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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若婷吐了吐舌头。
"是,是,我很清楚你早已有足够的知名度了。"
长冈皇子看了看她,无奈地拿起咖啡轻啜。
叶若婷在咖啡里加入糖和奶精,搅动了一会儿后开口问:"我不行吗?"
"什么?"长冈皇子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的女主角啊。"叶若婷露出娇媚的笑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间z到台湾来找呢?如果要美丽耀眼的东方女性,你眼前不就有一个?"
长冈皇子一楞,继而扯扯嘴角。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演戏有兴趣了?之前你不说过,那种过度工作缺乏睡眠的生活你无法忍受?"
"别人的戏我根本就不会考虑,导演是你的话就不同了。"叶若婷倾身向前。
"伯母说你为了新戏正疯狂寻找一位东方女性,疯狂耶,听起来真是不舒服。"
长冈皇子眯起眼睛。
"我妈在胡说什么?"
"我是东方女性,而且不少人夸我相貌漂亮、身材好。"叶若婷对他眨眨眼。"如果你找女主角找的这么辛苦,何不干脆考虑我?我虽然没有演过戏,但学什么都很快的,只要有你的指导。我觉得我可以办到。"
"真是可怕的自信啊。"长冈皇子笑了笑。
"怎么?你认为我不能胜任吗?"
"就说你的形象与我的要求不合吧,演技可以训练,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叶若婷气得鼓起双颊。
"怎么会,你有你自己的味道。"
叶若婷不悦地嘟起嘴,极为自恋的她显然难以接受自己竟会在毛遂自荐后被拒于女主角人选之外。
"你想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主角呢?告诉我。"
他想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主角﹖长冈皇子想着,薛紫儿的脸立即跃上脑际,令他一阵心烦。
"今晚住在什么地方?"他转移了话题。
"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住的饭店了。"
"不行。"
"不行?你说不行?"叶若婷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人家以为可以住你那儿,根本就没有安排住处啊。"
长冈皇子叹息,觉得头有些疼。
"我另外替你我家饭店。"
"同一家饭店不同房间呢?"叶若婷撒娇问道。
"绝对不行。"
叶若婷闻言又撅起嘴。
"我们明明是对情侣,为什么不能住在一起﹖讨厌,跟人家计画的都不一样。"
"是你想得太天真了。"
大概是明白再怎么生气没有用,叶若婷脸上不一会儿又堆起了甜美的笑容。
"算了,住在什么地方都好,不过这一整个星期你都要陪着我。"
"整个星期?"长冈皇子蹙眉。"不可能,我可不是到台湾来?y光的。"
"那么三天,就三天,你可不能再拒绝了,人家可是为了你大老远来的。"
"你"
"伯母说你会带我好好玩几天的。"
"我妈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忙。"
"人生不该仅仅是工作而已啊。"叶若婷撅起红唇。"你就陪人家到处走走嘛,我已经近十年没有回台湾来了,这里对我来说就像个陌生的地方。"
长冈皇子非常头大,就算他能腾出时间来,以他的身分只怕不适合带个女人四处游玩。
"好不好嘛﹗难道你连人家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叶若婷看起来像要哭了。
长冈皇子无奈叹息。
"就三天,时间到了就不许再缠我,我还有正事要做。"
"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了?说得真难听。"
"你答不答应﹖"
"知道了。"叶若婷伸手在他手上画着圈。"三天后我会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过你别忘了,这三天你是完全属于我的,届z晚不例外喔。"
他又不见了,没有一句话,不见任何留言,待她从浴室出来,房里已没有他的踪影。
薛紫儿呆站着,觉得自己就像被主人留在家里的狗或猫,而猫狗至少还能呜咽地叫着以表达它们的寂寞,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得见心脏碰碰地跳着,和着时钟滴答的节拍。
好可怕,人一但习惯了有人作伴,寂寞就变得愈来愈难以忍受。
在床上坐了会,薛紫儿轻叹一声往后倒,抱着柔软的被单,紧紧地抱着,她有种错觉,似乎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了。
她忽然笑了,咯咯她笑了,最后居然还笑弯了腰,像只煮熟的虾子蜷缩着,直到她隐约听见了敲门声。
薛紫儿跳下床过去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门外是端着餐盘的服务生。
薛紫儿疑惑地皱起眉。
'对不起,我并没有叫早餐。'
'是长冈先生吩咐的。'服务生笑容可掬。
薛紫儿闻言一怔,服务生就在这时候推门而入。
'小姐请用餐,中餐和晚餐我们会按时送上来,如果小姐想更换菜单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请随时跟柜台联络。'
服务生行了礼后便要离去,薛紫儿才回过神来唤住了他。
'他呢?长冈先生不回来吃早餐吗?'
