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闷头,看一眼那只被五花大绑的母鸡。
“可不可以不要杀它?”
“不杀它,那我吃什么?”
茉儿张开嘴,她想说,还有很多可以吃的东内,但是她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于是她又闭上了嘴巴。
她抱起母鸡,走到厨房,抽出一把菜刀
不行,她做不到!她颓然放下刀。可是他饿了这么一想,她又拿起刀
“嘓嘓嘓嘓”母鸡被她的举动惊吓得直叫个不停。
茉儿只好一边安抚它,一边抓住它,一边又要拿刀总之鸡毛乱飞、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情况说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你到底在干什么?”外头传来男人的怒吼声。
“我在杀鸡”她说的很、心虚。
一阵沉默后
“把鸡抓过来!”
“什么?噢!好。”
他的声音有种让人不得不听命行事的威严。茉儿没想太多,把鸡抱过去。
斜倚在床上的轩辕弃什么也没说,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鸡,巨掌一扭
茉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大叫,眼泪喷了出来。
面对眼前以控诉眼神瞪视着他的女人,轩辕弃唯一的反应只有冷笑。
“是笨手笨脚地把那只鸡给吓死,还是一下子给它一个痛快比较残忍?”
他的话让茉儿愣住了,一时间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他说的没有错,可是在情感上她还是无法接受。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去把鸡烤来吃!”
茉儿盯着被他丢回她手上的鸡。
“你该不会想把它埋了,再帮它超渡吧?”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没错。茉儿一僵,没有回答。
“蠢女人!”他低咒。“它本来就是给人吃的。你不吃它,那它死的有什么价值?”
“价值?”茉儿终于抬起头看着他,茫然的问:“鸡的价值就在成为人们的食物吗?”
“不然呢?”他冷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弱者注定要成为强者的食物。要活下去,就要变得更强、就要把弱者吞没,取得力量。”
茉儿的身子一颤,她又想起今天早上作的恶梦杀戮、鲜血、尸体他令她害怕。
这女人又在发呆了!轩辕弃烦躁地看着茉儿。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讲过这么多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刚刚讲的那些算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白痴女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自我厌恶的情绪让他暴吼出声:“还不去烤鸡!”
茉儿惊醒,跳了起来。她不敢再说什么,抱着鸡就往外跑。
那天,轩辕弃终于吃到这几天以来,唯一像样一点的食物。但是,那一整天,茉儿都低着头,双眼一直红红的。
那蠢女人一定是为了那只鸡而难过。
不过他没理她。对他而言,只要得到他想要的,别人的感觉并不重要。
只不过,夜里睡觉的时候,对面木床传来刻意压低的啜泣声,却让他心烦不已。
接下来的几日,轩辕弃的体力有了明显的改善。他大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能下床行走。只是体内余毒未除,内力依然没办法使。
茉儿对他的态度自从杀鸡事件之后,有了明显的改变。她常常丢下他一个人出外采葯,或是去给人看病。除了必要的照顾之外,他几乎都看不到她。
她在躲他,无庸置疑。
她对他有恐惧感,从她受惊的眼睛中看得出来。
那没什么不好,他喜欢人家怕他。轩辕弃对自己说。
她不再像小麻雀一样,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吱吱喳喳,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让他得回了宁静,那真是太好了,他可以趁这机会锻练受伤的腿,没有人唠叨
突地,木门咿呀地打开来。
“我回来了。”茉儿走进来。
轩辕弃瞪着始终没有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茉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气躁。
“该喝葯了。”
是啊!她只有在他吃饭或是喝葯的时候才会回来。
茉儿走到厨房去准备轩辕弃的晚餐一大碗满满的白饭、各式各样的青菜,和从村民那儿讨来的、“处理”过的肉。
端到他面前之后,茉儿独自走到门庭外,蹲在地上,熬起汤葯来。
轩辕弃三两下把饭菜全解决了,他用力把碗放在桌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茉儿的身体震了一下,可是她没有回头,依然看着炉火。
轩辕弃冷着脸。“你不吃?”
“等会儿。”
他大手一挥,匡啷匡啷,桌子上的碗盘全被扫到地上去了。
这回,茉儿总算回头了。她茫然地注视一地的狼藉一会儿,然后,没有表情地走过去,静静地蹲下身,把它们收拾好。
她的态度越是平静、越是逆来顺受,就越是激怒他。
轩辕弃攫住了茉儿的手,拉扯她起身,强迫她面对他。
虽然他体内还有余毒,然而天生的蛮力还是让茉儿无法挣脱。
茉儿直视他,那眼神抗拒中带着一抹强装出来的勇敢。
轩辕弃皱起眉头,他几乎无法将眼前的女人,跟初见面时那个天真无邪、对他毫无保留信任的女孩子联想在一起。
在他皱眉间,她挣脱他的手。“喝葯了。”她别开眼,转身去盛那碗熬煮好的汤葯。
原来她还是有脾气的。轩辕弃的嘴角拧起一个残酷的曲线。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的脾气,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葯煮好了。”
轩辕弃冷冷看她一眼,手一挥,撞上茉儿端着汤葯的手。
“葯”茉儿惊叫了一声,心急的想挽救那碗汤葯,便伸手去抓。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不怕被烫伤,下意识的,他伸手一挡
闷吼一声,滚烫的、刚煮沸的汤葯,洒在他的手臂上。
“天啊!你不要紧吧?”
茉儿抓起他的手,把他往水桶边拉。
“冲水!要马上冲水才行!”
她不断舀水往他受伤的手臂浇去,看着那烫伤的红痕,她急的眼眶也泛红了。
就这样,她一直重复冲水的动作,也不管自己的衣裙都给打湿了。
这整个情况,让他烦闷极了。
“够了!”他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
“是我将葯打翻的!”他恶狠狠的朝她怒吼。茉儿一愣。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早习惯了他的坏脾气,但她不懂的是他为什么会为了护着她,而让自己烫伤?
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本来可以躲开的,却出手了,难道他
茉儿睁着大眼兀自思索的样子,更加激怒了他,他甩头走开。
“你别走啊!伤口还要浸水,明天才不会起水泡。喂!回来啊”茉儿伸出去的手没有得到回应,她呆呆地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难道他并不全然是个残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