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色,湛蓝透亮,美丽的商船“海星”驶进星岛,这一次绕了西域一圈再回来,又是满载而归。
“刀疤婶,我们回来了”船还没靠岸,阳和久就站在甲板上高声呼喊。她一袭水色上衫衬上宝蓝衫裙,长发绾双髻插着翠玉簪子,煞是清丽动人。
“回来啦!这次怎么样”刀疤婶站在港口,也扯着喉咙大喊。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阳和久再度吼回去。
水止观站在她身后五尺处,一身宝蓝罩袍,雪白里衣,神态沉稳雍容,目光犀利清亮。看着她们玩这种“千里传音”的游戏,他不禁皱起眉头。马上就要下船了,干嘛非得用吼的?而且吼的还是这么无聊的内容。
“和久,下船再说吧!船要靠岸了。”他好心建议道。
“说得也是。”阳和久开心地点点头,看到船正缓缓靠岸,她二话不说撑着船舷翻下去,就要纵身往岸上跳
“和久!”水止观咆哮一声,马上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拖回甲板上。“有楼梯不好好下,做什么用跳的?这里有三层楼高耶!”
“楼梯那边排了好多人,从这里下比较快,更何况我太久没练自己的轻功了。”阳和久很有耐心且笑容甜蜜地解释道。
“你的身手那么差,我不准你做这种事!”水止观老被她专找危险事做的个性吓得心惊胆跳。
“不准?”她扬起柳眉。“我是你的手下吗?你有权力命令我吗?对我那么凶,婚前婚后判若两人”
“你若是能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就好了!你根本是变本加厉,专挑危险事做,一起去挑货,你竟然给我溜到黑市去;人家卖奴隶,你在瞎搅和,把奴隶全都放走了;叫你待在原地一下别动,你竟凑热闹跑去赌博!我要是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全都是被你逼的,每天光是要救你脱离危险就忙翻天了!”
“啊炳,哪里有危险?全是你太敏感!如果照顾我你嫌太累的话,那好,今后你也别照顾我了!”
阳和久一说完,就纵身往船下跳,这次事出突然,水止观来不及把她拉上来,只得也跳下去,在半空中抱紧她,空中一翻转,抱着爱妻稳稳地漂亮落地。
站在岸上的人报以最热烈的掌声,这是星岛有名的“特技表演。”人群中有一对夫妻询问身旁的刀疤婶。“他们每次都这样吵吗?”
“对啊,他们是拿吵架当甜蜜,一天到晚彼此斗法呢!大家都很习惯了。”刀疤婶笑着安抚那对夫妇。
“他们这样不会闹分手吗?”那名气质雍容的美妇人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和久都是嘴上吵吵罢了,更何况海神还有必杀绝招。”
“什么必杀绝招?”那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眼神流露一丝有趣。
刀疤婶笑道:“海神每次都会说‘天有不测风云’”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我们下一刹那就生死永别了怎么办?为什么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争吵上面”站在岸上的水止观手里抱着爱妻,说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甚至垂下了肩。
“好嘛,对不起啦!我下次会乖乖走楼梯,你别再说这种话了!”阳和久皱着俏脸嗔道。
她承认因为时时有水止观在后面当靠山,她真的玩得有如脱缰的野马;但她其实是知道分寸的,绝不会让他为她陷入险境。在水止观如汪洋大海般的爱里,她如鱼得水,自在逍遥!
听到她的承诺后,水止观愉快地继续打横抱着她往前走,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起来。
“西域里大家都是蓝眼珠呢!”
“没错,我父亲也是蓝色眼珠。”
“这样真麻烦,我以前都一直叫你‘死蓝眼珠’,没想到西域那么多蓝眼珠。”
“不管西域是不是人人都蓝眼珠,总之不准你叫我‘死蓝眼珠’。”
“啊炳,又是‘不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语气让人很火耶,死蓝眼珠!”
“不准叫我‘死蓝眼珠’,鬈毛怪!”
“鬈毛怪!你怎么可以这样叫我!我娘的头发也是鬈的,难道你也要叫她‘鬈毛怪’?”
“我父亲的眼睛也是蓝的,难道他也是‘死蓝眼珠’!”
终于,那对夫妇也就是日朔国的皇上和皇后走到这对冤家面前,子心皇后有些好笑地开口:“呃水止观,我不介意你叫我‘鬈毛怪’”
当场,水止观和阳和久化为石像
“爹、娘!”
“陛下、皇后娘娘!”
水止观连忙把阳和久放下来,两人手足无措、尴尬万分。
皇上和皇后只是愉快地看着这对璧人,他们看得出来今后自己的女儿仍将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因为有一个神祇在守护着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