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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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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的性子跟凯瑟丽娜一样倔强;同时,他也是个很聪明、愉快的幽默家,既明达又善于判断。当他心情很宁静的时候,他却能装出激动生气的神情,而且暗地里为自己装出的脾气发笑;因他本来就是个无拘无束、平易可亲的人。

    而他在娶了凯瑟丽娜之后装出的粗暴神情,完全饰出于诙谐;换种方式说,是他早已用高明的眼力看出,只有用凯瑟丽娜本身那样暴躁的脾气,才能够压倒激动暴躁的凯瑟丽娜。

    于是,被特鲁乔去向泼妇凯瑟丽娜求婚了。他先请求她的父亲允许他向那位“柔顺的女儿凯瑟丽娜”求婚,并故意说,他听说这位小姐性格?腆、举止温顺,他专程从维洛那到这里来向她求爱。虽然她父亲很希望早日把她“丢出门”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彼特鲁乔所形容的凯瑟丽娜是多么地和事实不符;而在这些话刚说完不久,马上便印证彼特鲁乔方才所说的话了。

    正在教凯瑟丽娜音乐的老师,此时慌慌张张地跑进客厅,抱怨他的学生“柔顺的凯瑟丽娜”嫌他竟然敢对她的演奏挑剔,因此用乐器把他的脑袋打破了。彼特鲁乔在听到这话后便说道:“好一个勇敢的姑娘!我更加爱她了,我很想和她谈一谈。”而又为了催促老先生早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又说:“巴普提斯塔先生,我非常地忙,以致不能天天来向凯瑟丽娜求婚。您认识我的父亲,他已经去世了,田产货物都留给了我,那请告诉我,要是我能得到您的小姐的爱情,您愿意给她什么陪嫁?”

    另一方面,巴普提斯塔总觉得彼特鲁乔的态度有些鲁莽,完全不像一个求婚的人,但他又很希望尽快把凯瑟丽娜嫁出去,就回答说,他准备给她两万克郎作为陪嫁,在他死的时候再分她一半田产。于是,这场奇怪的婚姻很快就商议妥当;巴普提斯塔也进去告诉他那个泼悍的女儿,有人向她求婚了,叫她到彼特鲁乔的跟前,听他求婚的话。

    此时,彼特鲁乔心里正在琢磨待会儿应该采取怎样的方法求婚;他心想:她来的时候,我要把精神振作起来向她求婚。她要是骂我,我就说她唱得像夜莺那般美妙;她要是对我皱眉,我就说她像是刚浴过露水的玫瑰那般清丽;要是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赞美她口才流利;要是她叫我走开,我就同她道谢,好似她留我住上一个星期似的。

    正想着,凯瑟丽娜威风凛凛地走进客厅。

    彼特鲁乔一见到她,便首先开口说道:“早哇!凯特!我听说这就是你的名字。”神情相当愉悦;而凯特就是凯瑟丽娜的昵称。

    凯瑟丽娜却皱着眉头,她相当讨厌如此直率的称呼.轻蔑地回说:“别人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叫我凯瑟丽娜!”

    “你撒谎!”彼特鲁乔接下话:“你叫直爽的凯特,也叫可爱的凯特,有时候,人家也叫你‘泼妇凯特’;可是凯特啊,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凯特!我在所有的城市里都听见人家称赞你性情柔顺,所以特意来向你求婚,请你作我的妻子。”

    凯瑟丽娜一听到求婚,立刻快速地开口:“我愿意!我”

    “卡──”社长一声大吼,打断“凯瑟丽娜”还想说下去的话,而所有正在进行的动作也因此全停顿下来,纷纷面露不解地,直望着他们的社长大人。

    原来今天是他们话剧社的第一次彩排,彩排的就是那出“未演就先轰动、又高潮迭起一的戏码──驯悍记。”

    社长气得脸红脖子粗,额上青筋突出。

    “史慕岩,我是叫你演泼妇,可不是叫你演色妇!”他吼着,整个人呈现在濒临崩溃状态。

    “哪有?我哪有演成色妇?”史慕岩忿忿不平地呱呱大叫,赶紧替自己的名誉辩解。

    要是传了出去,那还得了!她想,虽然自己早就以没形象出名了!

