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气!
吃饭时间,正在将文件归档、一边碎碎念著“revere虐待员工”的言幼榕猛地抬起头,直觉地往电梯方向看去,满脸戒备。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待会儿会天昏地暗、鬼哭神嚎的预感,上头日光灯也像中邪似地闪啊闪
她还在像说书一样地比喻想像时,下一秒,电梯门清脆地当地一声,滑开了。
恶魔!果然是恶魔出现了!
当言幼榕看清楚里头到底是何方鬼神以后,实在有冲动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希望被当作是面没有人会在意的粉墙。
唉唷,两个特助和另外一个秘书都不在,副总也在忙,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古怪的家伙独处啊,连一分钟都不行!
呜,早知道就把粉涂厚一点,穿件米白色的衣服,让自己融入整个办公室的色系当中
她可不是紧张啊,绝对不是!她只是很不想要看到那个僵尸脸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崔烨昕最近也未免太常来副总办公室了吧?三不五时就看到他挪动他那伟大的身躯,到他们这边走动。
是啦,她也知道副总办公室因为主儿亲和力强,所以空气清新;因为有她这个美女秘书坐镇,所以风光明媚,可说是revere上上下下风水最好的地方,多走动走动实在对身体有益。
以上所述皆是事实,她十分赞同。但他也不用因为羡慕,所以经常这样纡尊降贵地下访此处。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很碍眼吗?
言幼榕一直暗自唠叨腹诽著,却还是恭敬地带著浅笑自座位站起,微微躬身。
“总经理。”
异于往常地,崔烨昕这个高傲的生物竟然停下了尊脚,在她前面站定。
咦?继、继续走啊!
走啊!你这只铁面乌龟,这里又没有红绿灯,你停啥停啊你?
心里暗叫不好的言幼榕咬著牙,硬是维持著脸上谦恭的笑容。
这个总经理大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葯?
以往他总是臭屁得不得了,头抬得高高地冷冷瞥她一眼,带著一种似笑非笑的不屑表情,像是在看一颗小渣滓似的,然后直接走进副总办公室。
那种可恶的态度让一向被人捧惯的她,总有种冲动要上前跟他打一架。
他今天停下来是要做什么?还转头看她?他是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最近跟总经理办公室的人都犯冲
那个姓沈的老爱找她麻烦,遇到的时候,总要故意在她背后大声酸她两三句,让她有种想要把手中文件甩上她后脑杓的冲动。
还有眼前这个颜面神经败坏的家伙,真搞不懂为什么当她对上他的眼睛,便会一阵不由自主的心惊。
还看?还看?看什么看!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总经理?”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一味紧盯著自己,言幼榕于是开口请示。
而她的态度,就像是极荣幸为上司服务的忠心下属一样。
“咖啡。”崔烨昕面无表情地道。
“是,马上为您准备。”她回应著,在心底无止尽地咕哝著,走出她小小的办公桌,往茶水间走去。
呿,咖啡就咖啡嘛,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地停下来吓人?
“等等。”
还没跨出一步哪,后头那大老爷似的声音又响起了。
又怎么了啊?
言幼榕噙著可人的笑容转身,用好无辜的疑惑表情望着他。
崔烨昕没说什么,只是用他那犀利且极为轻蔑的目光,从她的耳环、项炼、手环一直往下扫到她的鞋子,极为不屑地开口:
“这是副总给你办的行头?就这么点本事?”
让自己的女人明艳动人、傲视群芳一向是他的专长,看来他的胞弟还真是不懂得怎么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看看这女人的打扮,虽然十分适合她,饰品也极为典雅,但就是缺了点让人眼睛一亮的奢华。
“啊?”言幼榕愣了一下,便马上会意过来。原来眼前这个自大狂以为她这些服饰是崔烨晟买给她的,还认为他出手不够阔绰。
她只不过是不想要太招摇,所以挑些稍稍朴素平价的服饰罢了。
他是认为她买不起她身上的这些行头是吧?太瞧不起人了吧?
