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双眼灼灼的盯着她秀发披肩的嗔怒模样,晕红双颊、秀眸发亮,让他有些按捺不住。“这辈子还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么思念着,你是第一个。”
“我一点都不觉得荣幸。”她心跳漏了半拍,有些慌乱,还有些不知名的喜悦,这种滋味让潋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哈哈”滕冥仰头大笑。
“小声一点!”潋滟娇啐一口。“要是让奶娘知道你在这儿,她会杀了你的。”这男人总是这么肆无忌惮,让人气恼。
“你担心我?”他唇边扯出一道邪恶的笑弧。
“谁担心你来着?”她胀红了秀颜。“你你看也看过了,快点走吧。”
“过来!”他目光转浓。
“你想要做什么?”潋滟戒备地又后退一步。
蒙冥双臂环胸,扬了扬眉问:“我只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帮你办到了,可知道我有几个晚上没有合过眼?几乎每天都在赶路,跟着我的那些人有再多的抱怨,我都一肩扛下来了,难道不该索取一些报酬?”
“我不是不知感恩”她咬着嫣红的下唇。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真的很感激,也一定会遵守承诺,不过得等到布染出来之后,自然就会实现诺言”
“那要等多久?”滕冥很不满意地眯眼。
“快则二十天,慢则要一个月。”她知道要说服他不容易。
“我憋不了那么久。”他下颚绷紧。
“你你这人说话就不能含蓄点吗?”潋滟红着脸娇斥。
“含蓄是什么,我可没学过我决定了,今晚就要得到你。”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将纤躯压在床榻上。
“放开我唔”潋滟抡起拳头打他。
这一刻,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别,他的肌肉、他的呼吸、他的喘息,还有滚烫的皮肤,甚至顶在自己腿间的巨大勃起让她也跟着全身发热、酥软
有一刹那,她很想就这么依了他,渴望着有个男人能好好地疼爱自己,有双肩膀可以让她依靠
但是她不想让他看轻了,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是他在旅途中玩乐的对象,可以由着他为所欲为
男性大嘴吞去她的轻嚷,贪婪地卷吸着香舌,粗犷的大嘴更是饱尝了她口中的津液。“别忘了你说过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我”
坚硬的男性身躯就这么压着她的柔软,彼此的身材悬殊太大,让她没有挣脱的机会。
“反正我的力气没你大”她干脆放弃挣扎了,像具死尸般躺着。
滕冥挫败地瞪着她好久、好久,只得按捺下满腔的欲火,压低嗓音怒咆。“你的意思是非要等到一个月后才会心、甘、情、愿地给我?”
“你可以现在拿走,我也无法反抗。”她冷着小脸说。
他磨着牙,怒瞪着躺在身下的小女人。
是,她不会反抗,可是这却不是他要的
他一双黑眸着火似地瞪着她,粗声地喘气,仿佛想一口把她吞吃入腹。
“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到时候我可管不了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若是霸王硬上弓了又怎样,已经失去原本的意义,他想要的是她的彻底臣服、还有全心全意的爱慕。
这么说是同意了?潋滟讶然地看着他。
他明明可以强占她,根本不需要顾虑她的意愿
觑见他脸孔胀得通红,满头大汗的隐忍模样,她不禁动摇了。
这个男人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赖、可恶,若今日换做是别的男人,自己的下场肯定是很凄惨。
“你在想什么?”瞅着她呆愣天真的表情,让滕冥觉得她真是可口,真想收回方才说的话,好好地疼爱她。“是不是在想,其实我这个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对不对?”
她倏地红了小脸,反唇相稽。“如果你真的有那么正直的话,就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来。”
滕冥从喉头爆出笑声。“不要忘了,是你先找上我的,何况遇到让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我们彨日国的男人可不时兴递情书或眉目传情那一套,而是用最快的方式得到,这样才干脆爽快。”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她想要否认心中的感觉。
滕冥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取笑她口是心非。“真的是这样吗?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为我心动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以起来了吗?”闪躲着他炽热如火的眼神,潋滟抗拒着内心的声音。
“其实你懂。”滕冥看穿她的伪装,知道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今晚就先放过你因为当我占有你时,没有三天三夜是不会让你下床的。”
她一听,小脸顿时红艳似火。
“记住我的话。”他直起身躯,全身的肌肉还因充斥着欲念而绷紧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伸进衣襟内,接着捞出一样东西。“拿去!”
“这是什么?”潋滟坐起身来,看着被塞在手心里的坠子,是用纯银丝缠绕成繁复的花样,花心中央是一颗色泽浓艳的青金石,再用牛皮绳串起,美得让人看了目不转睛,她也不例外。
滕冥直接挂在她的纤颈上。“青金石在彨日国是一种神圣的石头,可以避邪保平安,就像你们中原人喜欢佩戴玉一样的道理。”
“我不能拿。”她的心又被他搅得乱七八糟。
他敛起唇畔的笑意,正色道:“你要是敢拿下来,我就违背刚才的承诺。”
“这是威胁?”
“没错!就是威胁。”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潋滟为之气结。“你知道在我们这儿,男人送女人东西叫做什么吗?”这可是订情之物。
“我是不清楚,不过在我们彨日国,男人送女人用青金石做成的坠子代表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别的男人不准碰,否则可以杀了他”滕冥将她一把扯近,狠狠地吻住她。
她用力咬他一口。“谁谁是你的女人?”