'长冈先生从外头打了电话回饭店,说他这两、三天不会回饭店,交代我们按时为小姐送三餐上来。'
听了他所说的,薛紫儿有片刻的茫然,之后她道谢并送走了服务生,回到桌前看着餐盘里的火腿、培根和荷央z蛋。
他不回来了,她似乎彻底将他惹恼了。
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合他的意。
看来可口的早点吃在嘴里味如嚼蜡,她以叉子搅动着盘中的食物,却已不再往嘴里送。
或许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薛紫儿想。
继续留在这里,不管是对他或她都是无益的吧,就算她不再对人怀有恐惧感,那距离成为电影女主角毕竟还远着呢,妄想能担此大任,是她不自量力。
薛紫儿感觉胸口一疼,她放下叉子,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车子、行人﹑以及一栋栋的建筑物。
在阳光的照射下,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金黄色的,感觉那么温暖,似乎能够给予人们勇气。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排拒这个看起来并不可怕的世界,甚至恐惧得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逃避了这么久,是否这正是她鼓起勇气面对心禳z的时机﹖薛紫儿认真思索这个问题,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偶尔看看电视,看看窗外,就在这样的模式下,她一个人在套房里过了三天。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薛紫儿就被錀匙开锁的声音惊醒,她抱着被单坐起来,直盯着房门直到认出进房来的是长冈皇子。
薛紫儿松了口气,掀开被单下床走向他。
'你回来了?为什么挑这种时候'薛紫儿话只说了一半,脚步跟着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正以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神情盯着她看。
'怎怎么了?'薛紫儿问,理音有些颤抖。
长冈皇子依然凝视着她,半晌后才转过头去。
'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冷冷道。
啊﹗他似乎不怎么高兴,难不成到现在还在生她的气?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长冈皇子瞥了她一眼,脱下外套往床上一扔径自进了浴室。
槽糕﹗他似乎'非常'不高兴呢。
薛紫儿叹息,将他扔在床上的外套用衣架挂好放入衣橱里,按着便站在床前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她抓起枕头和被单乖乖坐在地板上。
虽然天就快克了,但看他心情这么差,她还是睡在地上比较好吧?
薛紫儿决定后就躺了下来,却已经无法再入睡。
他这三天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做了些什么事?和什么人在一起﹖她有许多许多的疑惑,却无法开口问他,毕竟对他而言,她什么不是。
她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任何事情,他是这么想的吧,否则不会不留一句话就失踪了三天,然后又率性地摸黑回来。
薛紫儿叹息并抱着被单翻身,就在这时候长冈皇子从浴室走出来,只穿著一件浴袍,头发湿淋淋地披在额前及脑后。
'不擦干不行,会感冒的。'薛紫儿见状脱口而出,随即就为自己的多事感到懊悔。'对不起。'于是她又说。
长冈皇子看了看缩在地板上的薛紫儿,原本就情绪不佳的他显得更为不悦。
'你像具死尸般躺在那儿做什么?'他挑起双眉问。
'我想把床让给你睡。'薛紫儿低声道。
'为什么不一块儿睡?'
'你心情不好不是吗?我担心会惹得你更加生气。'
'我心情再差不会打你出气。'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又是为什么?'
薛紫儿无法回答,他实在不需要对她睡在什么地方如此在意啊。
初到此处时她不就一直是睡在地上的﹖她蹙眉想着。
此时长冈皇子往床上一坐,转头对她发出命令:'过来替我把头发吹干。'
薛紫儿于是拿着吹风机爬上床,跪在他身后以暖风吹着他的湿头发。
'风会不会太烫了?'她边拨弄着他的头发边问。
'真是不可思议。'长冈皇子却喃喃说着全然不对题的话,因为有吹风机的声响,她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于是薛紫儿开了吹风机。
'你说了什么吗?'她问。
然而这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长冈皇子只是倏地转过身抱住了她,在她惊呼出声前已将她推倒在床上。
'怎么了?怎么了?'薛紫儿嘎声喊道,脑中闪过的是电影中男主角推倒女主角以闪避子弹的镜头。
'太不可思议了﹗'长冈皇子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按着不等薛紫儿问明原由,他已经俯身攫获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