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骆彤神采奕奕地开着芥末绿金龟车,前往位于信义计划区的新shoppingmall地点,昨晚费尽唇舌、好话说尽,外加将左唯翼捧得如神人一般,他才总算勉为其难答应让她参与这次竟标。
既然同意她参加,表示拥有公平的机会一层长才,她不敢奢望左唯翼会直接钦点她负责新shoppingmall的景观设计,不过当然还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击败其它公司,雀屏中选。
将车子驶进停车场后,她便带着丈量工具下车。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t,搭配迷彩七分裤和军靴,利落的短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挂在唇角的笑容灿烂得连太阳都相形失色,完全不似昨晚的闷闷不乐。
她帅气地走到阳光灿灿的挑高天井下,拿出米尺丈量,将尺寸记录下来,丈量完毕,她环视周遭,将四周的精品品牌记录在笔记本上,那些知名品牌已在做内部装潢的工作,她好奇地走走看看,记下他们内部装潢的风格,同时思考该如何设计这一区的景观。
“小伙子,”旁边一名正在休息的工人叼着根烟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骆彤左看右看,并没其它人走过,已明白对方是在问她,没办法,谁教她长得不够女性化,胸前也不甚伟大,常被人误认为男生,她已经习惯了。
“我是做景观设计的。”她朝不远处的空荡花圃努了努下巴。
“喔,我还以为你是同行来刺探的咧,要不要来根烟?”装潢工人豪爽地笑笑,请她抽烟。
“我不抽烟,谢谢。”
“刚刚我猛一看,差点误以为你是女的,现在太多你这种男生女相的男孩子,还好我在社会上打滚多年,才没被你给唬过去。”
照他看来,男人就该有男人味,快意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热的时候很“飘配”地脱掉上衣,挥洒汗水,而不是“必素”的像个娘儿们。
骆彤干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告诉对方看走了眼,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女生。
“小子,你还没当兵厚?等你当完兵,会变得更高更壮。”装潢工人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没直言说她娘味太重。
“没,我没当兵。”
“你该不会是想逃避兵役吧?你这样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该当兵就当兵,当兵一点都不可怕,你会在军中结交到许多好朋友,小子,你听我一句,别想到当兵就‘皮皮挫’,只要你肯踏出这一步,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装潢工人以过来人的口吻给子鼓励。
除了报以尴尬的微笑,骆彤不知该给以怎样的响应,免得扫了对方的兴。
装潢工人说教说出兴头,啪啦啪啦说了一大串,不外乎男人该要有男人的模样,男人味重一点,自会有美眉投怀送抱,不要一味追逐潮流,当什么“花美男”
骆彤听得一愣一愣,对方的热情快让她吃不消,她真想举双手投降,恳求对方不要再说了。
“骆彤,你在做什么?”这时,刚进shoppingmall的左唯翼插嘴问道,拿着活页夹顺势往她头上一敲。
救星出现!如同在大海漂流,好不容易抓到浮木,骆彤双眼发亮地迎接左唯翼。
“我刚刚在丈量花圃的尺寸。”以及晕头转向听人长篇大论。
“量完了?”不必言明,左唯翼已经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容貌总是会很容易引来一些“男子汉”说教;不然就是老有中年妇女围着她不断赞赏,说她长得有如潘安再世,甚至自动吃起她的豆腐,就是没人想到她会是女的。
“对。”骆彤点头,赶紧朝装潢工人挥挥手道别,像个小苞班似的跟在左唯翼身边。
“你和他聊了什么?”他挺好奇的。
“那位大哥刚刚建议我从军锻炼身体,以除去我一身的娘味。”
“哈!这个有趣,我记得有一回是有人建议你去练拳击。”真妙,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女孩子,怎么偏偏会有人觉得她是男的,且还不在少数。
“还有人建议我去练健美。”她加注。
左唯翼听了直笑,她身边总是会有人不时的跳出来说是要给她良心的建议。
“我记得之前还有人突然跳出来指着你大骂‘死娘娘腔’。”那回可精彩了。
“所以我礼尚往来,回赠那位老兄一记右勾拳。”她最痛恨遭人莫名其妙叫骂,明明不认识,何必前来挑衅?
“别忘了还外加一记过肩摔。”他提醒她。
“没错,你记得很清楚嘛。”左唯翼这人就是这样,记重要的事就算了,不重要的偏偏也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她的糗事,更是不放过。
“没办法,那太有趣了,况且就在我眼前上演,你说我怎会不记得。”骆彤的个性冲动,容易被激怒,幸好她一身蛮力,外加小时候因兴趣学了跆拳道和空手道,每次与人冲突才得以全身而退,否则依她的臭脾气,早就被打成猪头三了。
“啧!爱看热闹就说,别找那么多借口。”对于他的理由,她嗤之以鼻。
“没问题,下回我会记得别找借口,在看热闹时不忘给你指点一二。”
“你的问题明明就不比我少,怎么大家都对你没意见?”大家的眼睛是怎么了?莫非看不见他的缺点?
