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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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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把水果刀削梨子。

    “你的初恋让你很难忘吗?”

    辛红险些切到自己手指,发出类似呛到的声音:“呃,还好啦。”

    “我不该问吗?”他察觉她神色有些怪。

    “不。只是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交往过的男人最多追问上一任,很少追究到那么久以前的情事。

    她想了想“对方是我高中时候认识的,是大学生。说难忘,并不是因为体会到什么魔力,而是那家伙是个混蛋。”嘲弄地哼了声“才当了一个月的情人,就想哄我上床。当时还是在我家里,我不肯,他趁家里没人,竟然就要硬来。”

    他屏息“结果呢?”

    “结果是我妈给的电击棒第一次派上用场,他呕吐了一整天,有一个礼拜左手抖个不停”她咯咯笑了“没多久我妈回来,就把他轰出去”肩头一暖,转头见他伸臂环住自己,脸色凝重。

    她微笑道:“别担心,那件事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一个猪头做的坏事,我不会耿耿于怀。而且这件事让我知道,以后该怎么保护自己,怎么分辨对方的好意和坏念头。比如说,有人这样做时,是在吃我豆腐”倚在他怀里,握住他搁在她肩头的大手,轻笑“或是在安慰我。不过,就算你是趁机在吃我豆腐,我也甘愿。”

    反正她也在吃他豆腐,扯平喽。悄悄将背脊更往他身上贴,感受到他衣服底下胸膛的坚实线条,有颜色的思想马上泡泡般地充满了脑袋。

    好想扑倒他啊“后来呢?你父母没追究吗?”虽然她说来若无其事,他仍是听得满腔怒火“我若是你父亲,他别想走出你家门,只能被抬出去。”

    他曾协助女警队侦办性侵害的案件,有一回他不小心忘了敲门,而进入受害者正在和女警谈话的房间,那恐惧男人的少女瞬间爆出的凄厉尖叫,在他耳边回荡了将近一个月,他从此对强暴犯深恶痛绝。

    辛红转过身,微微仰首,凝视着他,凤眼闪烁着似笑的奇异神色。见他诧异一旺,才又转回身继续切水果“如果我有父亲,应该就像你这样吧。”

    费橙希不免错愕“‘如果’?”

    “我没见过我父亲。我爸当时在念警校,我妈还是高中生,两个人爱得轰轰烈烈,但是双方家长都要他们专心念书,反对他们交往。我妈在毕业以后就放弃升大学,跑去跟我爸同居。后来我外公他们追来,她就逃跑了。逃到南部去,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坚持把我生下来,但不敢回家,也不敢连络任何朋友,怕被我外公发现,会把她抓回去,将我送走。”

    “你父亲呢?没试着找你们?”

    “他根本不知道我妈怀孕了。直到我四岁那年,我妈请朋友打听消息,才辗转知道,我爸在我两岁时毕业,进入警界服务,但几个月后就殉职了。我妈一直到我十二岁时,才告诉我这件事。”而此刻再提起,她也一如当时被母亲告知这项消息时一般平静。

    “这是你选择当警察的原因?”

    辛红颔首,又摇摇头,显得迷惘“我不确定。对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男人,即使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还是很难有什么具体的感觉。我妈虽然告诉我他的事,我后来也没跟她追问。”轻笑一声“只是会特别留意警察的新闻,慢慢地,想当警察的念头就越来越强,这可能是他唯一留给我的影响吧。”

    靶到他刚移开的手臂又往她双肩环绕过来,她缩身闪避,呵呵笑了“嘿,别以为我在感伤!对我来说,家庭本来就不包括父亲,一个罗唆的老妈和两个妹妹就代表一切了。只有非常无聊的时候,偶尔会幻想一下有个父亲会是什么情况。不过,遇到你之后”声音渐低,化为唇畔一朵浅笑。

    “怎么?”不闻她回答,他追问:“遇到我之后怎么了?”

    “也没怎么啊!”不小心让水果刀切中食指,她轻呼一声,举起手指,伤口不大却极深,血不断涌出。

    费橙希火速抓来纸巾包住她伤口“有急救箱吗?”