“嘶你还真是凶悍,不过我喜欢。”他抚摩着被咬出血来的嘴唇,用舌头舔去了鲜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无比开心。“依你们中原女人的观念,你的小子诩被我亲过了,当然就是我的女人,要不然我可以再碰多一点,直到你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为止”
“不必了。”两只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滕冥半威胁地咬牙命道:“这条项炼不准拿掉。”
待他离去,房门又悄然地关上,潋滟才喘了口气,触摸着被吻肿的唇瓣,这个可恶又霸道的男人三番两次地撩拨她,实在太放肆了!
那样的男人那样的男人
她才不会喜欢上他绝对不会
可是,睇着垂挂在胸前的坠子,又有那么一丝迟疑,连自己都快要搞不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难道她真的对他动了情?
真是没用,居然连自个儿的心都管不住了
翌日
潋滟有些心不在焉地用过早膳,听到管事的通报,说货已经送到了。
她来到前院,看见一篓一篓的青金石被人从马车上卸下来,马上上前检视,一一看过之后,确定都是质地致密、坚韧、细腻,呈浓艳、纯正、均匀的蓝色,正是她要的等级,这才放心了。
“如何?还满意吗?”滕冥来到她身畔,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再也找不到比这些更好更美的了,我可是遵守了承诺。”
“谢、谢谢。”潋滟知道他所言不假。
他扬高一道眉毛。“我要的可不是谢谢两个字。”
“我知道。”潋滟用力地瞪他一眼,很想扯破他的笑脸。
“昨晚睡得好吗?”像是故意要让她的脸更红似的,他笑得很坏。
“当然。”她气恼地嗔道。
“我可睡不着。”他暧昧地低语。
瞅见他的下唇还有被自己咬过的痕迹,小脸顿时胀红,要不是还有旁人在,她真想踢他一脚。“你麻烦滕爷把东西搬到后面的染坊。”
“遵命。”滕冥夸张地拱手道。
待东西都搬好,她已经换上男人的衣裤,青丝用布包妥,幸亏小舅舅先帮她备齐了所有器材,也省去她不少功夫,虽然足足有一百斤,不过还是得要小心谨慎,每个步骤都不能出错。
“需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滕冥好整以暇地问。
“你又不会。”潋滟白他一眼。
“那就教我,告诉我该怎么做。”他狂妄的挑了挑眉。“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是我学不来的。”
“这可是滕爷自个儿说的。”她横睨着他。
“滕冥,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允许?这男人的口气还真大。
“我还是叫滕爷比较好。”潋滟就是不想顺他的意。
滕冥笑觑着她嗔怒的模样。“可是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等到事成之后,愿不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
他用指腹轻触着她白玉般的面颊。“没错,跟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大漠的风光,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此话一出,连滕冥也讶异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不过他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起初不过是想逗弄她,只是单纯的欣赏,毕竟女人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却在不知不觉中认真起来,这个转变是他始料末及的。
“外面的世界”她从来没有想过。
“你一定会喜欢彨日国。”
“你是认真的?”潋滟望进他的眼底,提到彨日国,他眸里便充满了骄傲和自信的光彩。
“这话我可从来没对其他女人说过。”他扯唇笑说。
她因这番话而迷惑了。
就在这时,奶娘进来了,一见到滕冥脸色丕变。
“你在这儿做什么?”奶娘一脸势利地质问。“再怎么说,我们大小姐可是南陵织造郎中的女儿,像你们这种蛮族人连跟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大小姐,你可别跟他太接近,要是传扬出去可不太好。”
当事人倒是不痛不痒,他双臂环胸地冷睨。“那么谁才有资格?”
奶娘可是神气得紧。“当然是太子殿下了,我们大小姐以后是要当太子妃,可不是你们这种人碰得起的。”
“太子妃?”他犀利含怒地瞪向潋滟。“她说的是真的?”
潋滟还没回答,奶娘兀自洋洋得意地炫耀着。“依我们大小姐的条件,将来铁定是皇后,所以你可别癞虾蟆想吃逃陟肉。”
他胸口燃起熊熊的妒火,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我要你自个儿说!”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想跟他抢,除非踏过他的尸体
“你要干什么?”奶娘气急败坏地大喊。
潋滟看见了,原来他也会着急,心中也有着不确定,就跟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样。她胸口一荡,口气也软了。“我没有想过要嫁给太子殿下,是真的。”她不想他误会了。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那么难以捉摸啊!看似简单、却又深奥,像是故意作弄人似的,彼此猜测着对方的心意
“大小姐?”奶娘下巴掉到了胸口。
“奶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承认喜欢上他了。
似乎也开始慢慢了解这个男人,嘴里老爱逗弄她、威胁她,那只是他的伪装,到了最后又舍不得强迫她,做出伤害她的事
这也是一种温柔不是吗?
这样一个总是将她气得牙痒痒的男人,却又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心,忍不住想要与他相守一辈子,想为他生儿育女
是她变得贪心了吗?
滕冥咧开大嘴,两眼灼灼地将她揽进怀中,笑得好大声。“这可是你自个儿承认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大小姐,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来?”奶娘受到太大的惊吓,眼珠快凸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个男人有哪一点配得上你?能给你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我要去请舅爷作主”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那个老婆子根本就看我不顺眼。”滕冥很不爽。
“奶娘只是怕我将来会吃苦,怕我会步上娘亲的后尘,跟了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潋滟不是不害怕,不过她不想就这么退缩了。
滕冥挑眉戏谑地问:“你怕我还有别的女人?”
“就算有,我也会努力让你只专宠我一个。”她有这份自信。
他大笑。“说得好!我会拭目以待的。”
彨日国的君王可不像天朝的皇帝,都爱来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把后宫都塞得满满的,只有一个王后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所以不是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