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刚见到容霆琛的场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里是有恨的!
把自己置于冰天雪地里,让鹅毛大雪打湿自己的衣衫,说自己不怨他、不怪他是不现实的!
只是当他帮自己拦下任佳萱的那一耳光的时候,她才愕然的发现,无论他多么残暴的对待自己,她还是能想到他的好。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是很重很重的病,不然怎么会在遭受了容霆琛对自己那么残忍的对待以后,还是无法忘却他那一点点儿的好!
被那扰乱了自己思绪的感觉,像是蔓藤一样的缠绕着,郁晚歌痛苦的合上了双眼。
只是,在她刚刚合上眼的瞬间,腰身便被一股殷实的力量收拢住。
尽管隔着被子的阻隔,郁晚歌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绵实的力量,将她托起。
本能性直觉的转过身去,容霆琛那深沉的俊脸,一下子就撞进了自己的视线里。
“容霆琛,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马上出去!”
出于条件反射,郁晚歌扯着唇,声音像是在反抗敌人一般,让容霆琛从自己这里离开。
没有去理会郁晚歌对自己胡乱咆哮的声音,容霆琛兀自的用大手,拨开她身上那单薄的被子。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会跑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那里询问郁晚歌的情况。
当他得知郁晚歌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出来了冻疮,而且是二次伤害的时候,他连去都没有去妇产科那里去看郁晚音,直接就来到了郁晚歌的病房这里。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薄被被掀开,郁晚歌本能性反应的想到了这个男人可能要做的事情!
“容霆琛,你到底要做什么?拿开你的手啊!”
死死的抓住被子的一角,郁晚歌垂死挣扎一样的不肯放开。
这个男人可是不止一次在医院那里碰过自己,所以,她完全不敢肯定这个随时都会乱来的男人,会不会做出来什么过分的动作。
可是她再怎样挣扎也挣脱不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禁锢。
薄被被掀开,容霆琛拉过她那缠着绷带的小脚,拉到自己的掌心中。
手指去解着绷带,将那上着药膏的小脚呈现在自己的眼中。
望着那虽然缠着绷带,却还是可以清楚看到血肉模糊一片的小脚,容霆琛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
“唔……容霆琛,你到底想怎样啊?”
自己那在逐渐恢复中的双脚被解开了绷带,郁晚歌直感觉他就是在打算着让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想到这里,郁晚歌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次隐隐的作痛着。
“容霆琛,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已经被你折磨的非人非鬼的了,一定要逼死我,你才心满意足吗?”
“……”
“公司,我不要了,郁氏老宅,我也不要,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求你可以还我安宁的生活!”
说着这话的时候,郁晚歌眼中氤氲着的泪珠,“啪嗒、啪嗒!”的便滚落了下来。
她真的是太心痛了,自己明明一无所有,却还要背负这么多荆棘一样深入骨髓里的痛和折磨。
看着郁晚歌那泪水满布的红红眼圈,容霆琛皱着的眉头有加深了几分。
甚至,那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惜,让他的心颤抖了一下。
“你要安宁的生活,你凭什么要?”
说着刻薄话语的容霆琛,完全忽视了自己那渐渐侵蚀自己的真实想法,继续以一种平时对待郁晚歌的姿态,冷漠的夹攻着她脆弱的耳膜。
“郁晚歌,知不知道,你就不该回来!更不该把你的母亲带回来!”
如果没有周婉的存在,容霆琛还不至于那么癫狂的想要摧毁她。
只是,只要想到周婉的存在,就逼迫着他把曾经那些他最想忘记的记忆,再次残忍的记起。
说她不应该回来,更不应该带她的母亲回来?
呵……沈城这里也是她和她母亲的故土,为什么不可以回来?
郁晚歌心里苦涩的笑着,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会让她觉得这么的好笑。
“容霆琛,我的父亲,我妈妈爱的男人在沈城这里,凭什么你不让我们回来,我们就不能回来?”
听着郁晚歌的话,容霆琛嘴角边,不由得冷冷的笑着。
“你妈妈爱的男人?你确定说的是郁玄海?而不是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