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一大沟吗?更何况不只差五岁,已非代沟,嗯该是汇沟成江,已是淘淘江水之距。”紫娟颔首低哺。
站在包厢外的东方烈听到这儿,唇角不由得往上扬,心想,仲仁和他同年,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的不年轻了。
他正要推门而人,却又因里面传来的一句话愣住了。
“真是的,年纪大了,也不早点出门,天呀!”
紫娟突然想到对方该不会是一个身材肥肿、顶上无毛,手里又拿着拐杖的男人吧!
她用力甩了甩头,大声否定说:“不,不可能,阿姨不可能安排我和一个老头子相亲,她不可能这么做!”
背对着门的紫娟,没瞧见悄悄走进门的人,更没看到他脸上那抹芜尔及闪着恍然大悟的服神。
她不耐烦地站起身,哺哺道:“都是你这个老头子害我想入和非,待会儿”
紫娟突然噤口不语,双眸圆瞪着这位凭空冒出的陌生男子。
东方烈将一切尽收眼底,没揭穿她的“奇特幻想。力。
“抱歉!我三十分钟前才得知有这个约会,让你久等了。”他以诚恳的语气致歉。
紫娟趁他说话之际,平抚自己尴尬的情绪,待他说完话,她已能落落大方地说:“没关系,不知者无罪。”
咦?他怎么会;“刚刚”才知道这场相亲大会呢?思及此,紫娟不禁轻蹙眉头。
东方烈见她神情疑惑,遂说:“和你有约的人是仲仁,呃,是我的朋友管仲仁,因为他临时有任务无法前来赴约,所以请我代他来向你致歉。”
“任务?”
“仲仁是警察。”
紫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唇角虽已上扬,心里却嚼咕,原来是人民的保母,难怪敢放人鸽子。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这顿饭就由我作东,代仲仁向你赔罪。”
东方烈作势请紫娟坐下,顺手按了服务铃。
主角不来,又可白吃一顿,而且是在这里想到此,紫娟不由得绽放出一朵钩烂的笑容,大方地坐下。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笑容,东方烈突地怔住,失神地望着那抹感人娇笑,完全没注意到服务生已敲门而人。
“两位想点些什么?我们这里有”服务人员简略介绍店里的料理。
东方烈回过神细听服务生的介绍“你想吃什么尽量点,不用客气。”
紫娟笑笑说:“客随主便。”她让对方全权做主。
“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白吃了你一顿饭,还不知你的大名。
东方烈将手上的菜单文还给服务生“怎么说是白吃呢?这顿饭本来就该请你的。”
他笑着自我介绍。“我复姓东方,单名烈火的烈。”
“东方先生,紫娟在此问候你。”她以轻松的口吻道出自己的姓名。
两人才这完姓名,东方烈的手机恰好响起。
“喂,我是好,你先带哪去参观,再请他们到楼下的餐厅吃饭,我马上赶过去。”东方烈关上手机,正欲开口道歉,却让对方抢先了一步。“
“东方先生,既然你有急事,这顿饭不如改天再请。”
“不,紫小姐,谢谢你的谅解,若你不介意独自用餐,请留下来,想吃什么尽量点没关系,我会交代柜台。”他站起身。
紫娟心里正大叹少吃了一顿美味料理,没想到对方依然要她留下来用餐。
她也起身说:“这不太好吧!”虽然她很想,却不敢答应得太快。
他看出了她的犹豫“就这么说定了,今天这顿饭就算是利息,改天再还你本金,抱歉,让你独自用餐。”
“不,没关系,我是说”
“紫小姐,请留步,不用送我。”
东方烈没让对方有拒绝的机会,即匆忙离去。
一抹笑意悄悄爬上紫娟的唇角,愈扬愈高,当白色包厢门自她眼前合上的刹那,她差点儿跳起来高声欢呼。当紫娟听到自己可以独自享用大餐时,轻松愉快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就连刚才的推阻之辞,也不过是她假意虚应罢了。
“呵!待我瞧瞧”她拿起莱单仔细巡视,看有无漏点之佳肴“哈!太好了,这个也来一份,这个也要,吃不完再打包,待会儿拿回店里请他们吃。嗯,这样才能一网打尽,利息、本金一次收,省得我追讨无门!