    “在客厅的柜子,但是”还没说完就被他拖往客厅,食指像被铁钳夹紧,效果等于在伤口上撒盐,虽然知道得施压才能止血,但怕痛的她还是哀哀叫:“轻一点、轻一点啦”

    费橙希找到急救箱,打开来却只有棉花、纱布和黄葯水,还有他上回给她擦颈伤的葯油,遍寻不着优碘的踪影。

    “但是优碘已经用完了。”辛红补完话,哀叹“不过你可以把葯油拿出来,因为我好像扭到脖子了。”软软倒进沙发里。

    “我弄痛你了?”他懊恼自责,忘了她颈伤还未痊愈,刚才不该拉着她走那么急。略一迟疑,取出纱布往她受伤的手指密密缠上,再拿出那罐葯油,将她衣领翻开,准备先为她做简单的推拿。

    “我很怕痛的。”辛红咕哝着,任他拉进怀中,理所当然地顺势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上,垂眼就能看到他引人遐思的胸膛。

    这算因祸得福吧?

    “我会轻一点”感到她用包扎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划来划去,他喉头微微紧缩,逼自己别胡思乱想,专心为她推拿。

    “我小时候受伤就哭,我妈怎么哄我都没用,她没耐心了,就由着我哭,因为哭到没声音,我自己就安静了。后来我二妹出世,那丫头可老成得很,才三、四岁就会摆大人样子安慰我,总是有办法让我不哭。”

    “你母亲后来结婚了?”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吧。

    “没有。我妈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不过帮我添了两个妹妹,而我们三个姐妹的父亲都不一样。”她笑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二妹哄我的方法之一,就是在我伤口上轻轻亲一下,告诉我这样痛痛就飞走了。”把包得像特大号棉花棒的食指伸到他唇边“喏,亲一下吧。”

    他挺拔的身躯微僵“那只是心理安慰。”

    “我知道啊,可是心里觉得舒服,伤口就不那么痛了啊。”“棉花棒”沿着他好看的唇描绘,她软声央求:“好啦,亲一下嘛?”

    他有些无措,犹豫几秒,才在纱布上轻轻落下一吻。

    “还有这里。”得寸进尺地指指自己已经被抹满葯油的后颈,像个说的孩子。他淡淡微笑,俯下脸,却被她忽然仰起的红唇接个正着,对他嫣然一粲。

    “你别乱动,免得等一下又扭伤了。”大掌把住她颈子,将她压回自己肩头,动作虽仍稍嫌粗鲁,力道却多保留了几分温柔,继续为她按摩颈伤。

    “好嘛。”又脸红了呢!她抿唇偷笑。看来他还是不习惯这种属于情人之间的亲昵,她得收敛点。

    想是这样想,手掌却忍不住在他紧实的腰际徘徊,伸出两只手指,像旅人的双足,从他平坦的腰腹往上,漫步至低缓的丘陵,忽被一颗突起的石子绊了下,碰痛了她裹着纱布的伤口,手指于是报复地重重按下

    “别乱动!”他本就绷紧的呼吸透出一声压抑的抽息,抓住那只在他胸口捣蛋的手。

    “好啦。”她偷笑,将他的手推开,手指又往另一边丘陵溜过去,在感到肌理下传来的稳定搏动时,像终于找到了满意的憩息地点,指化为掌,贴在他心口上,默数着他规律的心跳声,颈后徐缓有力的按摩像催眠,加上一天的疲惫,让她昏昏欲睡,也让一直不想说的话不小心溜出口:“其实,有时候我会把你幻想成是我父亲。”

    费橙希注视着她困倦的脸庞,并不意外听到这句话“是吗?”

