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相当不安,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像要冲出喉咙似地,邓浩洋一番揶揄的言语,让她脸红心跳、心乱如麻!见邢瑞璋没有反驳,她心中居然有股喜悦四溢。
她到底是怎么了?
邓浩洋冷冷笑道:“其实我还是为邢世伯的死感到相当难过,可说逃谑英才,你们大家说说看,邢世伯意外惨死,会不会和想谋夺邢家财产的有心人士有关?也许是那位有心人士等不及想要得到邢家的财产,所以制造了这场爆炸意外。”
“这”邓浩洋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在暗示甚么,在场有谁会不明白呢?他想抹黑邢瑞璋,让这桩八卦被炒热,如此一来,邢瑞璋的声誉将会下跌,由他继承经营的邢氏企业,连带的也会受到影响。
邢瑞璋的情绪自然受到挑拨,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有股冲动想将拳头抡向邓浩洋,浮瑆及时伸手拉住他,将他愤怒的情绪压抑下来。
“邓总,请你慎言。”西川慎玲不悦地开口。
“不好意思,我也没说甚么,可是会将我的话加以联想的人,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邓浩洋大笑几声,继而转身走开。
气氛已经僵硬,却没人可以化解
宴会结束,宾客尽散。
直至深夜,浮瑆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回想着宴会上,邓浩洋对邢瑞璋不客气的攻击言语,让她真的愈想愈气!
于是她从床上坐起身,拢好衣服下床,走出卧房,很自然地又摸到邢瑞璋的房门前。
她本来想迳自推开房门进入,但是忽然记起他说过要注意礼节,所以她抬手轻敲门板。
叩叩
等了一会儿,听不见里头传来任何回应,浮瑆只好伸手转动门把。
“咦?锁上了。”
他真是见外耶!
锁门是在防贼还是防她呀?
真是太无奈了,浮瑆只好跑回房间拿来一根发夹,轻轻松松就将邢瑞璋的门锁打开了。
她一进门,马上闻到一股酒气冲天!
“唔!怎么都是酒味?”
她瞥眼一看,乍见他手中握着一瓶高级醇酒,独自坐在窗台前,一脸懊恼的神色。
“瑞璋!你怎么可以喝酒!”
她猛然一惊,赶紧奔上前去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不过酒瓶里的酒早已经所剩无几。
“给我!”他大声咆哮。
“不行!”她也大声地吼回去。“你忘了自己是个重伤初愈的病人吗?喝酒会影响伤口你知道吗?”
邢瑞璋的神色有明显的醉意,他定定地看了浮瑆一眼,语气转为淡然。“你怎么进来的?”
“喏。”
啊瑆现出手中的一根发夹。
“你用发夹打开我的房门?”他拉回一点点清醒的意识。
“不好意思,不过我没弄坏你的门锁。”
啊瑆将酒瓶扔到垃圾桶里,丝毫不觉得可惜,如果她知道这是一瓶价值上万的好酒,不知道会有甚么反应?
“把酒给我!你走开!”
他走到沙发前,整个人瘫躺了上去。
“真是的,你怎么可以偷喝酒?你明天还要开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知道吗?”
她像个罗唆的老太婆,一直对他碎碎念着。
“你走开!我想要一个人静静。”他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不堪的愤怨神色。
“可恶!”
啊瑆望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庞,心里明白了他喝酒的原因
邓浩洋的恶意中伤,再一次残酷地撕裂他心里初愈的伤口,他很想反击,但是他又能如何去阻止庞大的舆论呢?
人言可畏,他若是在意他人的言论,将永远感到痛苦!
“不要去想那些中伤的言语,一点意义也没有。”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温柔地笑道:“你不是这么脆弱的。”
邢瑞璋用一双迷蒙的眼望着她,充满刚烈气息的呼吸在她脸上轻拂过,卷起她心底一股异样的感受。
“我不是凶手”
他似乎真的醉了,竟然将额头抵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浮瑆着实吓了一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正靠在她身上。
“我一直很崇拜我爸他是我无话不说的朋友,也是我心中的巨人我一直一直都以他为傲!”
他闭上双眼,尽情地倾诉,忘了她是自己最讨厌的女保镳。
啊瑆伸出手,轻抚他细软的发,认真地倾听他心底的哀伤,也许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她才能真正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吧。
他是个脾气狂狷的男人,总是爱对她大呼小叫,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讨厌他。
是因为他们相似的遭遇,让她对他产生一股恻隐之心?或是她对他有了特别的感情?
当他沉着声音、用难过的语气,向她说出心中的悲伤、愤怒时,她心中十分不舍,多希望能紧紧拥抱他,陪他一同度过这钜变的人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不胜酒力地醉卧在沙发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并且替他盖好被子。
她静静地望着他沉睡的俊脸,凝视他脸颊上的那道伤疤,她可以体会他留下这道伤痕的决心。
她伸手梳过他的黑发,替他揉散了眉宇间的纠结,希望帮助他进入好梦,睡得安稳。
“早知道你在喝闷酒,我就过来阻止你了,瞧你,喝醉了吧?明天一早有的你受了。”
她还是忍不住叨念几句,望着他沉静的脸庞,她的唇畔漾开了笑意。
“其实你完全继承了你心中巨人的优点,你是坚强、勇敢、充满信念的,任何流言蜚语都无法打击你,知道吗?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从你坚定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你很勇敢,没听过吗?勇者无惧呐!”
笑了笑,她替他拢了拢被子,才起身离开,离去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他一眼。
真的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