    “还狡辩!”

    “想小便?想小便就去呀!又没人拦着你或阻止你,奇怪了?”

    空气中突然飘出一些憋气的闷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些人所为。

    “你──”社长为之气结。但心一想,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我是要你演出一副暴躁凶悍、威风凛凛的样子,不是要你演出一脸饥渴难耐、一副想倒贴人家的表情!”他咆哮,声音之大快把屋顶掀翻了。“而且,忠于原著,凯瑟丽娜可没‘自动’地将自己‘外销’出去的啊!她可是宁死不屈的!史——大——小——姐。”

    “我──”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她明明已经装出很“恰”又“非常克制”住自己了,怎么还会“失控”

    “你什么你!”

    “你叫什么叫!”她比社长还大声:“演错了大不了重演嘛,鬼叫个什么劲?凶什么凶?没凶过啊!生你那只嘴是要你用来说话的,不是要你用来吼人的!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吼啊,我也会啊,只是懒得和你这种没度量、心又窄的人吼而已,你以为我就怕你了呀?门都没有,想都别想!今天要是没有我,你哪来的彼特鲁乔啊?你还能站在这里颐指气使、像只猩猩似的大吼大叫吗?请你搞清楚,有点自知之明,ok?而且,我都还没跟你征收使?ky雨的费用咧,你还叫?你再叫,我马上带人走.看你怎么演你的驯悍记,你干脆演驯兽记算了!”

    她到底是什么“生物”啊?外星人?还是et?

    所有事贾摆明了就是她错,她竟然反倒过来将社长大人骂个狗血淋头、惨不忍睹?

    不过天底下也只有她那号人物敢这么做而已,要换成别人,情况可就完全相反过来了。

    社长整个人全呆了,像尊雕像似的动也不动,被骂傻也吓傻了,一脸的“无语问苍天”!

    这个社团,到底谁才是社长啊?他搞不懂,真的迷糊了。

    而韩若雨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他看得“目瞪口呆”的,和社长一样,变成雕像般的呆若木鸡。

    使用?天哪!她当我是物品啊?我还货物既出,概不退还咧!韩若雨无奈地想。

    其它社员目睹这出比莎士比亚还要精采上万倍的“戏剧”之后,莫不笑得人仰马翻、捶胸顿足的;更夸张的,甚至还在地上打滚,以强调其“好笑性”!

    在这么一闹之下,原本想要好好彩排一次的驯悍记,最后也变成无疾而终了。

    韩若雨,今天下午五点,我在上次我们见面的xx树下等你,有要事相告。不见不散。

    更正:不是不见不散,而是──要是你敢不来的话,看我怎么“修理”你!

    为了你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切记切记!

    史慕岩笔

    韩若雨手上正看着史慕岩托人拿给自己的一封“密函”对于信中的“内容”他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摆明了就是威胁嘛,前面还说得那么好听,啧!

    小脑袋瓜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非常可疑,要不提防点,到时候惨的又是他!

    他扬起一道浓密的剑眉,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好吧!就陪你玩,看你到时候玩出个什么样的把戏来!

    他把信收了起来,准备下一堂上课的课本。

    嘻嘻嘻嘻──太好了,我终于等到最后的“重要一刻”只要再两分钟、再一会儿,若雨就“完全”都是我的了,呵呵呵呵!

    某棵树下“某个人”正例开嘴像个巫婆似的,阴森森地低笑不停!

    这讯息明显表示──“有人”性命堪虑了。

    五点整时,韩若雨照约定赴约,当他快走近相约的那棵树旁时,他看到了早已在树下等候的史慕岩。

    “哟,等候‘多时’了吧?”其实他的意思是指史慕接还真“迫不及待”

    “哪有!等您大驾光临也是应该的!”臭若雨,每次非得“寒暄客套”一番才行吗?

    韩若雨不为所动地淡笑。

    “有事吗?”

    史慕岩白他一眼。“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呀?”口气酸溜溜的。

    韩若雨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当然可以。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何必这么激动?”

