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夺目而耀眼,法国的夏日别样热情。
穿过里昂的街道,可以欣赏到许多建筑物上绘制的漂亮壁画。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图案会给人美好的享受,和自己喜欢的人漫步而行,谈论着这一幅幅构思巧妙的壁画,应是何等的惬意。偏偏他喜欢的人硬没被这以浪漫著称的国家熏陶出半点浪漫情怀,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再次哀悼自己的失败。
“还要走多久,我们为什么不搭车,不是为了省钱吧?我可以掏来回路费钱。”普通对费南德的心思一无所知,喋喋不休地为自己的肚子叫屈“走这么长的路,待会我要多吃点。”
“你吃多少都没问题。”费南德笑得很僵硬,他告诫自己必须有耐性,你不可能指望一个白痴在一朝一夕之间突变成天才,他需要恰当的时机向她告白,在不会换回一顿爆笑的情况下。
他们的目的地是bitorplaza,这家餐厅的生意十分红火,在这个季节,它的露天阳台会开放,这使用餐显得更加诗情画意,非常适合恋爱中的男女。费南德提前两天预定了位子,是想让普通感受这种浪漫的氛围,虽然他认为自己又会是对牛弹琴,白费一番苦心。
午时十三点左右,餐厅坐满了客人。侍者走来,问清楚了后引领他们朝预约好的位子走去。
在那个位子处像是有客人和领班发生了争执。
“对不起,这个位子已经有人预定了。”领班彬彬有礼地说。
“可是人还没有来,空了很久了,说不定不来了。”娇嗔的女声十分妩媚。
“我们不如改天再来,下次我会提前预约的。”站在女子身边的男子劝说。
“不嘛,我今天只想在这里吃!”女人惯用刁难来推测她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美丽的女人尤其如此。
普通扭头冲费南德一笑“有人想抢我们的位子。”真新奇呀!在维德学院,一到吃饭的时间,大家便如狼似虎地蜂拥而上,你推我拥,互不相让。但她所到之处,好比摩西分开红海一般,闪出一条光明大道,她不是不欢迎大家与她公平竞争,可惜这年头胆大的越来越少了,只有一个爱吃猪排饭的海格迈德穆罕默德阿齐兹敢与她一拼。
“你不觉得,那位男士看起来有点面熟吗?”费南德敏锐地发现了那苦恼的男士是他们的老朋友。
“呃?”普通睁大眼睛看白得扎眼的西装,油光发亮的脑袋,自命不凡的站姿“西瓦!”
男子闻声回头,桃花眼一亮“怎么是你们?””他们这对举世公认的死敌怎么会这般和睦共处?太令他惊叹了!
“怪了,店又不是专为你开的。”粗神经的普通才不晓得西瓦是多么惊讶。
她说话就跟开枪乱扫似的,太了解她的直脾气,西瓦耸耸肩问:“你们订的位子?”
费南德微微一笑。
耶!这个笑得很温柔的男人是费南德!痹乖,不得了,他们不会假戏真做了吧?西瓦又瞟了眼普通,比运动服强了点的休闲装,清汤素面,自信过度、神气奕奕的精神头,没有迹象表明她在恋爱。
“抱歉,看来你们要另找地方了。”经过了漫长的跋涉后,普通实在是很饿很饿。若不是心情好,她早一脚把西瓦踢出去窗外了。
西瓦很想再观察观察,挖掘出点内幕,广以传播,以便参选本年度总部十大趣闻评选。但是他的女伴见无望在此进餐,就急着换地方“西瓦,我们到别处吧。”
“哦,那就不打搅你们的约会了。再见!”西瓦万分遗憾地道别。
普通抬了抬眉毛,问费南德:“他哪只眼睛看出我们在约会?”
朦胧的笑意浮现在费南德的脸上,那种甚至可以称作“暧昧”的表情让普通莫名地燥热不安“左眼加右眼,我想他的两只眼睛视力完好。”
“单身男人和单身女人坐在一起吃饭就叫约会吗?”普通对费南德的答非所问,大为气恼。
“你以为呢?”费南德反问。
“不是。”普通顺口地回答。
“这不就得了,你不是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什么时候能给他个意外惊喜呢?
