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的列祖列宗,跟你家长辈的长辈沟通一下教育。”
白婴走后,安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跪下来点上一炷香,恭恭敬敬地在安素洁的画像前磕了个头,轻喃——
“她不是有意打扰,母亲不要见怪。”
……
次日白婴一直休眠到日上三竿,倒不是她活动得多了,而是脑袋用得过度了,看起来这个所谓的γ胶体对思维的传导性消耗远远高于动能的传导性,她就像是一台支持十台战盟游戏舱运行的高配计算机一样,这么运行了一夜总要休息休息重启一下查查垃圾文件什么的……
是故等到白婴起身的时候,衣冠不整地刚一开门就看见三个熊孩子的脑袋笑嘻嘻地堵在门前,各拿一串挂炮,不由分说地全扔到白婴房间里。
“白师新年好呀!!!!”
“wtf——卫骁!田篱!祁元宿你也跟着闹!!!!”
顿时噼里啪啦一阵鸡飞狗跳,直接引来的大批阴甲人涌入了客居,面具下阴惨惨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在客居闹事儿的家伙们。
白婴顶着满脸火药灰把熊孩子们的脑袋摁了下去:“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回去站岗吧,我在教学生物理呢。”
阴甲人走后,白婴的熊学生们咋舌道:“早就听说安府的阴甲人是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化成的,这杀气够味啊,我都以为要不是白师拦着自己就被活撕了呢。”
祁元宿一边殷勤地帮白婴拉椅子,一边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我去南都的时候听说过安夫人就派了几百个阴甲人,本意是保护安铭的。正逢着南都遭袭击,三王下的精锐偷入南都城,正面遭遇阴甲人,本来以为是块肉,结果一千多号精锐啊,全让阴甲人跟撕小鸡似的,最后连个有全尸的都没找到,这事儿白师最清楚了对吧~”
白婴擦了把脸,把满头乱发往后随意梳理了一下,不耐烦地说:“你们以为守个城装装逼就够了?为师那两天看报表设计布防点忙成狗好么,哪有时间关心阴甲人战斗力的问题。”
说到南都保卫战,三个熊学生顿时狗腿地跑过来捏肩捶腿端茶递水——
“我们都是后来听的谣传,就知道城守住了,也没听南都的家伙们说出个所以然来,白师您给我们讲讲呗?复复盘什么的,您看我把上学时候的课堂笔记都带过来了,就等着白师赐教了。”
白婴翻了个白眼,显然在嫉恨大早上无端被炸了之仇:“你们仨都毕业了也好意思来压榨为师的劳动力,十方监不提供售后服务的啊。”
“这话就见外了,说好的我们是您的得意弟子呢!反正以后要是学不好打了败仗我就喊我们是白九婴教出来的,您看着办吧。”
“啧,就看这不要脸的劲儿,就知道是我教出来的优良弟子。”白婴拉过一杆炭笔,懒懒道:“行~复盘就复盘,就讲一次,听完赶紧各回各家别在你们学弟家里蹭饭。”
比起祁元宿,卫骁和田篱显然就深得白婴不要脸的精髓:“来者是客,这禹都里我就差安府没蹭过饭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走?”
白婴嘁了一声没接话,语速很快但是很详尽地复述起了南都当时的战况……
“……最后到北门的时候远远一看就看出了点端倪出来,南都是何等重地,用一群明显毛头小子怎么说也太过了。联想到南都的守军,加起来优势其实是和兽人方面相等的,再一看被我挂出去那羽族的王储一出现,兽人大军就乱了阵脚,我就知道这其实是一场上面的大人物们默认的‘演习’。”
祁元宿目露骇然之色:“怎么可能,且不论姬王怎么也不会同意公主涉险,进攻南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是区区一个‘演习’?”
“所以我事后才长吁短叹了许久,能拿南都来给幼兽们磨砺爪牙,兽人的王族这手笔也够大的,我觉得他们的意思是能打得下来算他们的本事,打不下来也能摸到这些孩子的底,以后好培养。”白婴闭上眼往椅子上一躺:“这样拿三十万大军的血喂起来的种族,怎么会不强大,可怕的是让这些子一代学会了输的滋味,以后就不好说了……祁元宿你消息是最新的,也听说过兽人族那位天之骄子吧,对,就是被我挂到城头上示众的那家伙。”
祁元宿沉吟了片刻说道:“羽族鹏昊,南都一败后为复仇三天内连下西川山国两城,那可都是精灵的王室精锐在驻守在他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白婴见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揉了揉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嘲讽的鼻音:“这家伙作战风格是挺狂野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你们要不要跟我赌一把,下次我遇到他的时候,还能不能把他二度挂城头上?”
“哈哈哈哈白师既然这么说了,那当然要赌!赌祁元宿家的雪花锦鸡,我上次去祁府对塔一见钟情啊,馋它好久了!”
“我家锦鸡是好人家的锦鸡!”
“作为一只鸡如果不是被端上盘子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打闹间,门外房檐上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音,紧接着一团白影落在卫骁肩头。
卫骁拆开信鸟腿上的火漆信封,看了一眼,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地望向白婴。
“白师,玩大了,这……这是,鼎公的请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