    史慕岩?过他一眼,才满意地放过他。

    “喂!你那天说你爱我,是真的吗?千真万确?从不后悔?”她不拖泥带水,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开玩笑!这和她接下来的阴谋哦,不!是“计画”可有着非常大的关连!现在不好好地“调查”清楚。待会儿要是穿梆,那不就糗毙了!

    韩若雨翻了翻白眼。“还不信哪?不然你说好了,你要我怎么做、怎么表示。你才肯相信我?只要你说,我一定答应!”说她聪明有时却又有点笨,真不知她的小脑袋瓜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事?他好笑地想道。

    “真的?绝对?不后侮?”她作最后确定。

    “真的!绝对!不后悔!”他作最后表示。

    史慕岩重拍下手。“好,好极了!”成功喽!

    韩若雨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喂!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到撒哈拉沙漠去吧?我可不要!”

    “神经病,谁说要卖你来着!”她啐道──虽然你很值钱!

    “不然咧?”

    “喏,这个!”史慕岩从背后拿出一个绒布盒,递到韩若雨面前。

    “什么?”

    “戒指嘛,笨!”她敲他头。

    “戒指?干嘛?”韩若雨你鹊匚省?br />

    史慕岩又好气又好笑瞪他。“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

    “这和猪有什么关系?又不能当手铐脚炼用,大小了吧?”他好心提醒史慕岩。

    虽然韩若雨也是很聪明的厉害人物,可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懂情趣、不知浪漫,非常“实际”;现在,就是最佳证明!

    史慕岩可快疯了,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转过身,然后一头撞树死。

    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戒指还能用来做什么?当然是用来带在手指上,难不成还会用来带在脚上?啧!真败给他了!

    她一手抚着头,一边再“谆谆诱导”他。“好吧,换个说法,教堂的用途是什么?”总不会出错了吧!

    希望!她在心底加上这句。

    “祷告。”韩若雨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除了祷告,还有呢?”

    “告解嘛。”

    “还有呢?”快啊,答案就是这个了──结婚呀!她在心里头急得大叫。

    “还有作礼拜。”

    “对,作礼啥?不是啦!”

    “不是?不是就没有了嘛,难不成到教堂郊游烤肉啊?”梁山伯的投胎者终于知道是谁了,原来就是韩若雨。

    “我还开国民大会咧!”

    天哪!天啊!让我死了吧!拜托!史慕岩心中哀叫。

    “你说清楚嘛,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指什么意思!”换他皱眉了。

    “结婚是不是到教堂结?”她有气无力,完全被打败似的。

    韩若雨用力地点头。

    “最后,是不是会用到戒指作宣言。”

    韩若雨再点点头,完全同意。

    “所以呢?”她再间。

    “不知道。”真干脆!她终于了解,到底什么叫做干?衾?淞耍?br />

    “不──知──道?”史慕岩拉长声音,整个脸部变得恐怖狰狞。

    韩若雨瑟缩一下。“那是和你的戒指有关连喽?”

    史慕岩吸气又吐气、吐气又吸气,她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高张的情绪,以防在失控时宰了她的阿娜达,而在日后悔恨不已。

    “不,没有关连,没有任何的关连!”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只是全身忍不住地不停颤抖。“只是你提醒了我一件事,以后咱们要是到教堂结婚时,就不需要结婚戒指了。因为到时候,本姑娘我会专门替你准备‘特制’的戒指──一条特大条的铁链当你的结婚戒指!哼!还有,你这大笨牛,你最好被这棵树压死算了!王八乌龟蛋!”她抓狂地迸完话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什么啊?怎么回事?我又哪里招惹她、得罪她了?慕岩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呢?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听不懂她的意思?

    为什么──

    韩若雨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树下,仍在努力地想答案。

    不过,只怕他永远都想不出来了,除非──除非他有过人的记忆力,在结婚那天还能记得“当年”所发生的事,不然的话,恐怕非常难!

    因为他实在是太纯情了!

    除了读书之外,就只有偶尔和史慕岩来段“相声”而已。更进一步地,他根本从没想过这回事,难怪他会“这么问”!

    没办法嘛,他那颗“空白”的脑袋瓜,怎可能比得上史慕岩那颗“丰富”的脑袋瓜呢?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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