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水瑶的去向

把张奉给叫走了。

    张宇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感觉到头晕的。

    看着晕迷的趴在桌子上的张宇，碧瑶对水瑶说道：“我能帮助你的只有这一次，师傅说了，你的灵魂每出现一次，对我的身体便是一大伤害。”

    水瑶的声音传来：“你放心吧，只要一会儿就好。”

    碧瑶的眼神从伶俐聪慧到带着无尽的痴情的眼色，这是水瑶看张宇的眼神。她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张宇的身边：“我多想就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幸福的活着。”

    “张宇哥哥，你知道吗？在我最悲惨的日子里，是你点燃了我的希望。我知道，你为水师师做的那些，其实都是在为我做的。你只是被水师师给隐瞒了欺骗了。”

    “我不怪你，真的。”

    水瑶的眼中慢慢的流泪了：“我是想陪在你的身边。只是可惜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其实水师师是假的。”

    “以后，你要好好的。便是看着你幸福，对于我来说都是奢望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你对我说，小丫头，以后等你长大了。我便带着你去塞外看最美的日出，我要你穿最好看的胡人的美丽服装。”

    水瑶说着说着，好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夜晚：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女娃在深山的洞中相互依偎着取暖。少年腿上有伤。两人不断的说话，不断的分散注意力。

    “丫头，一定要记住张宇哥哥，也要乖乖的长大，不要再偷偷的跑出来了。你瞧瞧，张宇哥哥就是偷偷的跑出来，然后才会这样的。”张宇对着靠在自己背后坐着的七八岁的小女孩说道。其实他不知道小女孩只是偷偷的来山上练功的，也不知道小女孩只是一个被人收养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要是当年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女孩孤苦伶仃的在水家的。

    张宇那时候不知道，他们之间，终究有一天是错过的。他还想着，这样可爱的丫头，以后就可以娶回家去。

    小水瑶笑了笑；“张宇哥哥，我会的。”

    他叫她要等着他得到来，然后她等了，在等待中，在生活的磨难中，却是慢慢的忘却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一直到后来他已经和水师师相遇了，一直到后来他们错过了。

    她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那一抹美丽，那一抹阳光。

    “等到你长大了，我就带你去塞外看日出，去西域雪山，去海外，去很多很多地方。所以你要赶紧的长大。我要为你穿上胡人最美丽的衣裳，我要带着你围着烟火跳着胡舞。”

    张宇想起了随着父亲一起出使塞外胡地的情景，想着他得丫头长大之后的穿上胡人最美丽的胡服的情景。

    “张宇哥哥，这辈子，你把我错认了，下辈子，不要再忘记我了。要好好的记住，我才是你的丫头，我才是你心中的那个小丫头。”水瑶带着淡淡的哭泣声说道。

    她低着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张宇白皙俊朗的脸。最后却是坚决的站了起来。

    “碧瑶，我走了。哥哥，我就不见了。见了只是更多的不舍。现在他是你的哥哥了，而不是我的哥哥。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也要照顾好哥哥。”水瑶低声的说道。

    “其实，师父说。要是你不愿意离去的。还是有办法的。”碧瑶最后想到赫连老家伙说的话。

    “师父能够把你的灵魂封印在海东青的身上。”碧瑶说道：“你可以带着你的记忆活着，但是一辈子只能成为海东青，而且你的寿命终了之后，可能便是灰飞烟灭。”

    这就是为什么碧瑶一直都不愿意说的原因。

    “真的，真的能够让我看着你们好好的活着。”水瑶激动的说道。其实她不想要离开。

    “没错，师父说是可以。但是你想清楚了，可能结果就是灰飞烟灭。”

    “告诉赫连长辈，我愿意一试，便是最后灰飞烟灭，也是我的命。”水瑶说道。其实她不想要离开张宇的身边。

    “要是活着，我不能随在他的身边，那么就让我的灵魂陪着他，看着他老去。陪着他老去。便是以后落入无尽地狱，灰飞烟灭，也不在乎。”水瑶坚定的说道。

    “好，我会告诉师父的。”

    张宇醒来之后，看到碧瑶也昏倒在了一旁，而自己身边的张奉却是不见了。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痛意，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脱离自己的生命一样的。

    “怎么会是，怎么晕晕的。”碧瑶醒来之后，看到张宇带着狐疑看向自己。淡淡的问道。

    张宇随后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是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很长的梦一样。”

    “哦，奇怪了。”碧瑶说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张宇问碧瑶。

    碧瑶摇摇头：“没有。”

    没多久，玉晴带着人回来了。碧瑶也告辞回去了，张宇看着秦香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无奈的吩咐碧瑶要注意自己，还说了翠微山的事情就交给他，到时候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

