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边落下了泪水,也是他自作自受。
心脏,绞痛的难受的,比身体上失血来的痛,都要他难受一百倍!
蜷缩着手指,他就像是抓了一把空气一样捏住自己的手。
跟着,他不服输的吼了一声——
“夏帆,有些事儿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
很显然,他是在告诉她,哪怕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的关系有多么的白热化,曾经,他们也有过记忆!
“呵……是啊,有些事儿不是想否认就能否认的,就像你对我、对我家人的伤害!”
夏帆痴痴地笑了,无声,却悲怆!
两年前的一切,她都记忆犹新,她忘不了无论她怎样嘶声的大喊,也叫不住这个男人禽-兽般的行径儿;也忘不了无论自己的身上有多少的伤,也抵不过他新伤旧伤一并加注到她身上的伤痛。
体力已经达到了透支状态下的方信祁,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有些事儿不是想否认就能否认的,就像你对我、对我家人的伤害!
夏帆的话,无情鞭挞的落下,虽然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刀子,硬生生的插-入到了他的心窝子里。
不想再继续和这个男人对峙下去了,不然那些她一再想要忘却掉的记忆,就会像是排山倒海一样翻滚的浪涌一样,支离破碎的充溢在她的大脑里。
“蒋驰,带我去包扎!”
她要离开,她是人,是有感情的人,纵然她再怎样告诉自己要冷静的面对方信祁,再怎样告诉自己用冰冷伪装自己,也抵不过所有感情的宣泄,要了命一样的袭来。
“好,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能看得出来夏帆的倦怠,蒋驰撑住了她的身子。
马上就要倒下的方信祁,再听到蒋驰和夏帆之间的对话,整个人又像是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雄狮一般,低声的咆哮出声。
“我不准你们离开!”
方信祁的声音一经落下,那些个在一旁待命的手下,纷纷执起了枪。
看到方信祁的手下拿出了枪,蒋驰也快速反应的抽-出来枪,以对峙的姿态,指着方信祁!
“方信祁!”
这个男人到现在都还是一副执迷不悟、不知道醒悟的态度,让夏帆彻骨的吼出声。
“方信祁,你和我一定要鱼死网破,像两年前一样,你才能善罢甘休吗?”
两年前对这个世界的生无可恋,让她所有的理智都幻化成了泡影的纵身跃下悬崖,而现如今两个人见面以后,自己还是被他以这样强逼着自己的状态对峙着,她的心,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夏帆提及到了两年前,让方信祁的剑眉蹙紧。
两年前……
那个梦魇一般可怕的一幕,再度在她的脑海中,翻涌般的呈现着。
他忘不了夏帆当时是怎样一种抱着必死决心离开的态度。
想到这里,他的莫名的痛着。
抓紧了自己的手,他就像是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决定一样。
他不想让她走,也不想再继续逼她,他只想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把对她做出来的全部亏欠,都完完全全是补偿给她!
忍受着心尖被无数把刀子生生凌迟的感觉,方信祁终究是不忍心再继续逼夏帆——
“放她走!”
三个字的字音低落,方信祁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有了破碎的伤痛。
无力的字眼,就像是将他的男性尊严都给生生的践踏了。
夏帆,果然是他的软肋……
方信祁开了口,那些手下再怎样不情不愿,都得遵循命令的收回了手枪。
从始至终都没有拿下枪,蒋驰不知道方信祁会不会做出什么反悔的决定。
看了眼神色痛苦无比的男人,这一刻不再掩饰,将自己的全部情绪都跃然脸上,蒋驰知道,这个男人——动了真情!
“我们走!”
夏帆的唇瓣有些泛白,隐忍着肩膀处流出来更多的血,她一眼没有去看方信祁,轻轻掀动了唇瓣。
“嗯!”
蒋驰默默地应了一声,跟着,抱起夏帆的身子,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夏帆的身影,就像是带给了自己一刻惊-艳的邂逅一般,方信祁忽的苦涩的笑了。
两年前非人般待遇的伤痛,那么深、那么真,他还有什么脸,要她留下……
嘴角边处的笑,越发的无力起来,到最后,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方信祁嘴角带着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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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还疼吗?”
夏帆肩膀处的子弹被取了出来,看着在处置室被取出来子弹的夏帆,除了皱了几下眉头之外,一声没吭的小女人,蒋驰的心是不好受的。
如果说不是生活所迫的逼迫,这个小女人有怎么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越想着她的遭遇,蒋驰越是能激发自己心里的保护欲。
“没有什么疼不疼的,这样的伤,两年前,我几乎天天遭受!”
两年前,她住进去医院的次数,多得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每天,她都像是行尸走肉似的过着那样非人待遇的生活。
被玻璃碎片划破肌肤,用烟头烫开……她不记得自己身体有哪里是完好无损。
医护人员为夏帆包扎了伤口,等麻药的药劲儿差不多过了,她站起来了自己的身子。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她忽的才想到自己定了凌晨的时候要去机场找穆少言回凉城。
一看还有半个小时,她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自己肩膀上面的枪伤。
“小帆,你干嘛去?”
看着突然站起来身的夏帆,蒋驰唤着她。
“我答应一个朋友凌晨去机场那里和他回凉城!”
“可是你的伤……”
蒋驰对自己的担心,夏帆全部都看在眼里。
对他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没事儿,这些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且不说这次中了枪的伤口不深,就拿之前那些伤痛的折磨来说,这些伤,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看蒋驰眉宇间还是对自己有些担心,夏帆努力的下弯着自己嘴角的弧度。
“放心吧,方信祁不会再继续找我的麻烦!”
方信祁今天能这么坦然的放过自己,夏帆觉得他过了这两年,人还算是开了窍。
不过她现在担心的不是他能不能放过自己,毕竟他中了自己两枪,而且两枪都是致命的左心口那里,他能活下来,就已经算是他走了狗屎运!
看着夏帆笑得越发明灿,就像是盛放的朝阳花,蒋驰紧涩的心弦,慢慢的舒缓了下来,跟着,他对她回以微笑。
“到了那边儿,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好!”
话毕,夏帆的身子消失在了处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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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接近四月的天气,阳光明灿,不同于沈城还是微凉的天气,这里已经有人开始穿单薄的衬衫,甚至是短衣短裤。
在记忆长河中都快要记不起的一切,再度走马观花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夏帆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着。
穿了一件白色的身材和磨石蓝的紧身牛仔裤,夏帆纤柔的身型,被完美的展现着。
看出来夏帆飞脱的思绪,记忆在和凉城这座城市慢慢的重叠,穆少言在一旁轻弯下了嘴角。
“两年没回来这里了,一切似乎都变了!”
“是啊,两年没回来了,一切都变了!”
夏帆深呼吸了一口子,兀自一个人站在了靠海一边的护栏上。
“变了,都变了,不光光是景色变了,连人、心境也都变了!”
不再同于两年前,夏帆现在再看这里时,发现这里的一切,心情都变了。
或许是自己在乎的亲人都相继离世,这里已经不再给自己家的气息,不过这里,终究是让她有家的感觉,让她无论怎样对这里都有无法释怀的情感。
不明所以的,她想到了年毅南,想到了那个有两年都不曾让自己见到的男人。
这一刻,她很想知道,年毅南……他过得还好吗?
莫名的,除了对年毅南,有至今都没有消弭的一份情感外,她觉得自己也亏欠了他很多。
她能想象的出现,年毅南知道自己坠崖后的感受,会多么的伤痛!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