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父笑呵呵的推荐著,塞了一张照片给她,恨不得照片中的男人,直接来迎娶他的宝贝女儿。
粘珊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旁老担心珊渝嫁不对人,近来天天往娘家跑的粘珊伶帮粘珊渝瞄了那个皮肤白皙,年近四十,戴著厚度眼镜的四眼田鸡,然后瞠目惊呼:"爸!他这长相可以当珊渝的叔叔了"
粘父怒目瞪视口没遮拦的粘珊伶一眼,斥责道:"这样年纪的男人,才会懂得疼惜她。"
"呃可是珊渝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粘珊伶上前,用肩膀撞了她老妹,暗示她回绝。
"外面的男人不可能比他优秀的。你们知不知道,许多大学毕业的年轻女孩还等著排队跟他相亲呢珊渝,那我们什么时候跟他见个面啊?"
尽管意兴阑珊渝,粘珊渝还是没有回绝她父亲,运气好的话,也许,她可以把杜可风忘掉,找到一个比他懂她,更疼惜她的男人也说不定。
粘珊渝随口答应,"爸,你安排就好。"
粘父脸色一转,喜孜孜的去打电话,"那好,我打个电话叫媒人安排一下。"
"珊渝!"粘珊伶无奈的喊著。
粘珊渝像一缕幽魂,走回卧房,将粘珊伶的声音隔绝在外。
。。
连著几天,粘珊渝守在收音机旁,等待爱情诊疗室的开诊。
自从离开他后,她再也找不到制造甜胶囊的成分,召唤不出心中该释放的甜蜜和欢悦。
她身旁没其他男人吗?不,男人陆陆续续在她身边出现,她却没有黏人的意愿;她的日子过得优闲,却不像从前有生气、有活力。
再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释出活力和欢笑,每天,喂养她快乐的原料,就是和他相处的欢乐回忆。
原来,他一直是她快乐的泉源,原来她的甜胶囊有时效性,快乐成分在分解后,恋情也将付诸流水。
然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再下去她的心会生病的。
前几天,她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主诊人,希望心仪可以安慰她,洗涤她求爱失败的心灵。
"珊渝,十点了,爱情诊疗室开诊了。"粘珊伶比她还关心。
十点整,心仪的声音,终于出现
"山芋:葡萄酒能散发出葡萄所没有的芳香,是因为它有了不一样的经历;它不再是枝头上的新鲜水果,却具备了更持久的隽永滋味。
亲爱的山芋,人生也是这样,过往的经历累积才得以成就今天的自我;爱情也是这样,有时候在错误的尝试后,反能使自己成熟。
所以,倘若你遇上爱情的酿造期,千万别伤心难过,其实它已在你不知不觉中,转化成另一种浓郁的美味。"
转化成另一种浓郁的美味!?
"这是什么意思?"粘珊伶问著。
"接受失败也是一种美味吧!"粘珊渝自己找解答。
"沉陷在爱情的男女们,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能体会,祝山芋好运!接下来,我要播放山芋点的这首万芳的歌守夜人。"
浪不安地摆荡船依偎在海洋
雨丝一段一段透过你灯塔的光亮才出场
风拍打著风帆心也跟著呼唤
爱你隐瞒隐瞒躲在黑夜里却不敢靠岸
守夜的人你守著夜里的船却不知道有人在爱情的海上
就要沉船啊为你沉船
我看见你朝我凝望但我知道你只看见黑暗
你我目光交换无缘也许是最美的纠缠
如果最美的纠缠,就是无缘的结局,那么所谓浓郁的美味,指的也就是历练出成熟的过程哕?
'珊渝,你真的要放弃他?'粘珊伶担心的说著,她看得出来,父亲称赞她变得成熟,其实她是变沉默了。
这样消沉的珊渝,让她好不习惯、好担心。
'明天,我就要去相亲了,我会想办法忘记他的。'是的,忘掉旧爱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新好男人。
她也许能把他忘掉!