    碧瑶回到了苏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赵妈妈做好了饭菜。苏陌尘和赫连瀛海出去了，就只有碧瑶和耀恩，还有苏万升在家里吃。

    “瑶丫头今天去镇子上忙活着，还顺利吧。”苏万升是一个很祥和的老人，自从两个孙辈离开家里去游历之后，苏万升就一直都在大厅陪着大家一起吃饭。

    乡下人家，讲究没有城里人多。与长辈坐在一起吃饭还是可以的，要是外男却是不可以。

    “挺顺利的，对方和我们是合作了很久的，而且也很好说话。”碧瑶笑着对苏万升说道。

    “好就好，看到你和阿七好，爷爷就很开心了。”苏万升开朗的笑了笑：“我出来也很久了，正准备过两天回去了，你和阿七就要相互扶持的过日子，知道吗？”

    碧瑶听了之后看向老爷子，随后问道：“爷爷就在这边住下就好，何必跑来跑去，家里的族老们都惦记您，而且这里是爷爷的根，爷爷年纪大了，还是莫要离开了。”

    “不行的，爷爷的儿女都不在这里。时间长了，爷爷心里也惦记着。还有爷爷的那老伴，爷爷和她成亲几十年，便是没有离开她那么久的。”苏万升和老伴感情好，成亲几十年没有红过脸。这是多少夫妻都羡慕的，这才是真正的少年夫妻老来伴。

    碧瑶淡笑：“那您就多住几天，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得等到大家都用空了，才能送你回去啊。”

    “而且，陌尘也不愿意看到您回去那么快。陌尘说了，您就是他的爷爷，你惦记家里的孙辈和儿子，但是陌尘也一样是您的孙子，耀恩哥儿也一样是您的曾孙啊。爷爷不能厚此薄彼的。”

    碧瑶带着小性子说道。

    苏万升哈哈的笑了起来。

    碧瑶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算一算，派去的人应该要回到了。

    “那爷爷就多住几天。”苏万升笑道。

    “祖爷爷这样才对的，耀恩喜欢祖爷爷，祖爷爷要是离开了，耀恩得多难过啊。”耀恩小家伙又开始他那一套卖萌的样子来哄骗老实的祖爷爷。

    果真是老人家喜欢最小的孙辈多一点，连忙笑着点点头：“祖爷爷不走，不走。”

    …

    晚上碧瑶在苏陌尘的陪伴下去见了赫连瀛海。

    “你是说，她愿意把灵魂封印在海东青的身上。要知道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赫连瀛海看了一眼碧瑶，随后说道。

    水瑶的选择的确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坚决和魄力，对自己还真是狠啊。

    “师父，这是她的决定。”碧瑶说道。

    “既然她决定了，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能说什么。我也不能在这边多待了，明天我去准备一些东西，到时候便叫人把赫连一族的鹰王给带过来。就让她封印在鹰王身上吧。”赫连一族的鹰王，是西域出了名的狠。作战能力比起一般的海东青要厉害很多，是赫连一族的神鸟一般的存在。

    苏陌尘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打算着水瑶的灵魂封印在鹰王的身上。

    “可以，师父要是准备好了，到时候通知碧瑶一声便好。”夫妻俩说完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陌尘，你认不认识前任的太傅。”碧瑶想起了袁恒飞说的话。心里感觉到袁恒飞是不可能搞的定那个什么太傅的。

    “前任太傅？”苏陌尘说道：“那是当今陛下的恩师与外公倒是交情不错。小时候常常见到他去寻外公下棋，后来外公离世之后，太傅便告老还乡了。”

    “这个老头子的性格怪异，不喜欢金银财宝，平生只对三件事有兴趣，第一件事便是下棋，而且对手必须是外公。第二件事便是种花草，第三件事便是美食。老头的嘴巴很难侍候，又一次宫宴，御膳房的厨子做出来的菜式不适合他，他当场便是告辞离开了，说是参加宫宴，就是连一顿饱饭也不能吃。”

    “陛下敬重他，便也没有责怪与他。这个老头虽然脾气怪异，但是能力很强，纵然是年老了，眼光还是很毒辣的，无数次帮助陛下渡过难关。陛下私底下叫他一声‘亚父’说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私底下一直都是这样称呼老头。”

    碧瑶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太傅感觉到很好奇。

    “我们家里就有两个要考试的恶人，你说要是把这位太傅给拐到我们家里来，一边教导耀恩，一边让他教导一下蒋浩和云城，你说好不好。”