张口蹦不出一个字,普通彻底被费南德打败了。
坐到座位上,普通眺望窗外,秀丽的风景使她开心地说:“太棒了!费南德我一直想尝试这样品尝法式美餐和坐在屋里有什么不同。就像在野餐。”
事情总是如此,在你不抱希望的时候,你会得到意外的惊喜!费南德高兴地回答:“你喜欢就好。”
用苹果配鸭肝的千层面、大蒜蜗牛、奶汁海带、茭白虾冻、菠萝莴笋,又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马上要发薪水了,到时候我请你去paulbocus。”被请几次了,普通也想回请费南德,奈何她刚刚脱贫,资金还没周转过来。
“你很缺钱吗?”费南德犹豫了一下问。这样打听十分不礼貌,甚至粗俗,可是他关心她的一切。
这个问题普通并不忌讳,她摇摇头,咽下莴笋,说:“不能说是缺,我的薪水要交给母亲一半,偿还我从出生到自立前浪费的额外开销。而且我要旅行、要买最新的游戏、最新的漫画,光是邮费就很惊人,反正就是没有闲钱。存存取取的也很麻烦,有多少花多少啦。”
原来不是什么大的经济问题,费南德给了她个无奈而溺爱眼神。总部所有的人都知道普通是个超级破坏大王,为了让她收敛点,利夫不得不骗她说她必须偿还高额赔偿金,幸亏她至今信以为真若她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变本加厉地想想就冷得慌。
“普通,除了专心地吃,你就不能说点什么?”费南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
“你吃饭的时候总不专心咦!你刚才叫我什么?”
“普通。”费南德这两个字的中文发音标准得很。他可是虚心地向在总部工作的中国专派的国际刑警学习了半个多月,才小有的成就。
“你?你会说中国话?”
“会一点儿,有待继续学习。”
“那我再用中国话骂你你不就听得懂了吗?”话一出,普通慌忙捂口。晚了!
“呵呵,小白痴!”费南德再次使用了他强制赠送于普通的亲昵爱称。
普通无法反驳,她那句话说得是真够愚蠢的。
“不过你这么说,还真伤我的心。我们这么友好地坐在一起共享美味佳肴,你却还惦记着如何攻击我。”费南德很委屈地抱怨。
手中的刀叉有了片刻休息的工夫,普通没忘记赐予她美食的人是谁,她满是笑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俏皮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说:“嘿嘿,那个时候我们还不了解嘛,现在我就不会再敌视你了。”
“这要得意于我的‘糖衣炮弹’了。”费南德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揶揄道。
“哇!连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用语你都掌握了,你好厉害!你闲得无聊怎的,没事学什么中文?很难学的!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这地道的中国人才稍窥皮毛,你呀,别浪费精力了。”
“为了追女朋友,我必须要学。”凝视着普通的蓝眸是情深意浓,赋有磁性的嗓音渲染着浓浓的绯色,他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她的。
无奈于黑色的眼睛只对盘中美食高唱“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当事人还好心地说:“我可以介绍给你个会英文的中国美女。”他人不赖,自己貌似天仙的好友吴智慧又老想嫁人,她可以充当红娘。但才说完这话,琢磨这事情,普通的心里有丝奇怪的不舒服感,可她很快地把这分析为是因自己吃东西的速度太快造成了食道堵塞引起的不适。
把桌掀了的话得赔多少钱?费南德觉得自己好没存在感。他明明白白的暗示毫无意外地被扭曲误解,叫他哭笑不得。自作多情的滋味不好受啊,费南德自嘲自怜地说。“你乐意,人家还不一定相中我呢?”
