上面的指针一直只在三、四十上下移动,这景况别说他能赶得上飞机,只怕连到达机场都有问题了
这眼皮跳的,铁定是合约泡汤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