    “你很符合我理想中的父亲样子,严肃、正直、很有责任感,如果你是我父亲,当年一定会找到我妈,不会让她带着我,辛辛苦苦地捱过那么多年,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去;我妈也不会那么忙,长期兼好几份工作,从没有时间参加学校的母姐会;至少至少过父亲节的时候,我偶尔想写张卡片,也有对象可以写嘛”

    她声音越来越低,打个呵欠“啊对了,这些话你十分钟以后全部忘光,就当我从没讲过”梦呓般含混不清的抱怨,却不经意透露出心底的渴望。

    他替她整理好衣物,微侧过身,让她可以更舒适地靠在自己怀里“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姐,妹妹她们还小,只有我能分担妈的烦恼,如果妈知道我会想这些事,她会难过的”有些口齿不清了,揪着他衣服要一个保证“你一定要忘记哦。”

    “我会忘记的。”大掌怜惜地抚过她坚强美丽、却包藏着小小脆弱的容颜“你累了,睡吧。”

    “嗯让我睡半小时,你再叫醒我。”比起二妹送她的那堆填充布偶,还是有在锻链的身体抱起来感觉比较好,结实又有弹性,一抱就会上瘾呢。她满足地叹息一声。

    但是,总觉得好像太“结实”了点,好像填塞太多棉花的布偶,随时都会爆开来;就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严肃的事,虽然表面始终平静如常,紧绷的身体却泄漏了他的心情他在想什么呢?忽听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组已掌握了侦坝谠象的相关情报,将在近期内采取行动,这时你突然得知对方抓走了你的好朋友,你要怎么做?”

    她哀叫一声:“拜托,我想睡啦!”这种时候还来问她问题!分明是故意整人嘛!

    “你要怎么做?”他执着地等着她的答案。

    “还有怎么做,通通按规定啦!辨定是什么你自己知道,不要再问我!”赖皮地用力抱紧他,闭上眼、关上耳朵,拒绝任何不想听到的声音。

    他谆谆叮咛:“所谓规定,也只是一些公事公办的规矩,你到现在应该也都弄清楚了,重点只有—个,凡事都要知会你的同事,别在没有长官授权的情况下,任意行动。不管什么情况,都要考量到你自己的安全,谁都不值得你冒险。”

    他每天在会议结束后,硬是拉着她进行一个小时补强教育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个。而现在,他格外需要她记住这一点,奉行不悖低头看去,那双凤眼已然阖上,似乎睡着了。

    他愣了愣,严肃的情绪骤然被打断,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几秒后,却见她左眼悄悄撑开一条缝,意图窥伺他的动静,在发现他还是盯着自己的时候,再度哀叹

    “我真的很累了,求求你今天放过我”

    “好,我不吵你,你睡吧。”他被那可怜的模样逗笑了,让她躺在沙发上,拿了件外套替她盖上,随即起身。

    “你要回去了?”

    “我去把水果洗完。”

    “嗯。”她拉好外套,眯着眼笑“记得三十分钟以后叫醒我,我们可以一起吃。”

    “好好睡吧。”他并没回答,往厨房走去“记得我说过的话。”

    “知道了啦。”她咕哝一声,忍不住埋怨自己:是怎么了?就像二妹说的,她最不喜欢被束缚,为什么会选了他这块大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呢?莫非自由自在的生活过厌了,想找点事来让自己心烦?

    可她怎么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双臂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存在,颈后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热,在他叨念的时候,她还眷恋着他身上那股咖啡香,以及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她可以任意撒娇、说、撒野,他都会包容的感觉。

    母亲并不怯弱,但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很自然就学习得坚强,从小就不会闹孩子脾气。她是体贴的长女,也是有担当的大姐,就连和异xìng交往的时候,她也表露不出需要保护的柔弱面貌,一位好友甚至曾以铁口直断的口吻,指出她的个性与未来

    “你这辈子注定很难定下来。因为你太独立了,什么都习惯靠自己,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跟你发展长远的关系。”

    真如好友的话,这些年,她在感情世界里来来去去,从没为谁安定过;她也不在意,视男女关系为调剂,有虽不错,没有也清闲。

    而如今,这个长得像青少年的男人,好像什么也不用做,就让她像是见了花蜜的蝴蝶,自动停到他身边;分明是一脸令人望之却步的严肃,在他身边,她却怎么也严肃不起来,总想逗他除去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甚至不觉流露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女人的顽皮模样

    噢,不过是刚才在他怀里待了几秒,怎么会有这么多感触呢?

    还是别折腾自己疲倦的大脑,好好小睡一下,反正半小时之后,还有得是时间来想这些问题她打个呵欠,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响,迷迷糊糊睡去,唇边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殊不知,这一闭眼,竟险些永远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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