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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城主怕是许久没有邀过什么客人回来了吧?”
傍晚的时刻,叶倾绝携着酒菜施施然的来到了灵硕的住处,刚一落座淇奧便直白的开了口。
从两个时辰以前他占了灵硕的身体,就没有再换给她,任她如何作弄吵闹,他都不交还与她——谁知道她又会到哪里乱跑。
“好酒好菜怎还堵不住你的嘴。”叶倾城笑笑,堵回老友的奚落。
“说吧,这会儿里来找我,除了刚才的事,可还有其他的原因。”
淇奧正色道,他知道叶倾城到现在还没顾得上与自己交谈,肚子里定是装着满腹的疑惑。
叶倾绝闻言收敛起心神,一改平日的嬉笑模样:“明人不说暗话,当然是邺地之事!”
“江山社稷图。”淇奧停顿,“冥地。”他专注的盯着叶倾绝的眼睛言辞坚定。
江山社稷图。传说中上古太初隔空裂界的封印法物。
上古八神器之一,古籍中略有记载,可噬人,可噬城,可颠倒万般乾坤困天束地,但也只是传说里的东西。
还没有什么人自诩见过。
若是有人以此物封印敌人,敌人便将进入难以生存的极恶冥地,有去无回,必死无疑,即使淇奧有锁魂灵镯,那也要在妖灵界之内才会有用,江山社稷图就等于是另一个虚空。
进入到那里面无论是生是死,也不会与妖灵界再有瓜葛。
叶倾绝听到淇奧的话,呆愣了半晌:“那么。”他缓过神来再次开口:“你怎么又逃了出来。”
“当然是先活着回来,再瞒过魂碑。”
淇奧说的简单,可叶倾绝怎么会不了解其中的艰难,能逃出冥地的人,无论是传说还是记载,太古以来从未有过!
“你只用了几十年便从之中逃遁?”淇奧自邺地一役后失踪时间不过几十年。
“冥地时空与妖灵界不同,那里只有黑暗,身在其中并不能感知时间的流逝,而我逃身出冥地的经过,记忆里并不清晰,只有一些残存的片段还记得。”
“想必屠涅还不知道你能活着回来。”叶倾绝若有所思。
“自出了冥地,我便一路逃亡,他如何知晓。”
叶倾绝闻言点点头,说实话,对着灵硕这张娃娃面孔谈论如此大事,叶倾绝心思不免有些跳戏。
“那小硕儿,你又是如何拐来的?”
“逃出冥地我身负重伤,醒来时便在云都,至于其他的哪里有必要讲给你听。”
淇奧当然不用向叶倾绝讲与灵硕结识的经过,何况他听出了叶倾绝的玩味心思。
叶倾绝的疑惑基本上得到了解答:“可有什么新打?”他知道淇奧不是一个容易罢休的人。
“回去再说。”淇奧一向言简意赅。
叶倾绝点点头,这才拿起手中的玉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说咱们两个也聊完了,你何不放出小硕儿来透透气,她那般活泼的性子此刻怕是憋坏了吧。”
叶倾绝又放松下来,重新回归到一贯的嬉笑姿态,仿佛刚刚并不是在谈论什么家国生死之大事,而是在无聊的闲扯。
想见灵硕?
不要说她听两人谈话听到一半便因为无聊昏昏的睡去,就是她醒着,淇奧也不想叫灵硕和这妖孽相处过多,灵硕本就有些泼皮要是再把这妖孽戏谑不正经的本事学去,那还了得!
“我说叶倾绝,你那些佳丽可都哄好了?”淇奧挑刺。
“不哄好我如何能来此处!”叶倾城笑的自信,
看他满面春风的得意样子,淇奧禁不住不地道的开始打击他。
“你年龄的事我和灵硕讲过了,腆着老脸骗她让她喊你哥哥,你也不脸红。”
“嚯,小人!”
叶倾绝平生一向自恋,年龄的事于他爱装嫩的心思来说,的确是个敏感点,可淇奧如此说他倒也不会叫他不适,不过佯装生气而已。何况这人八成是在吃醋。
“灵硕已经睡着了,明天在书房等我我看你收藏的古籍十分繁多,此番逃出冥地,我亦有许多疑惑。”
刚刚灵硕走过叶倾绝书房淇奧看到那里面收藏了许多珍奇的古卷秘籍,如果再加上叶倾绝的脑力,想必可以有所收获。
这人想要叫他帮忙?那还不好说!叶倾绝心思飞转:“叫小硕儿出来陪我玩,我便帮你!”
“我还怕她玩的时候你不在近旁呢,否则要是又看着不该看的东西,找谁说理去!”淇奧戏谑的说着。
“你这人!......”
他乡遇故知,真算是万般不幸里的一桩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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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硕在叶倾绝家住下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去了叶倾绝的书房。
她和淇奧达成了协议,上午身体供他使用,与叶倾绝在书房谈事,下午灵硕使用,随她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前提是要和叶倾绝报备一下。
嘿嘿。
昨天淇奧与叶倾绝的谈话,她听了不过一刻钟便睡了过去,什么江山社稷图,什么冥地,感觉上倒是相当神秘有意思。
可惜她灵硕听不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的就是她。既然听都听不懂,那么再重大的事情,于她灵硕有何干!
她倒是终于理解邻居家的小二牛为什么从私塾回来时,总是嘟囔先生讲的什么变身术什么灵力提升,什么什么都是屁话了。
她道不至于对淇奧叶倾绝讲的内容厌烦,至少没人逼她听那些,睡过觉去也乐得自在。
换句话说,要是你跟灵硕谈医术,谈医学典籍,她道是会双眼晶晶亮的跟你不厌其烦的讲个半天。
此刻的灵硕,被束缚在书房里,边对着无数的大部头感叹着自己的渺小,边仔细的留意着哪里有她感兴趣的医学奇书,像叶倾绝家书房这样的规格,依着灵硕就会叫它藏书阁。
十几二十排两人高的书架,拿本书都得搬梯子或者开法术飞升以及隔空取物。
再加上书阁里的紫檀桌案踏椅和玉石棋盘,锦绣坐榻,房间当真是又高又大。
开阔华贵,还三面临湖,配合夜明珠的光亮,通透明亮。
许是这书架上的分类所致,灵硕始终没有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医术。
叶倾绝与淇奧席地而坐在一堆放着羊皮纸卷的大架子前谈论了半天,又各自怀抱了一堆,来到了桌案前讨论。
当当当,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倾绝,我听说你在这。”
温柔的女声由远及近,一身素色兰花纹样绸衣的卿鸢,提着个食盒款款的走了进来。
叶倾绝和‘灵硕’将目光一齐看向她,未想到会有人来此。
“你一回来,我便做好了你爱吃的点心,可你也没来看我。”卿鸢走到桌案近旁,将食盒放在桌案上。
叶倾绝帮着收拾草纸将食盒安置好:“怪我,怪我,我应该一回来就去看你才对!”
叶倾城忙笑笑认错,若不是有事,他千百年也想不起来回家一趟,每次回来按理说是每个夫人都要瞧上一瞧的。
可这次事由多有特殊之处,他也便将不成文的规矩给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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