也许
。。
日本料理店的包厢内,粘家三口和媒人在等候男方的到来。
坐在中间的粘珊渝,今天打扮得娇甜可人,左侧是年轻贵妇粘珊伶,右侧则是表情严谨的粘父。而对面那个猛冒冷汗,频频看向门外的,则是媒人婆。
自从粘珊渝接受相亲的安排后,媒人婆开始觉得粘珊渝有点棘手!
之前媒人婆看好她,以为她拥有富家背景和甜美外型,要让男人看对眼不难,谁知她老喜欢在餐桌上问对方一些怪问题,搞得男人当场哑口无言,接著冷汗直冒,满脸黑线条,然后不久就逃离现场。
媒人婆担心粘珊渝会砸了她的招牌,于是她再三叮嘱粘父和粘珊伶,希望粘珊渝别再问男方一些怪问题。
'珊渝,今晚是你第六度相亲,听媒人婆说对方是个青年才俊,才三十二岁,产业就跨足国际,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粘父一脸严肃的介绍对方。
然这些消息对粘珊渝来说,却没有一点吸引她。因为当媒人强调男方帅,表示他没成就;若强调男人有成就,就表示已逾不惑之龄;再则对方提供的照片,也仅供参考,因为男人会拿出角度最帅的那张照片,或多年前的失真照片来唬弄女方,于是,珊渝不再受骗,干脆不看那些照片。
今天好不容易出现又帅又有成就的优质男人,她在心里想着:哈!这种好货色,有可能留到现在吗?会不会他是个缺手跛脚的残障青年?
'珊渝,乐观点,这个男人一出现,保证让你满意。'粘珊伶在她耳边说著,信心满满。
为了这次相亲,她粘珊伶也耗费一番苦心;她跟父亲打包票,这一次,绝对成功,不会失败。
不可能!粘珊渝丢给她老姐一个'你太乐观'的眼神。
她看了六个男人,没一个她看得上眼,这个男人,也一定一样!
'珊渝,'粘父劝著,'你不要再问对方一些怪问题了。'
'老爸!如果他们无法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以后他要如何照顾我?'这些日子,她离开他,又忘了照顾自己,经痛再犯,更加难以松绑自己的决定。
'你给我闭嘴,就算答不出来,你总是要给对方一些机会!'粘父说得吹胡子瞪眼,耐心快被她磨光了。
'不管,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就别想进一步交往。'下腹又是一阵疼痛,粘珊渝手抱腹部,坚持不让步。
'好!如果对方答得出来,你就会跟他交往。'粘父早跟粘珊伶套好招。
'当然。'
媒人婆看着父女在餐桌前激烈的争执,吓得猛擦冷汗。
唉哟!本来这一次想帮她介绍个医生,没想到,这位不怕死的青年企业家坚持插队。
'来了,来了!'拉开门,媒人看见男主角已近在眼前,'呵呵他本人比照片帅!先生这边请!'
