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过来了这里,倒真的是让夏帆惊讶到了,毕竟这里也是她爷爷和二叔被收监的地方。
“没有,我只是……只是好奇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没有为什么,你今天不是也要来这里的吗?”
姜静的一句话,让夏帆蓦地一怔,难道说,她来这里也是见自己的爷爷?
“走吧!还有很多事儿要你知道的!”
皱起了眉,受了这么多事儿的影响,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的太多、太多了,不知道姜静口中的好多事儿还有什么,夏帆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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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到不着一丝阳光的书房内,空气中浮动着层层迷蒙着人眼仁的雾霭。
落地窗边,方信祁抬起手,将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
有阳光洒了进来,他轻蹙着眉,眯起了狭长眼仁的眸子。
缭绕开的烟雾中,映着男人过于深邃冷峻的眉眼,灰色的鹰眸迸发着凌厉的寒光,削薄的唇角冷冷地没有一点情感。
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的的男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阁下,收到通知,那些暗势力,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方信祁手下首席杀手影,毕恭毕敬的向他禀报着。
禀报完,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雾,瞬间冷凝下来。
蔓延开的冷冽气息,让窗边,指间夹着烟的男人,眉眼被映衬的更加锋锐、高深莫测……
几天前,他就收到了消息称那些一直在盘踞着的暗势力在暗中积蓄着力量。
而发生在两天前,他手下被伏击的事情,更是让他确定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在背地里搞着小动作。
紧了紧灰色的眼仁,方信祁轻启涔薄弧度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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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如果我让你和毅南分手,你会不会听我的话,和他分手?”
被姜静事到如今还问着这件事儿,夏帆不再像之前那样肯定,毕竟有了一个方信祁横在他们的中间,她不确定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和年毅南走在一起,亦或是,他们早就该分手了。
猜不出姜静心里所想,夏帆抿了抿桃红色的唇瓣。
“您也希望毅南过得快乐,不是吗?”
一句反口质问,让姜静得到了她口中的答案。
“那就是说,你不会和毅南分手了?”
“目前来说……我找不到一个和毅南分手的理由,但是不管怎样,不管他最后携手的良人是不是我,我都希望他幸福!”
夏帆说的是真心话,不管年毅南最终有没有和她走在一起,她都希望年毅南是幸福的。
“你们不会在一起,更不应该在一起!”
站在前方夏宏涛监狱房的路上,姜静止住了脚步,语气平淡的掀动了唇。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在不在一起,应不应该在一起,适不适合,我和毅南都很清楚,年夫人,您……”
“如果我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有血缘,是堂兄妹的关系,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坚持你的想法儿吗?”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姜静的话,夏帆有些呆愣的看了她一眼。
“年夫人,您说这话儿,挑-拨我和毅南之间感情的同时,您也污辱了您自己!”
夏帆条理清晰,十分冷静的回答着她。
“呵……是啊!我也把我自己给污辱了啊!”
夏帆的话,让姜静的嘴角边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纹。
“哎,不管我是否污辱了我自己,也不管我到底说着话是为了什么,你先和我去见一个人,然后……你会明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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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带着夏帆到了夏宏涛所在监狱房里,看到突然出现的姜静,夏宏涛当即就红了眼眶。
“静静!”
一如初见时她穿着那身水蓝色的长裙,夏宏涛凭着记忆,喃喃的唤着姜静。
今天是他的行刑之日,手脚都被手铐和脚铐给紧紧的铐住了,让他一时间不能做出来上前拥抱姜静的动作。
拉着姜静的手,夏宏涛就像是许久未见自己的心上人那般,湿了脸。
“宏涛!”第一次,三十多年了,姜静第一次没有忌惮外人的存在,无所顾忌的唤着夏宏涛。
看着削瘦了的夏宏涛,姜静抬手抚着他的脸,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吧嗒、吧嗒!”的就滚落了下来。
藏匿了三十多年的感情,他们终于可以在临死之前,不再有所顾忌。
眼含泪花、耳鬓厮磨着的两个人,腻在一起了好一阵,夏宏涛才蓦地发现房门口那里,多了一个夏帆的存在。
见到自己的二叔和自己男朋友的母亲,在一起如胶似膝的传达着爱意,夏帆当即就傻了一张呆滞神情的脸颊。
“你们……”
抬手放在唇上,一副不可思议姿态的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样可耻的事情,就这样赤-裸-裸的发生在自己的亲人和男友最亲的人的身上。
听到了夏帆菱唇中发出来的那一声呢哝,姜静拂手擦了擦眼帘。
“丫头,事到如今,我们两个人也不想再继续瞒你了,这一切,就如同你眼前所看到的这样,我……和你的二叔,才是真心相爱的!”
“轰隆!”一声,夏帆直感觉自己这一刻有了五雷轰顶的感受。
自己的二叔和男友的母亲相爱,他们这算是地下情?
苍白着一张失了血色的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劲儿的夏帆,大脑胀的的厉害。
舔了舔唇瓣,她抓着头发,良久才微微敛住狂执的思绪。
“毅南是你和谁的孩子?”
被这样的事情涣散了理智,夏帆一时间都忘记用敬语和姜静这个长辈说话。
果然,她说的还有很多事情要自己知道,简直是送给她的一计原子弹,将她的全部理智给炸得魂飞魄散。
“我刚刚就已经告诉了你,你自己现在应该相信了吧?”
像是怕夏帆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夏宏涛又在一旁跟着补充到——
“毅南……是我和静静的孩子,小帆,二叔一开始就让你和毅南分手,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毅南之间是堂兄妹的关系,二叔……二叔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发生这样近亲乱-伦的事情!”
“嗡!”的一下子,夏帆的脑袋炸裂开了一般的难受着。
自己和年毅南是有血缘纽带连接的堂兄妹,他是自己二叔的孩子,他其实不应该姓年,而是应该姓夏?
双腿蓦地一软,一时间,夏帆险些跌倒在地,若不是她的手适时的抓住了门框,她的身子一定会跌倒下来。
“你们……你们这个玩笑真的是太不好笑了!”
说她和年毅南之间是堂兄妹,那是不是就是在告诉她,她的爱情,其实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滑稽收场的闹剧。
嘴角自欺欺人的挂着笑,夏帆的眼仁都泛起了淤血的猩红,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会让她觉得她的人生是笑话一场。
她所珍视的亲情,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她爱的离她而去,连一个挽回,行孝的机会都不给她。
而她好不容易珍视的爱情,到头来,一样让她有死了的心。
哪怕她和年毅南之间没有上chuang,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但有了感情的付出之后,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她直感觉这个世界已经灰暗到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活下去意义。
“小帆,我们……没有必要骗你,我们都要死了,还会拿这些事儿骗你吗?”
“丫头,我知道毅南很喜欢你,很喜欢你,也知道你们在一起会幸福,只是……只是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我和宏涛不想让毅南知道这件事儿,这件事儿对夏家、对年家来说,不仅是羞耻的,让毅南知道,他……他会受不了的!突然让他知道他叫了三十几年的父亲不是他的父亲,这对他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
夏帆抓紧着头发,低声的咆哮着。
她一再隐忍着泪水,顺着她的眼帘,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滚落而下。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是在让她忍受精神上的煎熬。
突然告诉她这个真相,而且还是在她亲人,她母亲都要离她而去的节骨眼上,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你们绝对对毅南残忍,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也一样很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