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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能瞠大双眼、双腿发软的瞪着谢昱轩的背影,暗自祈祷不要发生任何难以收拾的局面才好。
“欸欸欸!老子说这么多,你是听不懂是不是?”叼着烟的男生把烟吐到地上,卷起袖子,一副准备“行凶”的凶狠模样。“只不过要你点个头而已,你是听不懂吗?”
谢昱轩冷静的凝着他。“懂,但是我做不到。”
“你”男生瞬时脸红脖子粗,卷起袖子的手臂随即扬起,却让唯一的女生给拦了下来。
“教授,我们实在不想对你动粗。”女生试着用柔性劝说来劝导这位食古不化的教授。“麻烦你就让我们过关吧。”
“抱歉,我做不到。”谢昱轩不动如山,平直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够了!你跟他讲这么多干么?他根本是个混帐!”
“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学不了乖的!”
电光石火间,两个大男生当真开始对谢昱轩动粗,乱挥的拳头不断往谢昱轩身上招呼
陶乐乐快站不住脚了,她紧靠着身后的大树,她想呼救,想找人来救她的昱轩哥,可是她的喉咙却像卡着干涩的馒头似的,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软的不行,想来硬的吗?”显然谢昱轩并不惧怕那两个学生对他拳打脚踢,只见他利落的移动身形,手脚并用的挡掉对方凌厉的攻击。“忘了告诉你们,我是空手道五段,不怕的就来吧!”
咦咦咦?
空手道五段?!
陶乐乐用力的闭了闭眼,不敢置信的掏掏自己的耳朵。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昱轩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真是失敬失敬!
目瞪口呆的紧盯着那两个男生逐渐气喘如牛,谢昱轩却游刃有余的化解他们的攻势而脸不红气不喘,陶乐乐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冒出红色爱心,心中的崇拜指数呈等比级数窜扬!
酷!太酷了!
她从来不知道昱轩哥有这么酷的一面,这让她全然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无法自拔。
陶乐乐眼睁睁看着战争在前方开打,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见那两个大男生狼狈的偕同那个女生挟着尾巴逃逸,她才有勇气由树丛后走向谢昱轩。
“谁?”敏感的察觉有人靠近,谢昱轩身体一凛,猛地转身,愕然的发现她的存在。“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我刚从图书馆回来,正好经过这里。”她想挤出笑容,但刚才的画面着实太过刺激,让她的笑显得十分僵硬。
谢昱轩瞇起双眼。“你都看到了?”
“不巧,都看到了。”她坦承,并眼尖的发现他的衬衫因刚才的“运动”而脱线、破损,指关节也出现红肿及些微破皮现象,她紧张的上前抓住他的手查看。“昱轩哥,你受伤了!”
像被烫到了似的,谢昱轩连忙扯回自己的手。“小伤,不碍事。”
“不行!不管是再小的伤口,都得立即处理。”不由分说的抓着他转身欲走,却发现他不动如山,像头牛一样丝毫未动。“昱轩哥?”
他蹙着眉心。“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到呃!”甫一开口,她随即别扭的闭上嘴,尴尬的低下头。
“你不会是想带我到女生宿舍吧?”凝着她半晌后,谢昱轩轻叹口气,无法想象他一个大男人“单枪匹马”直闯女生宿舍那个男人禁地,更别提他教授的身分,恐怕他一走进宿舍大门,漫天的谣言便会在瞬间传遍整个校园。“还是到我家去好了。”
换下破损的衬衫,在陶乐乐的强烈坚持下,谢昱轩不太甘愿的由储藏室里拿出医葯箱。
原本他打算自己随便上个葯也就算了,谁知乐乐还坚持要为他服务。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明天就好了。”见她又是消毒又是包扎的,他觉得自己从铁铮铮的男子汉变成柔弱的小花,还真有点适应不良。
“不行,就算只是被针扎到,都要小心消毒上葯。”她像个小老太婆般嘟嘴叨念着。“我有个邻居,年轻力壮喔,有天走路不小心踩到钉子,他也当成小伤所以没去管它,结果伤口越来越严重,整个溃疡发烂,不得不去看医生,竟然被医生宣布得了蜂窝性组织炎,搞到后来要截肢呢!”
