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梳洗,换了身衣裳的胡锦芹重新走了回来,坐在容老太太的身侧笑着向胡氏道谢,又扭了头看向容老太太,“娘,二嫂还和我以前在家时那般的能干,女儿最喜欢二嫂了呢。”
要是容颜在这里,估计会被这话恶心的想吐。
能干?
都要把整个容府给掏空了,果然是能干!
至于说什么喜欢,呵呵,别恶心她,玷污喜欢这个词儿了。
当初宛仪郡主嫁进容府时,容锦芹才十一二岁出头。
还是个天真无邪,犹带稚气的小女孩。
嫂嫂长嫂嫂短的整日随在宛仪郡主的身侧,整日里小尾巴似的。
宛仪郡主打小就是独女,母亲又早逝,自然是把这个小姑当成了亲妹妹般的疼宠,呵护,带过来的嫁妆,铺子里的收息,什么珍玩珠宝那是尽着容锦芹的心思去挑,旦凡是她说声好的,第二日早上立马就摆到了容锦芹的眼前,就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待她,容锦芹是怎么回报宛仪郡主的?胡氏这个新人一进门儿,人家不过是三言两语的,立马就把她给哄了去!
甚至到最后,她还指着宛仪郡主的鼻子骂。
骂宛仪送她那些东西是不怀好意,是想讨好她,然后再利用她。
鬼才知道她一黄毛丫头有什么好讨好,能利用的。
最让宛仪郡主心冷的,是容锦芹竟然给容锦昊的小妾撑腰,当着阂府人的面儿指责她善妒,不能容人!
最后,姑嫂两人在一次小妾滑胎事件中彻底反目成仇。
当时,容锦芹就差没对着宛仪拍巴掌了。
但饶是这样,多年前容锦芹出嫁时,宛仪郡主还是送了份极贵重的添妆。
最为可笑的是容锦芹,一边和胡氏等人骂宛仪心怀不轨,不知道又想耍什么花招,一边却巴巴的把宛仪送的首饰,头面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若是容颜在这里,肯定会不屑嘲笑——幸好容锦芹现在不喜欢宛仪了,不然的话,这份喜欢可是会让她觉得恐怖!
届时,她还得费尽心思再去让容锦芹不喜欢自家郡主娘。
多麻烦啊。
洗去一身的倦意,重新梳洗后,坐在榻上和容老太太说笑的容锦芹眉眼飞扬,眼底尽是见到亲人的欢喜,和老太太说笑半响,她猛的皱起了眉头,“娘,怎么不见那个女人?”随即,眼底就多了几分的怒气,连语气都跟着生硬了起来,“难道说,她这是在和我示威不成?”
“她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在她眼里,我就不配和她共同待在一块,不配让她看到。”
“远嫁而来的小姑归来,她身为长嫂,却是连面都不露吗?”容锦芹拿了帕子捂脸,嘤嘤轻泣,“娘,她这哪是羞唇女儿啊,她这分明是给您没脸!”眼底怒意闪过,容锦芹再补上一刀,“女儿哪里还有脸待在这里?娘,女儿,女儿这就去和她这个侯府女主人请罪,女儿再回头和娘亲辞别,女儿,女儿这就去了——”
“我的儿,你这是要做什么?胡氏,快拉住你妹妹。”给那个女人请罪,这丫头是想要剜自己的心啊。
胡氏不慌不忙的伸手扶住容锦芹,“好妹妹,你且别急,先听听娘怎么说。”
屋子里正热闹着呢,珍珠帘子轻晃,容锦扶了宛仪郡主,母女两人姿态闲雅,神色从容而平静,脚步稳稳的走进来,如同没看到这一室的闹剧,容颜甚至还朝着容老太太胡氏等人绽开一抹极是明媚的笑,“祖母,二婶,三婶四婶,我和娘刚才听说姑姑回来了,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只是,怎的不见人啊?”
“颜儿可是都要记不得姑姑了呢,二婶,姑姑在哪,侄女听说二婶和姑姑素来感情好,莫不是二婶把姑姑给藏了起来?”她眨眨眼,眉眼盈盈,黑葡萄般的大眼闪着狡黠,一脸的娇俏笑意,似是和长辈正在撒娇的晚辈,还轻轻的嗔怪般的跺了下脚,“祖母,您看看二婶,二婶只顾着和姑姑亲香竟然把姑姑给藏了起来,可是颜儿也很想见姑姑,想和姑姑好好的亲近亲近呢。”
“好二婶,你就把姑姑给放出来,让侄女也给姑姑行个礼吧?”
她一进了屋子,没容得别人出声呢,竹筒倒豆子般一股恼的把话说出来,又快又急的。
待得胡氏反应过来,眼底一闪,意味深长的笑起来,“颜儿果然是小孩子,嘴无遮拦呢,你姑姑不就在这里?”容锦芹最讨厌别人看不到她,或者是忽视,误认她,现在,她就要利用容锦芹这把刀来好好的搓搓这对母女,先出口心里的闷气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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