紫娟愈想愈得意,几乎等不及大开吃戒。不能怪她心狠手辣敲了对方一顿,毕竟这里的高消费非一般平民百姓能?础?br>
“啧!一份军舰卷就得要一张绿色钞票,不愧是‘本善’,价值远近驰名。”她低头研究菜单,喃喃叹道。
紫娟本身就是一名厨师,吃遍天下美食是她的兴趣,也是一项功课,凡是她吃过的莱,皆能由她的巧手原封不动再制做出来,甚至比原来的更好。
“本善”的日本料理她虽吃过,却因价钱颇高,只尝过一、两道菜,而现在却能“尽量点”也难怪她打算一网打尽。
包厢门缓缓开启,服务生端着菜走进来。
“铃”
紫娟猛然坐起身快速寻找发出响声的闹钟,就在她按掉刺耳铃响声的同时,残余的睡意也随着噪音的停止而消失,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一项自她十三岁起所养成的本能。
那一年,她失去了双亲,游走于各个孤兑院、寄养家庭问。或许是上天给她的考验,让她走到哪忙到哪,在她流离失所的那几年,面临种种的“家事”考验。而为了能准时上学,她没有赖床的权利,每当闹钟响起,就是她开始忙碌的时刻。
直到她十六岁,阿姨找到她,才结束了她的“家事”考验,虽然只有三年,却让她从此不再赖床。
“怎么才五点半?”紫娟下床后,才发现昨晚忘了调回闹钟的时间。
“伤脑筋!昨晚被阿姨炮轰太久,忘了把时间调回来。”她吁了口气,走进浴室梳洗。
紫娟通常八点起床,上午阅读她喜爱的书籍,中午才前往她的工作场所。如此固定的作息,却因昨日的休假给弄乱了。
月休四日对紫娟而言恰好够用,每次的假日都是她固定清洁环境及品尝各处名家料理的日子,昨天却被那场乌龙相亲给占去。
“唉!只能怪自己心太软,说不过阿姨”她望着镜中自己的黑眼圈叹道。
紫娟虽然只有二十六岁,相亲次数已直逼百位数,自她十八岁搬出阿姨家在外独居之日起,阿姨几乎每个月为她安排到两次的相亲,最近这一年更是积极。
“又不是结婚,非得赶良辰吉时,天才亮就必须赶着去做造型,还得当第一位进百货公司的顾客。呵!忙了一上午,竟摸来一场缺了男主角的相亲,好住在没白忙一场,反而赚了一顿大餐。”她喃喃走进厨房。
想起昨天芳姐瞧她拎着一大袋食物的吃惊表情,紫娟不禁笑着摇头。
虽然芳姐已经四十三岁,且是和风料理馆的老板,却没有中年人该有的稳重,抢起食物可不输年轻人。
绝不能因芳姐有“活力”而看轻她,她可是小事迷糊、大事果决有追力“和风”在她经营之下,几乎日日座无虚席。而录用自己这个当年仅有二十四岁的女厨师,更证明了芳姐的大胆创新。
而紫娟也没辜负芳敏秀的信任,自从她加人“和风”晚餐厨师阵容后“和风”的老顾客日渐增多,每当太阳西下,就可看到“和风”门外大排长龙,人人等着品尝她的厨艺。
“真快,都过了两年。”紫娟将早餐放在室内唯一的桌子上。
两年前她成为正式厨师后才搬来这间小套房,独居一室虽有点孤独,却能给她多年来所缺乏的隐私权及平静,又不需再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换衣服时有人闯人,或东西乱摆遭人骂。
“呵!可不是吗?只有在这里才能平心静气的用早餐。”她端起牛奶,吮了一口。
想起住在阿姨家的那两年,紫娟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虽是不用做家事,可家庭事件却接二连三地上演,”小表妹似乎卯上了她,唉!她依然只是个外来客。咬了一口三明治,她想。
她和小表妹的战争天天上演,场场始于早餐时刻,能像现在这般平平静静吃完早餐的日子,用十根手指头数就够了。
为了避免阿姨难为,紫娟高中一毕业,立即争取独立。
她花了近两个月,才说服阿姨让她选择就业而非升学,又故意找了一个离住处极远的工作,让阿姨不得不同意她搬到宿舍住,从此展开了她厨艺之路。
整整五年,紫娟由餐馆的小妹做起,中间历经了近十家的餐馆,餐馆里的每种工作她都做过,只有厨师这项工作没人敢用她。
每当紫娟向老板表明想学厨艺的意愿,总是得到一句“女孩子不适合当厨师”的话。
她只好利用工作空档,使尽镑种招数向餐馆里的厨师求教或偷学,直到学得差不多时,再换另一家餐馆工作,也因为没人当她的实验品,她只好自己试吃,曾有段时间,还登上了“大鲸鱼”的卖座。
还好芳姐收留了她,才让“鲸鱼”换成“金鱼”身材有点圆而已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指头,真难想像以前她只能看到前半段而已。
有了“和风”的客人当她的实验品,她非但不用试吃,厨艺更是精进了不少。
“这地板看来很难撑到下次的休假,唉!都是那场乌龙相亲害的。”她望着脚下降的大理石地板叹道。
紫娟原本是打算等中午的相亲餐会结束后,再利用晚上这段时间整理居家环境。没想到她在“本善”独乐乐已花去大半时间,又拎着食物到“和风”众乐乐时,更延误了她预计的时间表,回到家中,又不小心接到阿姨打来的询问电话,等她挂上话筒时,瞌睡虫早已人侵,哪还有精神做清洁工作,只能抖抖棉被早早人眠去。
她看了眼桌面上的书,又瞧了瞧地板“算了!只好取消与书的约会,反正昨天‘过食’,今天本该多劳动筋骨。”
紫娟缓缓走进裕室,准备清洁用具,没留意到窗外晨曦已悄悄滑进室内,抚向桌上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