“那倒是。”普通想的是吴智慧那只小狐狸挑剔极了,要不然早嫁出去了。
虽然没有普通自恋但男人的自尊心同样高傲不可侵犯,不知她真实想法的费南德差点没当场吐血。罗马不是一天修建而成的,他根本没敢对普通的回报期望太高,可惜自己的先天优势发挥不出来,又缺乏后天的锻炼,费南德郁闷地考虑是不是要跟“花花公子”西瓦艾蒙德讨教几招,兔得等到哈雷彗星下次光临地球,他的恋情仍然毫无进展。
最近几天,总部的人都怪怪的,女士们瞅到她就捂口偷笑,男同事客气点,只是用发现新大陆般的眼神偷瞟她几眼。以前她闹出点“事故”也会被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风靡一时,可这次的时间之长,范围之广泛,反应之诡异,均超乎寻常。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又成为了“焦点人物”普通开动她的脑筋思考。又一个!她的头猛然左转某三位女士迅速地移开上一秒钟聚焦的对象,开始对手里的文件进行讨论。
见鬼了!普通心里嘀咕。为了解开谜团,她准备去找对总部消息无所不知的狄德罗佐约。
这是间不宽绰的房间,堆满各式各样的电子器械,狄德罗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他的发明创造。
“狄德罗”普通的高分贝呼唤声吓得狄德罗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一望,可爱的娃娃脸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愉悦地说“啊,你来得正好,看看我的最新发明真实九号。”他平举起手掌,托着一对比衣服扣还要小点的泛着银白色光泽的菱形金属物体。“它是个袖扣,是一对的,是经过我精心改装的集窃听、定位、通讯于一体的超级装置!”狄德罗手舞足蹈地向普通炫耀着。
“噢,你可以申请专利,然后卖给paparazzi(狗仔队,肯定赚钱。”认识这么久了,普通发现她仍然不能完全了解迪德罗的脑神经是用什么做的。
“不,我要用它压倒007的风头!”狄德罗壮志凌云地说。
“是登上偷窥狂的头把交椅吧!得了,狄德罗,我有事情问你。”普通没耐心地拨拨额头前的刘海。
狄德罗轻轻放好自己的宝贝“ok!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普通颦眉问:“最近为什么大伙一瞅见我就笑?老实说是不是又是你在背后搞的鬼?”问完后一句,勾起“旧怨”的她握了握拳头。如果狄德罗承认的话,下场一定悲惨无比。
狄德罗一缩脖子,急忙澄清:“不关我的事!他们笑大概是因为你和费南德交往的事。”
“我和费南德交往?!”普通呆愕地大声重复。
“对啊!大家都说你们是吵闹中碰撞出了爱情,是命运女神打盹时放错了纱,是喝醉酒的丘比特恶作剧下的牺牲品,不过又是完美绝妙的般配。”狄德罗对传闻将信将疑,普通会谈恋爱吗?猪会跳芭蕾舞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些。约会这种高难度的社交活动,连他都不懂的,更何况她了。
“胡说、胡说、胡说!这是谣言!”普通的面颊浮上一层胭脂色,结结巴巴地说。
“我也不相信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热,你屋里太热了!”普通拼命拉扯着衣领,笨拙地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的心“咚咚”地直跳。
“热?”狄德罗瞟瞟被定到17摄氏度的空调,工作正常,没出故障呀,他狐疑地瞥着普通。
“我怕热,你管我!”普通摆出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他才不敢管,狄德罗瘪瘪嘴说:“无所谓了,在维德学院的时候,大家不是误认为你跟和月风彦是一对嘛。”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们还说我跟他练习柔道是为了吃他豆腐。”普通的脸色由红转青“为什么是我吃他的豆腐不是他吃我的?”
