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竟题把问题丢了回去。
余正袁一脸为难,又有点幸灾乐祸。“他昨天那么猪头,让他多等一下好了。”
旅秧看到平日宽厚的余正袁都不鸟这个客户,不禁好奇问:“那个姓钱的很坏吗?”
余正袁是不是真的宽厚,这有待商榷,但是任何人在杨竟题的身边这么久,还能不同流合污,那应该就是不错的人了!至少秦旅秧是这么想的。
“他啊,说来话长”余正袁比手划脚地把昨天收到的讯息告诉她。
“所以说这个人老爱占人家便宜?要你们写程式又要多做,但是却不愿意给钱?”总结之后获得肯定的答案,旅秧点了点头。“你们就真的帮他写免费的程式?”她不相信杨竟题会同意这种事。
“他同意了,程式昨天就写完交去,对方也给支票了。”余正袁用下巴指指杨竟题,同样一脸不能理解。
这确实不像他认识的杨竟题,被咬一口竟然连叫也不叫一声?
说到这里,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余正袁看着来电显示器上的号码,马上说:“又是他!一个小时内已经打了快十通了,怎样?要我回绝他?”若在此时落井下石回报对方一记回马枪,这才像杨竟题的作风。
“你接,问他是不是网站一直出现一只奇怪的动物,每次资料填好要送出去就出现?”杨竟题指示着。
余正袁接起电话,果然钱总经理已经在那边哀哀叫了。“佘先生,你务必要请杨先生帮忙,这个程式无论我们工程师怎么弄就是无法恢复正常,请他一定要赶紧帮帮忙。”
“你把异常的状况告诉我,我好告诉杨先生。”他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深思的杨竟题,不知道他意欲为何。
秦旅秧也很好奇他会怎么整他。她猜他铁定会袖手旁观的。
“那个网站一直跑出一只怪物,看起来也没怎样,可是不定时就会跑出来,每一笔交易资料都送不出去,我们的客人都快被搞疯了!我们一天平台不能运作,可要损失好几千万的。”钱总又开始抱怨了。
“跟他说这个毒很难解,要十万,先把支票开好,不然请他找别人。”竟题低声交代着。
余正袁如实跟对方说。
“十万哦?好啦!跟几千万比起来,十万太便宜了,我签,我马上请人送支票过去,请杨先生先上网进入我们的系统抓病毒!”这个钱总已经快被电脑里出现的怪物搞疯了。
“没问题,那就这样了。”余正袁挂上电话,看了杨竟题一眼。“可以动工了,他支票应该很快就到了。”
没想到杨竟题竟然往沙发一瘫,闭上眼睛就要睡觉。“等票子来了再叫我。”
“哇!认支票办事啊?”秦旅秧自己可做不来这款事,看得一愣一愣的。
余正袁苦笑。“没办法,这个钱总太会赖了,如果现在把系统弄好,他一定不会给钱的。”
“难道你们没有签约吗?”秦旅秧不明白。
“他可不怕我们告他,打官司也是要时间跟钱的,他用这招吃定很多家软体设计的公司,占了不少便宜啊!”这人是业界着名的“奥客”!
果然,二十分钟后,钱总经理亲自把钱送到工作室给他们。
“一切就拜托了。”他今天特别的客气。
“你先回去吧,我弄这个需要清静。”杨竟题挥挥手赶人。
“好,那我先走了。谢谢你了,务必赶紧帮我们弄好啊!”这位钱总经理赶紧鞠躬哈腰地退了出去。
只见杨竟题懒懒地说:“喂,去帮我弄杯喝的来。”
秧秧看了看自己。“你说弄我就弄哦!你还是快点改程式抓毒,钱都给人家收了呢!”
“抓什么毒?根本没毒。”只见他坐到电脑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几个键,系统竟然就恢复正常了。
“什么!”余正袁跟秧秧同时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这样就好了吗?”他的功力有这么强啊?看来她是把他看扁了。
“你”余正袁可不那么单纯,他头皮发麻地指着电脑萤幕。“这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秧秧还搞不清楚余正袁的意思,就见杨竟题耸耸肩说:“我写的系统哪要什么防火墙,除了我自己,谁能入侵呢?”
余正袁狠狠地抽了口气。
“记得提醒我不要得罪你!”这人太可怕了,为了报那一箭之仇,他把人家的系统瘫痪半天,让对方损失上千万不打紧,还让对方捧着钱来拜托他,这真不知道要崇拜他还是怕他!
秧秧这才省悟过来,她慢半拍地倒抽了口气。“你真不是普通的坏耶!”