进门的男人,朝著女方的家人一一颔首,唯独粘珊渝低首不看他,猛喝热茶。
上菜之后,媒人和粘父频频招呼对方,而一旁的粘珊渝埋头吃著日本料理,完全把对方当成空气。
'珊渝,珊渝,跟人家聊一下。'粘父催促她。
'呃请先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女人经痛时,你会做什么来帮助她减缓疼痛?'头也没抬,粘珊渝有意不理对方。
又来了!又来了!这烫手山芋,需要的不是丈夫,而是一个医师。
媒人的冷汗,势如雨下,粘父屏息以待,粘珊伶则为男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月经来前一星期,每天早餐或午餐后,喝一杯茉莉花茶,有助于经期顺利减轻经期疼痛。或者是喝优酪乳、牛奶、玫瑰花茶也行。'
媒人一听,笑逐颜开。粘父则竖起大拇指,暗赞他功课做足。
粘珊渝一惊,抬眸,看到那张熟悉的俊容,差点没尖叫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舌头打结,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怎会知道吗?我还知道生理期刚来前几天,可以多吃点麻油猪,帮助废血排出。后几天可以吃麻油腰花。另外麻油炒蛋加九层塔、酒酿煮蛋也是错的生理期食品。还有河诠汤、桂圆汤、八宝粥都是好点心。'
杜可风说得头头是道,一旁的粘父、粘珊伶和媒人婆,开始欢呼,为他摇旗呐喊。
'杜先生果然见多识广,不但是企业奇才,还是个体贴女人的新好男人。谁要是嫁给你,包准幸福。'媒人趁势大张旗鼓的赞扬杜可风。
'珊渝,你说话要算话,只要对方答得出你问的问题,你就答应给对方交往机会。'粘父压低嗓门,乐见其成。
'不算!'粘珊渝抵死不认他,仓皇起身,离开日本料理店。
'珊渝!'粘父和粘珊伶见她临阵脱逃,朝她大喊。
'粘小姐!'媒人婆见红包去了一半,起身急迫。
'别担心,交给我!'杜可风眼明手快,快步追上前。
。。
大街上,一个娇小的女人在马路上疾奔,突然,她停下脚步,抱著腹部,弯下身。
懊死!又到了这个该死的时候,偏偏又遇上他。她现在是病如弱鸡,连走路都感觉不舒服。
一双大掌轻而易举的抱起她,将她的疼痛和娇弱统统收在他怀中,'小懒猪,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懂得照顾自己了,还痛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的心痛大过经痛?
'你不是去找毓婷,说服她和你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她还是无法忘怀这堵厚实的胸膛,她本想用小拳捶他,然她现在无力可施,只能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
'我还在想那天,你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原来你是为这件事离开。'原本担心她不再眷恋他,才会答应她父亲安排的相亲,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
'难道不是吗?'
'那天,我的确是去了毓婷的家,只不过我不是去劝她嫁给我,而是去劝她母亲,让毓婷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人。'
粘珊渝听得雾煞煞,'可是她妈妈在你出门后有来电,说你可以和毓婷先订婚'
'她母亲一直认定我会是她未来的女婿,可毓婷到奥地利后,结识了一位艺术家,他们两情相悦。毓婷找到她真正喜欢的人,那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她找到喜欢的人,并不表示你不再喜欢她啊。'这才是事情的症结点,也是她离开的原因。
'笨蛋!我去当然是要表明立场,告诉她们我也有喜欢的人。'
杜可风点了她的小鼻子,将她释出的醋味,全都读入心底。
'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意吗?你要离开,连只字片语也不留,我急慌了,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最后找到你老姐。
当她告诉我你正积极的进行相亲时,我快疯了,幸亏听到她告诉我,六次相亲都因为男方答不出你的怪问题而失利,我心生一计,毛遂自荐,要求媒人让我插个队进来,否则他们准备在第七次帮你挑个妇产科医生,那后果怎堪想像?'杜可风话到语尾,怨声落下,气自己疏忽,没考虑到她的感受。
她不声不响的离开他,那种空虚和失落,让他慌乱又无助。他到喜憨儿面包店等不到她,到他们一同去吃的披萨店,寻不到她思念如蔓延的野火,快将他烧成灰烬。
幸好,他认识粘珊伶的老公,及时挽回了这段恋情,否则他的真心被误解,岂不冤枉。
误会冰释,刹那间,粘珊渝的下腹不再疼痛,娇俏的细胞又顽皮复现,'嫁给妇产科医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你敢!有哪个男人比我懂得照顾你的经痛?'杜可风咬牙切齿,语气威胁。'我问你,你还黏不黏我?'
粘珊渝睨他一眼,幸福充塞心中,俏皮笑容浮现,'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烫手山芋?'
'不,是此情不渝,往后只准你对我此情不渝,否则'他哼了两声,将她抱进prv里面,准备重刑伺候。
'喂,不行哪!大姨妈还在'
贴在日本料理店的透明玻璃上的粘家父女和媒人婆,同时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们驾著prv离开,脸上才安心的浮起笑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