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留下他的狗命,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丹落霞道。
元鹤的眼神之中泛起光芒,死死盯着两人身前逐渐暗淡的卦盘虚影,淡然道:“没想到掌门师伯竟连自己的本命护体卦盘也赐于师弟了,师弟真是好福气。”
叶浩感慨道:“师尊赠我卦盘,此次等于救下了我们两人一命,这份恩情恐怕我此生也难以报答了。”
宫灵却撇嘴道:“要不是有你在,我早祭起飞剑将那妖人刺个百八十剑了,又怎能让他逃脱。”
丹落霞笑道:“小师妹,你虽然资质天成,但缺乏对敌经验,遇到这样的敌手很容易吃亏,以后还需磨练才行。”
宫灵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刚才危机时刻,自己确是惊慌失措,飞剑托在脚下,自己虽可御空而立,但叶浩却不行,一个犹豫之间,便险些丢了性命,若不是叶浩体内幻化出卦盘挡住致命攻击,此刻恐怕自己早已丢掉性命,落霞师姐说的一点没错,自己缺少临阵对敌的经验,遇到实力强横的对手,稍一犹豫便失去先机,更有性命之忧。
此刻,战场之上喊杀声逐渐减弱,诸国联军和金戈皇朝的军队方才连番遭受重创,先是受百万黑蝠袭击,死伤无数,后又被血咒之力侵蚀,顷刻间便有数万人丧命,此刻双方皆鸣金收兵,退出战场,只留下遍地尸骸。
风云涌沙场,尸骨叠春秋,
帝王一声令,徒留百万魂。
凡人的世界,比起修道界也少不了半分残酷,往往一场大战,便毁去百万生灵,尤其这一战又受到黑蝠太子的妖法袭击,更是异常的惨烈,不论是诸国联军,还是金戈皇朝,这一战让所有亲眼目睹战况的人都感到心悸惶恐,更感到自身在这天地之中的渺小。
此时,轩辕冲所率十万金戈铁骑只余五万多数,与轩辕长天大军汇合于一处。
而唯一没有停止的战斗,却在金戈皇朝阵容上空。
轩辕烈独战风叔子,姬玉,黑魁三人,四人缠斗,法术弥散,翻起黄沙纵天。
秋水横天引来万丈惊涛,如天际长河,卷起四方云动。
轩辕烈虽然看上去法术强横,不可匹敌,三大凶人联手都无法取得半分便宜,但唯有他自己明白此刻状况,体力元气已然近乎枯竭,实是在燃烧体内精血,损耗自身寿元,才能勉强不败。
风叔子、姬玉、黑魁三人各展自身最强法术与轩辕烈拼斗,但却一直无法拿下对手,姬玉对先前自己的话也产生了一丝怀疑。
莫非这金戈老祖真的是血气充盈,表面上行将就木的羸弱之态只是假装出来的?
姬玉心中疑惑,但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一阵阵浩渺音波排山倒海般弹出,她此刻早已香汗淋漓,浑身浸透。
“不好,黑蝠太子败退了!”耳边传来黑魁的声音。
黑魁一直在虚空之中掌控万千毒虫与轩辕烈的滔天巨浪周旋,眼角余光却瞥到了黑蝠太子逃遁的身影,心中大惊。
“什么,莫非金戈皇朝之中还有高人坐镇?”姬玉心中更惊,本以为对付一个人间皇朝凭自己几个仙道之人定可手到擒来,因此天煞将这任务交给他们的时候,俱都在教主面前夸下海口,尤其自己作为幻音教仅存几个投降离火教的人,更是想尽快立下大功,好博得天煞的信任和赏识,却未曾想会遇到这般天大的阻碍,不仅横空杀出个金戈老祖,且似仍有其他高手环伺在后,此刻不仅不能立下奇功,且自己几人很有可能便会将性命丢在这里。
“是引剑池的剑仙!”风叔子恨恨道。
他一年之前便跟随火鹏堂主布留生来到西土,一直在西土活动,暗中观察和拉拢西土各大宗门世家,因此对引剑池的仙剑格外熟悉,此刻看到远处虚空中的几道银色剑光,便一眼认出是引剑池之人。
“那该如何?”姬玉心中有些慌乱,积雷山引剑池的大名她怎能没有听过,此刻听闻引剑池剑仙到来,心中顿时乱了方寸。
“我们不如退去吧,引剑池加入战局,对我们极其不利,不如暂且退走,再寻机会!”黑魁此刻也生出极为不安的感觉,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只好如此了,我们走!”风叔子表面镇定,实则心中与姬玉、黑魁两人一样,看到引剑池的剑光,心中生出了惧意。
“老家伙,下次再和你分个高下!”风叔子收了法术,抛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的遁去。
姬玉见风叔子直接撒手而去,心中气恼,手中瑶琴弹出几道音波后,也自尾随风叔子逃遁而去。
黑魁最是愚钝,本以为其他两人会与自己攻出最后一波攻势,然后再走,却未曾想两人如此不顾情分,转瞬即去,唯留下自己对抗漫天巨浪。
“他奶奶的,竟然逃的比老鼠都快!”黑魁怒骂一声。
他怕轩辕烈的法术卷向自己,也不敢收回毒虫和开山巨斧,施展平生最快的逃生法术,追着二人去了。
轩辕烈见三人退去,终于松了口气,他收回法术的双手此刻已在颤抖,那是油尽灯枯的表现,虚空之中的身体摇摇欲坠,他调整气息,这才好些,但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纸。
他缓缓落地,刚一落下,便“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染遍前胸。
“老祖!”轩辕长天与轩辕冲见此情形,顿时慌神,早已顾不得身份,快步来到老人面前,将他扶住。
轩辕烈一摆手:“不碍事……”说着又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喷出些许鲜血。
轩辕长天眼中含泪,他如何能不知道老祖的身体情况,老祖本就已经是风烛残年,再经过如此激烈的拼斗,很有可能就此西去。
轩辕长天一手打下这皇朝江山,虽然没有从老祖处得到过一丝帮助,但皇朝初建之时,有多少人曾想刺杀自己,都是老祖暗中出手,这才保住自己性命,也正是因为老祖的震慑,才再也无人敢来,如无老祖,自己又怎能稳坐江山!
老祖一直身居皇宫修行,却一直不让自己喊他皇爷,只准称其老祖,是因为他一直觉得愧对自己,不愿以此自居,但他对自己的那份欣赏与呵护,自己如何能不知晓。
这是血脉之情,无论任何东西,都无法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