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好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咧了个满满的笑。“收到你的力量了。”
他微哂。心中清楚这种情形之下,是彼此给予力量。
“对了,”她转了转眸。“你会不会觉得”本来想说些什么,她突然又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了。
“想说什么就说啊!”他含笑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可是我现在要多考虑你的感受啊!”她张着笑。
“我现在很好奇。”他笑着。
“那我说了喔,嗯”她抓了抓头,谨慎地说。“你会不会觉得,因为我们两个在一起,惹得莫桑桑不高兴了,所以她爸爸才会不跟你做生意。说不定发黑函的人也是她。”
她真不想说这种话,感觉上好像在说人家坏话,可是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的反应还满自然的。”唐居易的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这件事情并不让他特别意外。“而且,是不是她投书报社其实并不重要,我并不把它当黑函来看。不管是谁投书,他并没有造谣,只是表达他的疑虑和指责。我们是主办单位,本来就该处理这样的事情。”
她睁眸看着他。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很绅士的人,要不然她第二次见面就打了他一巴掌,早让他恨死了。
只是她没想到他的器度这么大,这样宽厚。
她圈住他,埋在他的胸怀里。“如果不是我的话,我觉得你一定不会去得罪人。”他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啊!
他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为了你,就算得罪全世界都没有关系。”
讨厌,听他这样说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眼眶一阵隐隐的湿热,胸腔内梗了一股的感动。“完蛋了,我会很爱、很爱你。”
“还好,我不会很怕这种事情发生。”他笑笑地说。
她的泪无预警地掉下。哭泣的原因很多,幸福是其中一个。她深爱他的同时,是这样深深受他的呵宠。
“怎么了?”他察觉她的异状。
好难说呢!她抬眸凝着他,想了又想。
泪眼婆娑中,她绽放一朵笑。这样说吧。“因为爱你,让我幸福得想哭;因为想到你承受的压力,所以心疼得想哭;因为你在压力这么大的时候,还这样疼我,让我感动得想哭。我一直很担心你,又一直不敢哭然后又”糟了,她的话开始有些颠颠倒倒了。
“笨蛋!”他笑着,把她搂在怀里。“不用这么担心我的,我没这么容易被打倒。危机本来就是契机,唐居易酒庄数百年来不是不曾遇到过危机。你知道吗?好的葡萄树并不是生长在肥沃的表土中的。当表层土地贫瘠的时候,葡萄树的树根就不得不扎得深入土壤内,去寻找生长所需的水和矿物质。因为葡萄树的根扎得越深,所吸收的养分就更加多元,单宁酸的含量自然增多。唐居易酒庄,是一座深根的酒庄。”
她靠着他,笑了。她的男人是最坚强的男人,而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他是将根深扎的葡萄树,那她就是努力生长的葡萄,在困境的养分中,共酿美酒一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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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白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她起身,披了件薄外套就往唐居易的房间走去。
“叩!叩!”她敲门,并不确定唐居易睡了没。没人应门,她正要走,听到唐居易的声音。
“谁?”唐居易问,出来开门。
“我。”门开了,她看着他,一脸的笑。“你也还没睡啊?”
“嗯。”他让她进来。“怎么了?”
“睡不着。”她诚实地说。“还是忍不住想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呢?”
“我在看照片。”他回身,拿了一本相簿。
“什么照片?”她和他坐在床上一起看。
“制酒过程的照片,从栽种到装瓶的过程。”他一笑。“你可能觉得无聊,不会想看。”
“谁说的?”她笑灿了一张脸。“我可是你的小葡萄,未来的‘白酒女王’。这个过程,可以下个标题叫做‘我的一生’。我怎么会不想看?”
