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远远的,李游龙听见他的带弟亲亲在唤他,中气十足而且怒气腾腾。
不好!太不好!
他哭丧着睑,趴在黑洞口动也不想动,瞅了瞅手中由窦德男身上扯下的布套,有气无力地问着那群汉子“谁好心一点告诉我,这机关里头有什么?”
“李爷,当初族长无意间在这儿发现一个地底流沙群,所以就利用自然地形安排了这个机关。”
“所以说,咱们底下是”
“流沙。”回话的汉子眉头深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说,刁锦红和齐吾尔都掉进了”
“流沙。”顿了顿,那汉子又道:“还有窦五姑娘也掉进去了”
“流沙。”李游龙点点头,考虑要不要也跟着跳下去。
不好,真的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呜呜呜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竟这么害怕见到带弟亲亲。
身体跌进一团柔软里,柔软却又固执,把她的双手双脚紧紧吸附,她抗拒不了,任由身子跟着旋转、流动、埋没
尔后,好似在半空飘浮着,好似整个人只剩下一颗头颅,她还能想,思绪虽然极慢、极慢,但还在转动,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
“阿男?醒醒”男人的声音低哑急切,如针剌痛她的意识。“阿男、阿男睁开眼,你醒醒,睁开眼看我。”
模糊呻吟,她循着声音由幽境中转回,眼睫掀了掀,瞧见悬宕在上头那张男性面容,正焦急地俯视着她。
“齐吾尔”记忆全数回笼,她亲眼见他和那可怕的蛇女掉进黑洞,心好痛、好慌,她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扁扁嘴,她整个人扑向他,双臂紧紧抱住他的颈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齐吾尔心头震撼不已,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听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一注柔情在胸臆间荡开,把那些豪迈的、潇洒的、满不在乎的英雄气概全掩盖过去,只剩下儿女情长。
唉,不太妙他真喜欢这个姑娘,太喜欢这个姑娘。但是那个秘密,那个摆脱不掉的蛇咒,他有办法撑过去吗!
一股可怕的欲望升上,肚腹极热,几处大穴如同凝聚过多内力,鼓胀得难受。
便是这种感觉,那一年、那一晚,在那片荒凉无垠的大汉上,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不行不行的他不是禽兽。
深深呼吸,努力想压抑,全身筋骨却都痛了起来。他不是禽兽。
“阿男,别”想抱住她的双手反倒将她推开。
“你怎么了?”窦德男吸吸鼻子,眨着泪眼。
就着微弱的银光打量他,她想将他的五官瞧得更清楚些,惊觉周遭好黑,全靠自己那根银枪发出的光辉,才勉强能分辨身旁事物。
“我没事。”声音微乎其微地颤栗,痛苦的表情一闪即逝。
她擦擦眼泪,脸蛋发烫,没察觉他的不对劲。“齐吾尔,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拾来银枪握在手中。
“机关陷阱下面是地底流沙群,我们被卷进流沙里,幸好还能滚落到这个地底黑洞里,不致窒息而死,但确切的位置我也无从得知。”他语气略顿,有些苦恼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见你跳进来,就跟着你跳了。”她咬咬唇,看着那张朦胧的俊颜,男子眉峰成峦,她强烈感受到他的怒意。
“你你就下知会有多凶险吗!为什么这么任性!”
“你能跳,我当然也能。”这回答实在是应了他的话,既任情又任性。
“窦德男!”口气陡扬“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适才醒来,惊见她就倒在自己身旁,他真要被她活活吓死。
“我、稳櫎─你不用那么大声说话。这里只有我和你,还靠得这么近,我听得见你说什么。”突然间记起,她神情微僵,身子整个坐直。
“对了还有那位西域蛇女,她也掉下来了,你、你她有没有对你怎样!你受伤了吗?有没有中毒?”她小手紧张地往他身上摸索,抚着他的脸、他的胸,他的双臂和背脊,甚至更往下移去
他粗嘎低喘,倏地捉住她的手,声音紧涩。“别碰我。”再碰,他要把持不住自己了,他不是禽兽,绝对不是。
窦德男迷惑地拧眉,唇瓣蠕动正要问出口,幽暗中,一女子的笑声夹杂轻咳,断断续续地传来。
“咳咳小姑娘,你别碰他,呵呵呵乖,到我这边来安全一点”
“前辈!”窦德男颈后寒毛竖立,陡地循声望去,但周围黑压压一片,银光只够照映出她和齐吾尔上身。
“不用怕,你、你别怕她胸口受我一掌,胸骨尽断,活不了多久。”齐吾尔安慰着她,跟着阖上双目,气息越来越粗重。
“嘿嘿咳咳若不是我之前旧创未愈,凭你挡得了我?”葯王的暗器贯穿她的心胸,任她如何费力养伤,功力也再难恢复。她又笑,对于能否活下来,似乎也不觉得是一件顶重要的事。
“小姑娘,你唤我前辈可、可真好听,咳咳咳很好、很好,我可挺喜欢你的。”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好不容易才再启口“你过来这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儿安全,你快过来。”
“我不过去。”窦德男答得乾脆俐落,忧虑地瞅着闭眼不语的齐吾尔。
他额上冒出点点细汗,眉心捺着好深的折痕,微弱的银光让他的脸色瞧起来无比苍白,简直像生了场大病一般。
是不是内息受创了?还是还是真在无意间中了毒?