    碧瑶倚在苏陌尘的胸膛，把玩着苏陌尘的头发，问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刘太傅的性子怪得很。油盐不进的，你能有什么办法。”苏陌尘低笑道。

    “是人便有软肋。你不是说这个老头最喜欢的就是美食吗？你家娘子什么都不厉害，只是说到做吃的，还是拿得出手的。我就不相信那个老头能够经受得住美食的诱惑。”碧瑶撇撇嘴，说道。

    “再说了，这个老头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可是看上他种的那些花草。要是把他人都给拐来了，以后便是多了一个免费的种花师父了。”翠微山上的奇异的岩泥，碧瑶就不相信会引不起刘老头的兴趣，最怕到时候岩泥加上美食，刘老头自己就会不愿意离开。

    而且据说这位刘老头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身边跟着的只有两个少年时便跟随在身边的随从，还有一个就是离开京城的时候，陛下吩咐留在身边照顾着他的中年嬷嬷。

    这样的老头，一定是很寂寞的。作坊里在这里工作的妇人就有好几个孩子经常来大院子里玩儿。这里热闹，想必没有尝试过儿孙绕膝的老人家，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明天得叫韩一去打探打探一下这个刘老头的事情，到时候好想法子去应对。”碧瑶说道。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眼下，为夫倒是有事情要你帮忙。”苏陌尘看向碧瑶的眼神里充满可爱怜，便是傻子也能猜得到他想要干什么。

    “娘子，你说我们生一个孩子，怎么样。”苏陌尘对碧瑶说道。眼下碧瑶已经是十七岁了，想到她说的不能强逼她生孩子，谁知道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的，每一次都要在最后时刻抽离，就是担心会让她怀孕，谁晓得这有多么的痛苦。

    “不是说好了，不要生孩子那么快的。现在也还不是时候，我们的生意正刚刚起步，最近又要忙着胭脂香粉的研制，陌尘，我真的很忙，也不想那么快要孩子。你看看，我们身边不是有耀恩吗？”

    “你很快就要离家去参加科考了，要是我怀孕了，家里的生意怎么办？我一个孕妇能做得了什么？而且我希望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能在我的身边。可是你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要是蓦然的要孩子了，到时候很多事情都打乱了。”

    “过些年，等到你的事情稳定下来，耀恩也大一点，我便为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碧瑶挽着苏陌尘的脖子，带着娇嗔的语气说道。

    其实苏陌尘知道，碧瑶说的话很有道理。果然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随后便也释然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过几年便过几年吧。我只是担心，要是以后我高中了，被派遣到很远的地方任职，那么你该怎么办？”

    碧瑶笑道：“不管你要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哪里。谁也不能把我们夫妻分开。这里的生意，我会尽快的让秦香熟悉起来，还有凌菲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玉芬也是一个能担起大任的人。到时候我可以把这里的生意交给她们三人，我只要时不时的回来看一看便好。”

    “我是不愿意和你分开的。大不了，你去哪里任职，我便去哪里再打在一个我们的盛世田园。”碧瑶娇笑道：“为人妻，与夫君一起，但是一个享受和权利。你不能自私的把我和耀恩留在家里，你自己却山高皇帝远的去逍遥自在的。”

    苏陌尘紧紧的抱住碧瑶：“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个能干强势的夫人居然这么的腻人的。”

    “得了吧你，我就是喜欢这样子，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权利，别人想也想不来。还是说苏七爷不想妾身这样腻歪。”

    碧瑶推开苏陌尘，带着幽怨的眼光。随后昵了一眼自家的夫君，说道：“要是不愿意，便也罢了。”

    “妾身睡觉去了，爷你自便。”

    碧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便想要躺下去。谁知道腰间被人一抱住，便听到苏陌尘说话的声音：“女人，爷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在爷的面前这样腻歪，也只能依赖爷。要是让爷知道你对别人做出这样的表情，爷便杀了那人，然后把你给禁锢起来。”

    苏陌尘大男人主义的宣示着对爱妻的所有权。

    “小气巴巴的男人，没一点风度。”

    碧瑶小声的说道，心里却是甜蜜的。

    “对自己的女人还要说风度，爷我就合该去死了。要是爷身边被别的女人给纠缠上了，娘子你是不是能很有风度。”苏陌尘捏着碧瑶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怒气问道。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不气他就会死人一样的。

    碧瑶挑挑眉，拍开他的手，随后瞪大眼睛说道：“你去试试，你去试试。要是你胆敢招花惹草，姑奶奶我就废了你。”碧瑶看了看苏陌尘，随后恶狠狠的说道。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废了为夫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苏陌尘无奈的把小女人拥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