再说了,她又不打算引人注目,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要做什么?他以为每个女人都想要打扮得像沈秘书那样,还动不动伸出手让人看她手上的戒指、手环吗?
“看来你跟错主子了,是不是?”他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不再看她,转而看向她刚才打的那些文件,翻了翻,不禁又冷笑了一下。
是个办事能力还算不错的下属,还算是有些疼宠的价值。
他身旁的女人面对他时,虽然都是温顺听话、不敢多发表意见的,但在职场上的表现却绝不含糊。
崔烨昕喜欢在职场上有主见、有能力的女人,但绝对不是眼前这种自以为是、无法驾驭的类型。
敝了,他明明将自己的原则表达得很清楚,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点矛盾。
言幼榕眼睛不悦地一眯。
她本来是想反驳的,但一听到他这样左一句讽刺、右一句嘲弄地激她,于是念头一转,笑盈盈地开口。
“哎唷,不是副总不够大手笔,是我不贪求这些装饰的东西。”
反正,若她这个伪装成贫民的女人跟他说,她全身上下都是自己买的,他也不会相信吧?
而此时此刻让他知道她是“那个言家”的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反正她本来就是要假扮成崔烨晟那小子的情妇,就认命一点啰。
“是吗?你不贪求这些?”崔烨昕缓步上前,伸手向她的耳垂,轻浮地拨弄了下她那珠母贝的垂吊式耳环。“那你贪求什么?真情?”
她的些许发丝落在他的手背上,有种说不出的旖旎温顺。
他原本是想要给她难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等像情人间的亲匿举止。
这样的错觉突然升起,让他嫌恶地收回手,却没办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那美丽的脸蛋上移开。
他俩的距离很近,让他足以看清楚她细致的五官以及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他甚至依稀闻到她的发香
就能力而言,连父亲也极为赞赏的人才不需要他质疑;就外貌而言,她可堪称是完美了,但就这样的个性
“真情这东西很美妙也很令人向往,不过”她的笑容更深了。“那是少女的梦想吧?我是个实际的人,付出了青春,就要有更实质的回报。”
他靠这么近作啥?
还、还伸手过来?!他难道不知道她可以告他性騒扰吗?
言幼榕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压迫感著实不小,体内也有不知名的感觉正騒动著一定是因为他高出她一个头吧?一定是这样的。
“哦?所以你跟副总讨了房子吗?有几栋?”他稍往后退去,姿态悠闲地半倚著办公桌,环起手,讥讽地笑望着她。
不知为何,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是藐视她的,却又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甚至欣赏她的直率。
她同那些虚荣的女人一般,是有所求的,但她贪得更为理直气壮、毫不矫情。
至少她不是个故作清高、玩著欲拒还迎把戏的女人,是不是?
敝了,他是在说服自己接纳她吗?
她凭什么让他这么作?
“房子当然是一栋就够了,我没有男人要养。”言幼榕仍保持著微笑,在心底碎碎念著他的好管闲事和莫名其妙,决定让话题告一段落
“容我告退,您有要事找副总谈,不是吗?”
“不。”崔烨昕的笑容里面出现了些许兴味,似乎察觉到她的亟欲离开,他却不太想让她如愿。“我不是来找副总的。”
“不是来找副总,难道是来找我的?”她娇媚地笑着,藉此掩隐因为危机感而飙起的心慌。
他到底想要作什么?
“不行吗?”崔烨昕反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稍稍顿了下,不明白一向沉闷无趣的他,什么时候也玩起挑逗女人的把戏。
“怎么会不行呢?总经理想找我,当然是我莫大的荣幸。不过容我请问一下,沈秘书已经无法满足您了吗?”言幼榕睁亮了眼睛,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
“男人不一定只有在厌倦的时候才能另寻对象吧?”
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同她这样闲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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