谢昱轩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真的啊!我骗你干嘛?”小心的在他擦伤的部位贴上ok绷,她这才满意的勾起浅笑。“好了,应该很快就会好,要是明天还有红肿现象,记得去医院检查喔。”
谢昱轩无力的挥挥手,瞪着随手掌挥动的ok绷,顿时有种返老还童到五岁时光的错觉。
“对了昱轩哥,你的针线盒呢?”将他的医葯箱收拾好,陶乐乐转而向他索取另一个“宝盒”
“你要针线盒做什么?”虽然他从来没用过,但他记得刚搬到这里来时,母亲曾交代过有帮他准备那种东西,所以针线盒应该正被塞在家里的某个角落。
“喏,你的衬衫被那两个男生扯破了,我顺便帮你补一补。”拿来他刚换下的衬衫,她刻意秀出破损的地方给他看。
“不用了,那种衬衫我十几件,扔了就算了。”他才不会承认是他懒得去找针线盒那种一点都不重要的东西,他早就忘了把它塞到哪去了。
“不行!做人怎能这么浪费?”
陶乐乐说什么都不肯妥协,再度发挥小老太婆碎碎念的功力,直在他耳边唠叨,小自懂得惜福,大至成家立业,差点没连建国安邦都抬出来压他,逼得他只得举双手投降,硬着头皮打电话回老家问他老妈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会想找针线盒补衣服?”陈月女对着电话啧啧称奇,一边跟儿子讲电话,还一边觑望着窗外,想看看天际有没有出现任何不寻常的异象。
连老妈都吐他槽,他不禁懊恼的闭了闭眼,坦白说道:“乐乐在我这里,她要帮我补衬衫。”
因为怕老妈可能会追问衣服破掉的原因,进而得知学生找他麻烦,她老人家会担心的胡思乱想,所以他干脆直接将老妈的注意力转到陶乐乐身上。
“乐乐?她要帮你补衬衫?!”陈月女的声音拔高了起来,尖细的嗓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昱轩的眉头蹙了起来,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妈,乐乐只是凑巧看到我的衬衫脱线,好意要帮我缝补,这有值得你这么兴奋吗?”
“啊?咳!谁、谁说我兴奋来着?”陈月女连忙清清喉咙,不动声色的交代摆放针线盒的位置。“针线盒就放在储藏室进门第二个柜子的第三个抽屉盒里。记得,乐乐帮你补衣服,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陈月女早就开始为儿子挑选合适的交往对象,也死拖活拖的拖他到处去相亲,可那孩子不晓得怎么了,不管再漂亮的女生他都看不上眼,相完亲就跟人家saygoodbye,但现在他竟然可以容许乐乐为他补衣服?!这是不是表示她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
她不是不喜欢陶乐乐,以前之所以没想到乐乐,实在是因为乐乐的年纪轻了点,不过既然儿子愿意接受,那她可是完全没意见,只要儿子赶紧给她抱孙就行了!
“知道了。”挂好电话,他走向储藏室,果然在老妈讲的那个位置找到他要的东西。
他拎着针线盒走出储藏室,拿给客厅的陶乐乐。
“喏,针线盒。”
陶乐乐抿唇一笑,很快的拿出针线,利落的缝补起来。
谢昱轩坐进她左手边的单人沙发里,她恬静的模样不由得令他瞬间闪神
记忆里,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老爸因为身为军人很少在家,当时的妈妈就是靠帮人缝补、制作衣物贴补家用,而他就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看她工作,或者是一个人静静的玩。
现在新世代的女孩,有几个愿意做这种工作?衣服汰旧换新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或许到街上抓一把女孩子回来,还真没几个做得来女红
“昱轩哥?”不知过了多久,陶乐乐突然唤他,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得意的抖了抖缝补好的衬衫。“你看,我补好了喔。”
“谢谢。”说不出来此刻充塞胸口的热潮是怎生的一种情绪,他只能轻点下头,接过衬衫。
“你在想什么?怎么好像心不在焉?”她一边将针线收回盒子里,一边问道。
手上的ok绷刺眼的映入眼帘,掌心的衬衫像会灼人似的微微发烫,他霍地抬头没头没脑地说道:“你,暑假跟我去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