“因为我比你会做人。”开玩笑,在众人面前他可是文质彬彬、谦冲有礼的好青年,哪像她是成天惹是生非的麻烦精。
“错,那是因为你很虚伪。”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希望众人脑旗点开开眼,看清他的真面目。
真实的左唯翼为人小气、虚荣、爱记仇,只要你说过他一句不是,让他听见了,他绝对会记恨一辈子,且随时等着在背后捅你十刀才会消气。
像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是小学时比他还要受女孩子欢迎,他就记恨一辈子,女孩子喜欢她、崇拜她,他应该要好好反省嘛!吧么跟她斤斤计较,随时等着将她自校园“王子”的宝座上扯下来?
她都不晓得被他暗地里陷害过几回了下课时间偷爬围墙出去买“吧噗”被他报告训导主任,害得她被罚扫厕所一个礼拜;打扫时间没乖乖打扫,跟一群男生拿抹布当棒球,拿扫把当球棒,也被他多嘴报告导师,害得她被罚打扫教室一个礼拜。
若说左唯翼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克星,一点都不为过,他像是生来与她作对般,只要被他逮到小辫子绝不放过,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她比他在女孩堆中来得吃香,是以她才会说他小气、虚荣、爱记仇。
和他太熟了,简直可说熟到要烂了,对于他的缺点她是了如指掌,因此对于一些女人赞叹他的帅气、他的贵族气息、他的有品味、他的绅士风度,她听了只觉得她们的眼睛全遭受蒙蔽,真实的左唯翼哪有那么好?
他就是因为虚荣,才会做表面功夫来欺骗世人,为了赢得女人们的赞美,他可是戴了一层又一层的假面具。
“你又在腹诽我了。”光看她那不屑的表情就晓得她在想什么。
“对,被你给说中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在世人面前拆穿你的假面具。”她对天发誓,不容许他再欺骗清纯无知的少女。
“欢迎。”他根本不在乎她要如何在众人面前拆穿他的假面具。
“你别以为我会心软,告诉你,对你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心软。”这家伙还能摆出潇洒无谓的模样也只有现在了。
“没,我倒是要求求你别对我心软。”他对她温文一笑,迷人的笑容足以夺去他人的呼吸。
骆彤的心跳一时下稳,急速跳动,像是要跳出胸口般,但她随即又镇定下来,拼命告诉自己别一时被男色迷惑,误中陷阱。
“怎么不说话了?”他挑了挑眉,表情该死的好看。
“我对你已无话可说。”她没好气地回他。
“是吗?对了,你昨晚回到家还好吧?”他上上不下打量过她一番,没被打成猪头三,算她幸运。
“当然好。”她可是在他家拖到不能再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去,幸好回到家时爷爷已经睡了,否则她可惨了。
“那是什么意思?是指骆爷爷不追究昨晚的事了?还是他尚未追究?”昨晚她到他的单身公寓里看hbo耗时间,短短几个小时就让他的冰箱弹尽粮绝,她的食量依然像个无底洞。
“呃不就是那样。”明知故问!
“那你今天回去可惨了。”他幸灾乐祸,笑得很开心。
“喂!你可以不用笑得这么开心吧?”果然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就知道他们根本不对盘。
“怎么办?我很想看你被你爷爷教训的画面耶。”他故意逗她,他体内所有的劣根性皆因她而起,他并非生性恶劣的人,可不知为何,碰到她就会忍不住想捉弄她、抓她的小辫子,让她气得活蹦乱跳。
“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欠扁耶。”天啊!好想开扁,好久没对他练拳头了。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跟你爷爷说?”咳!正经点好了。
“说什么?”她一愣,不解。
“昨晚的事。”
“对厚!怎办?”若说昨晚纯粹是她和左唯翼为了脱身编出来的谎言,爷爷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追着她狂打;可若是继续编造证言,爷爷会信她吗?
“不如就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这样我们彼此都能省去不少麻烦。”他不介意当她名义上的男友。
“不行啦!我爷爷知道我们两个向来不对盘,他怎么会肯轻易相信。”烦啊!都怪他不好,如果他不处处找她麻烦,这个谎就好圆了。
“那你就让他打一顿好了。”
“你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骆彤恨恨地抱怨。
“你并不需要不是吗?”他凉凉回堵她。
骆彤咬牙切齿。“你说的对极了。”总有一天,她要打爆他的头,绝对。
看见她有气无处可发的模样,教左唯翼心情很好,可说是通体舒畅,感觉像是又回到学生时代,那时只要一和她抬杠,他整天便会精神奕奕,走路都有风。
骆彤瞪着他,心底不断对自己喊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骆彤,千万别跟猪计较,不然你也会变成小猪仔一只。
能不能争取到眼前的工作,还得靠他呢!她尚未从他那里打探出他所想要的景观风格,岂可臭骂他一顿即调头走人,这回她说什么都得忍下,就算忍到吐血也得忍!
“怎么?你还有话想说?”他佯装一脸讶异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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