狄德罗连忙摇晃脑袋“我没那么说过,但谁叫每次都是他被你压倒。”
“哼!”普通不欲追问陈年往事,她只想搞清楚这回是谁陷害她,她正要问,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花边新闻中的男主角费南德欧多西斯迪厄斯。普通的心跳“倏”地停顿了一拍,她“刷”地转过身慌慌张张地说:“你找狄德罗吧,我们聊完了,你们慢慢聊。”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我”是找你的,费南德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
“狄德罗!”又一位风风火火冲进屋的老兄,是西瓦,他站稳后,先顺顺发型,这才发现费南德也在。
今天倒是很热闹!狄德罗叹口气,对费南德说:“谣言是他散播的,与我无关。”
“太不讲义气了,老弟!我只是说他们两个约会吃饭,又没说别的。费南德你知道我说的是实情,不过绝对不能让普通知道,她会把我英俊的脸给毁了的!”一想到当初狄德罗被她追杀的凄惨模样,西瓦的汗毛全都起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见西瓦松一口气的样子,狄德罗接着坏心眼地说“可是她还会再问的。”
“你就告诉她你不知道。拜托,我最亲爱的老弟!”西瓦可怜巴巴地央求他“我请你吃饭。”
狄德罗无动于衷。
“时间、地点、饭菜随便你挑。”西瓦为了自己的脸蛋是豁出血本了。
“ok!一言为定。”狄德罗立马答应。
见证了这场交易的费南德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普通的朋友,物以类聚!
她在躲他,费南德怅然地目送那抹娇小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转向、消失于拐角处。假如能预知这一天,大学又有恋爱心理学课程的话,他绝不会选修社会心理学。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心情?有没有爱情字典可以查阅解答?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可用什么方法能让她不再像耗子见猫似的躲着他?
“为什么会喜欢她?暴力、单蠢、没有一点儿女人味。”情史辉煌的西瓦立于费南德的身边。
“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很可爱。”费南德收起失意的心情,含着回味,微笑地回答。
西瓦怔了怔,瞅了瞅这张神情淡漠的俊逸面孔,不敢确定刚才在这张脸上看到了无比诡异的陶醉笑容。难道普通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吗?说起来自己和他相识三年了,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在躲你。”西瓦的话换回一记“你说的是废话”的轻瞥。
“但我知道她喜欢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女人。”西瓦大言不惭地继续说。
费南德淡淡地瞟他一眼,无情地说:“你是指你永远的失恋记录吗?”
“哦!你太伤我心了,我只是常常在下一刻会发现更加理想的女性。”西瓦的笑容很痞。
“只要不轮到男性,我不介意你继续失恋下去。”费南德越来越喜欢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
西瓦—僵,半晌后咬牙道:“我个人认为你和普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一个言语暴力、一个动作暴力,真是绝配!”
“多谢你的美言,举办婚礼时,我会请你做嘉宾。”费南德难得大方地送给西瓦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
“不会等到下个世纪末吧?”西瓦坏心地问。
“至少确定比你早。”费南德自信地回答。他立下的目标历来都会实现,这次他更是势在必得。无论这个小白痴怎么躲,他都要捉住她!
罢走出卫生间,普通就看到斜前方倚墙抱肘而立的费南德,她躲避多日的男子。他湛蓝的眼眸含着幽深的郁悒(有七分是装出来的),紧紧地锁定她的视线。
芳龄二十有五的普通,打从二十五年前早产于逆流中的飞机上起,两岁时在坦桑尼亚的国家公园与小狮子抢奶,六岁那年女扮男装上少林学艺,十岁烤野味误烧自家后院,十二岁考试起晚驾单车连闯十盏红灯,十五岁火车上初抓扒手三人,十七岁参加国际武术大赛大败“八国联军”二十岁痛扁黑社会恶霸,二十二岁假期旅游顺手解救人质,回航途中勇斗劫机分子。如此英雄人物,素来勇猛无畏。所向披靡,而就是这凝视,令她体会到一个“怕”字。她手心冒汗,心率失调,眼角抽筋,拔腿想跑,偏偏那边是死路一条。
“嗨,你吃过了吗?”硬着头皮,普通一脸献媚地来了句中国人见面时最常用的问候语。
“你刚吃过?”本来还在为她躲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有点生气的费南德,看见她讨好的神情,听到她滑稽的问候语,不禁哑然失笑。
“我费南德,你别逮着机会就找碴好不好?”言语交锋她就从来没赢过,见鬼!
费南德收起笑容,点点头,问:“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普通心虚气短地回答。
“没有才怪,不要用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费南德盯住普通的瞳孔“是因为传闻说我们在交往吗?”
普通感到一滴一滴的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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