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的。妈妈害怕爸爸不理她。不,不……”
所有的不接受不相信,随着冲到房间里,看到那具被白布掩了一身的躯体,都统统化为让人喘不过气的崩溃。
姜慕依“咚”的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姜子琛的旁边。她想哭哭不出来,她才知道,妈妈的是对的——
“是不是真的悲伤。连哭都哭不出来?妈妈,你和我开这个玩笑就是为了跟我验证你曾经的话都是对的。对不对?好好,我承认这句话是对的了。我承认了。那你结束吧,结束这个玩笑吧,好吗?可以了,妈妈,别玩了!”
“该懂的我都懂了,所以可以了,求你醒一醒,求你……”她埋在欢笙的手里,撕心裂肺的喊出声,“念晨还没有回来,你一直最疼他,你怎么舍得……”
姜子琛是姜家的当家人,他不能哭,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缩在尹静晚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困兽,流着眼泪。
有呜咽声从尹静晚的脖子里破碎传出,她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他,紧紧地抱着他,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暖化他的心:“子琛,我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一间幽暗的房间,姜慕依孤独的环抱着自己靠在落地窗上,她面无表情,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唯独她的眼神空洞无比。
她好像只剩下躯壳了。
赫连御肿着一双眼推开了门,迈着短腿跑到姜慕依跟前,双臂一展,就抱住了姜慕依的大腿,沙着嗓子:“妈咪,爹地呢?”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在哪儿。
姜慕依蹲下身抱住儿子,悲凉地想,她还是想他。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能和你分享你的一切心情,于她而言,那个人似乎只能是赫连慕。
哪怕他不爱她,他背叛她。
“外婆走了,我好想她,我也好想爸爸。妈咪,他们还会回来吗?”
“他们没有走。”姜慕依擦掉儿子脸上的泪,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忍住心酸地将他抱在怀里,继续:“外婆只不过变成星星了,但她没有走,她没有离开我们,晚上一到,她……就会在天上静静地看着我们。”
“那白天,外婆干什么了?”
“白天啊,白天外婆……”鼻子一酸,还好姜慕依隐忍度不算低,她,“白天外婆和外公在一起的,不知道吧,嗯?外公一在,外婆就好偏心的,看不到其他人了……哦,晚上外公也会出来,他和外婆一起,在天上守候着我们!”
“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心里,好好的在着呢,我们没有失去他们,从来没有——!!!!”姜慕依悄悄地擦掉眼泪。。
“妈妈,那爸爸呢?”赫连御茫然的问。
“爸爸……他当然也没有走啊!”从来不知道强颜欢笑那么难,姜慕依张了张口,撑着眼皮,“他怎么会丢下你呢,你会见到他的,会的。”
她抱着他,阖眼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
关于欢笙死去的这件事,外面的报道铺天盖地。
念晨回来的那一天,正好是姜家办丧事的第二天,不断的人,不停的出入那道姜家门槛。
身着一身黑色的姜慕依和姜子琛,鞠了一个躬之后抬起头,就瞥见了拖着行李箱的念晨,惨白着脸,站在门口。
姜慕依拍了拍姜子琛的肩膀,“你去把他带过来吧。”
姜念晨跪在门口却一动不动。
姜子琛到了他的跟前,沉着脸,伸手要将他拽起来。
姜念晨:“为什么?”
姜子琛仰头看了一下天,半晌后才低沉的告诉他:“常年郁郁不欢,有病也从来都不看。”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重重一声,砸在了姜子琛的心上。
他也吼道:“妈妈常年待在房间里,她不肯出来,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如果想要掩饰什么,我没能力,我没……”没能力识清。渐渐地不下去。
姜子琛捂脸,掌心里湿了一片。
他失控的喊:“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妈,是我的错,我错了!!!!!”一向不知道错为何物的男人这一刻,跪在地上自己错了。
“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要走……”姜念晨伤心欲绝。
姜慕依和尹静晚一起,把姜子琛和姜念晨都扶起来。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长姐般坚毅地指明:“你们可以哭,但请你们先给我认清楚,你们是谁!姜家人,永远都不会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一个月后。
姜慕依的房间。
姜子琛对姜慕依:“姐,关于遗嘱,你来宣布吧。”
“不,你宣布吧。你才是姜家的当家人。”姜慕依轻轻拍了拍姜子琛的手,便低头继续整理欢笙的东西。
其中有很多的日记本。
欢笙不肯示人的心里话,和那些故事,全都被藏在里面。
姜慕依勉强笑着调侃了一句:“因为不知道烧给妈咪,妈咪到底会不会收到,所以还是算了吧,我留着,好好地将它们收在妈咪和爹地的房间里。”
“我赞同。”姜子琛寂静的眼神看着那些东西。
“对了。”姜慕依,“念晨什么都不肯要?还要离开家?”
“在闹矫情。”姜子琛想要抽烟没有抽,淡淡嗤笑,“他认为这是一个伤心城市,所以要离开这里,显然是一个孩子才会做出的幼稚举动。什么都不要又能怎样。以为离开了,就不伤心了?!”理智的话过于绝情,但姜慕依知道,子琛是为念晨着急。
“如果这么的话,那么幼稚的事,我当年一件也没少做。”姜慕依笑了笑,叹了口气,才,“你是他的哥哥,去宽慰宽慰他吧,和他好好讲讲。他还。”
“还?他是一直过得太好了,什么都没经历与承担过,所以才能像一个孩子一样,理直气壮的把颓废当做伤心。他该长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