杨竟题泛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被那个笑容迷住了,儍儍地靠过去。
他贴近她耳边说:“你再不去弄杯喝的给我,我就好好地报答你劝诫我的恩情。”他的声音连上扬都没有,反倒是温柔得诡异。
她倒抽口气,捂着嘴巴退开,走进厨房前还一边碎碎念着:“世界宇宙无敌霹雳大坏蛋!”
杨竟题哈哈大笑。
余正袁乖乖闭上嘴,看着他得意地瘫回电脑椅玩电动。
号铭铭
碍于杨竟题的淫威,旅秧只脑凄苦地伺候他吃吃喝暍,中午又跑回杨家去做菜,连吃都来不及吃,就又把午饭送来给恶魔老大吃。
她忽然发现她那个“很急”的翻译工作竟然连动都没有动,所以她连午饭都来不及吃,赶紧打开那一大包稿件,试图开始工作。
杨竟题原本津津有味地吃着她卤的鸡腿,但三两下随着便当盒的见底,他旁边摆的那个便当盒却异常地刺眼。
这笨女人不吃饭?
他忍着别去注意她,继续埋首那个便当,专心地把美味的便当吃完。话说回来,秧秧做的便当还真的满好吃的;不只是便当,她做的东西真的都能入他的口。大约是这妮子也清楚他的口味了,好比说饭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青菜不能太老,排骨炸过的不能冷掉等,这些要求一般的外食根本达不到。
看来他要想想办法,让这女人一直帮他做便当。
只不过她现在又在做蠢事了。
“你在做啥?”吃完便当,自己倒了杯清凉解渴的冬瓜茶,咕噜噜地喝了两大口,这才懒懒地问。
她从刚刚开始就翻着那一大本的英文字典,很用力地找着,然后在纸上写几个字,接着没多久就又开始翻字典。
“我在翻译。”她停下来,像个有耐心地跟吵闹小朋友解释的妈妈,只不过眼中的敷衍味道太浓厚了。
果然,他的眉毛又威胁地一扬。
她偷偷叹了口气。“是人家帮我找的工作,帮出版社翻译稿子,这稿子很急的,月底要翻完。”但我却花大多时间在伺候你,以至于我进度落后很多!
当然后面的话她是没种说出口啦!
竟题还是若有似无地瞄她一眼,然后踱到了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好巧不巧,她所坐的空位就在他老爷专用的位子旁边。
“你连这种单字也要查,那要翻到民国几年?”他看了看她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单字,非常怀疑她的程度。
秧秧心虚地遮住笔记本,可惜太迟了点。“我只是太久没用了,我好歹辅系也是修英文的。”只不过她从来不是很优秀的学生就是。
所以现在她尝到苦果了,怎么每个单字看起来都似曾相识,但却无法确定它的意义。照这样下去,月底翻得完半本就要偷笑了!
“那显然是台湾的教育出了问题。”他凉凉地调侃。
秧秧怒瞪着他,一脸不服气又不敢造次的模样。
他差点笑出来。压抑下喉咙深处直要滚出的笑意,他靠过去。
“你干什么!”感受到他炽人的体温,她几乎惊跳起来。自从那次跟他在鱼池近身“肉搏”过一次,她就对两人的肢体接触格外敏感。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睛瞄了眼她笔记本上的字。“这个翻错了,在这一段不能这样翻。”
“真的吗?”她怀疑地看他一眼。
竟题低下眼看着她几秒,她就赶紧移开双眼,害怕那眼眸里的奇异神色让自己不自在。还有,他靠那么近干什么?
“啊!听余大哥说你还是在美国念过硕士的哦!”如果他愿意帮忙,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他拿过她的笔在纸上点了几个字。“都错了。”说着动手改掉错误的地方。
“咦?”想不到他真的在帮她耶!“那这个字怎么翻?还有这个、这个跟那个”把握机会,可以省却很多查字典的时间呢!
“你倒是挺会利用我的哦?”他拿笔敲了敲她的头顶,倒是真的帮起她来了。
秧秧儍儍地看着他的手在纸上写着、舞动着,她看得发愣了。
她一定被敲得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的手优雅得相当好看,就连他低头沉思的模样都很迷人。尤其当他低垂下眼帘,不再龇牙咧嘴或是用那种讽刺的眼神看人的时候,他的双眼甚至散发出迷人的温柔情韵。
她揉了揉眼。
错了,铁定是她看错了。她又揉了揉眼,感觉脑门有些热烘烘的,听不真确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的心房微微地震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