她的说法让他胸口暖甜。他知道她已经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对“白酒”的感情,他真的找到了一个伙伴。
他把她放在他的腿上,把照片翻开来。“你看,”他为她解释。“这是不同种的葡萄。我们酒庄最主要生产的白酒,是用三种不同的葡萄所酿制的。瑟美戎(sémillon)、白苏维翁(sauvignonblanc)和麝香葡萄(muscadelle)。这种由不同品种所酿制的酒,虽然不是最上等,却有特殊精致的口感,别树一格。”
她听得出来,他对自家的酒,充满了骄傲。“一定很棒!”她笑着。
“当然。”他很有自信,翻动照片。“这个犁是用来耕地的,我们还保留着传统的方法。在春天的时候,先将根部的杂土清理移除,到了冬天再搬移回来覆盖根部。”
他一页页地解释。“葡萄成熟前,要将发育不好的葡萄修剪淘汰掉,好让养分可以充分作用在其他果实上。收割时期,只有完全成熟的葡萄能被挑选,整个采收过程也都是完全依赖手工,不使用机械的。葡萄压汁之后,灌入新的橡木桶中进行长达一年多的发酵作用。”
照片里头有一个个的橡木桶。
唐居易说明。“我们每年大约需要一千个全新的橡木桶,所以有聘请一位全职的制桶匠,每天平均做出四到五个手工橡木桶,最后再装瓶。”
翻完了一本相簿,他笑起,微带歉疚。“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不会。”她摇头,把他的相簿放在怀里。“我觉得很感动。”
唉,她最近泪腺发达,竟然因为这样而有想哭的感觉。“我终于了解了。”她的眼眸笑得亮弯弯的。“为什么你这么自豪于自己家族的酿酒事业,为什么你对白酒有这么多的感情?每一个步骤原来要这样用心,难怪你会看不惯别人一口牛饮你的酒。”
“是啊!”他一笑,却陷入了沉默。
看着他,她明白他的沉默从何而来。酒庄这次所面临的危机,并不如他所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数百年的基业,深厚的感情,不是提不提得起、放不放得下的问题,其实他心里也有担忧,也有恐慌。
他只是用温柔而坚强的方法去面对一切,包括酒庄与爱情。
这样的他,让她好心疼。
她把相簿放在旁边,一手勾上他的颈子,低声地在他耳边说着。“有我在,不管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她轻轻地吻上他的唇,撩拨他的唇舌与感官。“可以把我当成你最爱的酒,一样的对待、一样的品尝吗?”她喃喃地说,声音里逸出惑人的软媚。
他的呼吸加重,汲取她的芳香与甜柔。
她比以往更大胆、热切地回应他,一步步地与他沉陷在令人轻颤的情潮之中。呼吸几乎要停窒中,他们对彼此的索求更热切。
深埋在两人心中的,是对未来同样的不安,以及对相偎同样的渴求。
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间,她软迷地轻哼,长发侧泻,像是一流瀑布,窸窸父地是他沿途的烙记。
她的锁骨如此性感,使他爱恋不已。他用对待美酒的方式,品尝她。他的感官巡礼所有的美丽。
轻嗅的是她隐浮玫瑰气息的幽香,深看的是她白皙透红的肌肤,细抚的是她丝缎般的触感,俯身下来听见的,是她娇媚的喘息。
她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可是她浑然不觉得冷,身上颤动而燥热,血液沸烫着,她的情欲着火,等待着他。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移,粗厚的指尖透着热度,隔着雪纺纱的睡衣,磨蹭着她,撩动她奇异的酥痒。
“居易”她本能地唤他,破碎的声音媚动人心。
薄纱之中,她的胴体若隐若现,欲望,就是这样的姿态。
他的血脉飞驰,欲望在他指尖翻动,他褪解下她的睡衣,咕哝了一声,为她健康丰润的美感。
“我想应该可以采摘了。”她的声音很低,脸是红通通的艳色,不经意地咽了口口水,妩媚得令人胸口闷窒。
他笑了,她是如此地晶莹剔透,如此地沉蜜诱人。“我想,我找到我的白酒女王了。”
他轻轻啮啃着她,引发她一波波的悸颤。
她被他翻压在床上,陌生的重量和他熟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轻哼。“嗯嗯”她每一声自喉间发出的欲念,都让他更加动情。
他们热烈地交缠,她闻嗅得到他的气味,那是混杂着激情与麝香的味道。她的感官,正被他开启。
他魁梧的身躯压着她,她的身体如火,每一处都是这样地炽热敏感,她的身体如水,一波一波都是如此澎湃。
她的神魂不在水火之中,飘晃到虚空的地方,偏偏他所碰触的每一寸细致,却又如此清晰。
她紧紧攀着他,感觉自己化为缠绵的春水,不这么做的话,好像就会虚脱。
“我的白酒女王”他的气息浊重,对她是如此的迷恋。他陷入一汪的情潮里,对她的迷恋近乎疯狂,在翻动贴近中,才赫然察觉。
他炽烈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地深入她的体内。
“啊!”痛楚与快感之中,她让彼此的欲望释放。
她额上的汗宛若晶莹的酒珠,她是最烈的酒,要让他醉倾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