“前辈,请您把解葯给我。”见他奋力抑制痛苦的模样,下颚甚至还微微抽搐,她简直六神无主。
“什么解葯?”刁锦红在另一端幽幽地问。
“您适才在他身上下毒了,是也不是?我就要那种毒的解葯,请前辈拿出来。”想起李游龙沾上蛇族毒粉所承受的痛楚,以及留下的殷红伤疤,她心跳如鼓,就怕齐吾尔也要重蹈覆辙。
闻言,刁锦红笑得刺耳,顺了会儿气才道:“我是对他下过毒,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可不是刚刚。咳咳我不是要你过来这儿吗?你乖,快过来,再迟就不好了,咳咳咳”“我不过去。”窦德男嚷着,心里急,小手紧紧握住他的上臂。“齐吾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难过?你、你别不说话”
他喘着气,眼皮终于缓缓睁开,那对目瞳中暗金闪烁,深邃地锁住她的脸容。
“我没有中毒,你不要哭。阿男”
不是把眼泪擦乾了吗?怎么又掉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哭。”有些孩子气地抬起衣袖抹过脸颊,她用力拭净湿意。
这时,刁锦红忽地发出嘿嘿冷笑,言语中尽现恶意:“今天没中毒,并不表示身上无毒,蒙族的小子,你忘记几年前大漠的那一夜吗?你真以为葯王有本事完全解开那个毒吗?咳咳咳未免小看了我。
“你的阿兄和阿嫂,呵呵你忘了吗?你做过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吗?呵呵呵没谁告诉你,我、我永远也不说那晚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你,你做的好事,呵呵呵呵”“刁锦红,我不再受你愚弄!”
说时迟那时快,他痦哑低吼,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抢来窦德男的银枪往那幽暗处猛刺过去“噗”地轻响,是银枪头没入血肉的声音。
“啊!”窦德男错愕万分,三个人的呼吸声交错纷杂。
“我要你、要你一辈子活在活在自责和猜想中,咳咳呵呵呵这世间,男子尽无情”终于,刁锦红不再言语。
许久许久,他动也未动,双手仍死命地握住银枪后段,臂膂现出一条条筋络,隐隐颤动,彷佛要倾尽全身力量,又彷佛是在激流中飘荡挣扎,费尽气力终能攀住一物。
“齐吾尔”她轻声唤着,试图要扳贻d他的十指“她已经死了,你放手,你放手呀,齐吾尔!”
终于,他听见她的声音,脑中宛如灌入一注冷泉,浑身震撼。
“我杀死她了,终于教她死在我手下。”那些恩怨总算了结,而那个秘密不,别去想。他用力甩头,双掌运劲一抽,将沾血的银枪猛力拔回。
见他神志不太稳定,窦德男心中担忧万分,小手不由得伸去探了探他的额,擦去细布的汗珠。
“齐吾尔,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你不要吓我”她好怕他出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自己和他两个,若他真的倒下,她都不知该怎么帮他,也找不到谁来帮他。
齐吾尔半阖着眼,喉间不脑控制地逸出一声叹息,他陶醉了,感觉如此鲜明,那是姑娘家柔软的身躯,近近地贴靠过来,她身上原来这么香,这么撩人,把他的知觉全数唤活了,烧出一把烈焰。
“阿男、阿男”不好!脑中警铃大作,但他好像没法推开她了。他喜欢她,太喜欢她,就像当年为着那个女子心动
不!不只如此,这一次的感受加倍猛烈,有一发不可收拾的预感。
他的心为她悸动,原来他会这么喜爱逗弄她,见她瞠喜怒笑,全是因为心里有她,怎么办?好想、好想将她抱个满怀,深深吸取她的香气,怎么办?这份渴望绞痛他的全身。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不是禽兽。
窦德男不懂他内心起伏,只见他目中泛着红丝,似乎又在承受什么煎熬,小手跟着抚上他的俊颊。
忽然间,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他喉咙中滚出野蛮的低吼,强壮的双臂像铁箝似的紧紧抱住她,把她娇小身子完全按进胸膛里,劲道之重,施力之猛,差些扼断她的呼吸。
“齐吾尔!你到底啊!呜呜”
话陡然中断,因为他俯下了头,趁她仰首启口之际,以舌蛮霸地探入她小嘴,吸吮住她的丁香小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