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希望这两个星期能够有个安静的休假,别无他扰,如此而已。
“你找谁啊?”林晓星踮着脚,从自家围墙的那边探头出来。
一个陌生女孩在隔壁门前按铃,按了老半天了。
“官介珩。”陌生女孩冷冷地打量她。
“老板现在不在耶,要晚上才会回来。”林晓星嘴里咬着片饼干,一脸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很少有人会来造访官老板昵!这可是六年来头一遭。
“你又是谁?”官沙琳踢了踢无人响应的大门,随即回身坐在行李箱上。
“我是官老板的邻居,我叫林晓星。”她露出甜甜的和善笑容,微鬈的波浪长发衬着她一脸白皙。
对方冷哼一声,不屑她的友好。
“你找官老板有事啊?”晓星的神经显然有些大条。
“不关你的事吧,我没必要跟你报告。”她的口气相当不好,态度更差。
她的语气跟某人好像喔!晓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老板还没回来,你如果一直站在这边吹风会感冒的。不如到我家喝杯热茶,也可以慢慢等人啊。”哓星的态度相当友善,丝毫不介意她的臭脸。
“也好,坐了一天的飞机,快累死人了。”官沙琳很不客气地点头答应。“哪,帮我拿行李!”同时也很不客气地指使人。
林晓星跳下围墙,来到门外。
“你刚从国外回来啊?”她拉提起行李箱,好奇地打量着。“官老板很少有客人来访呢,尤其是女孩子。”她边说边请她入内。
“你的废话倒是满多的,官介珩一向讨厌废话多的人。”她冷冷地穿过美丽花园,不屑一顾。
“看来你对官老板满了解的。”晓星认同她的说法,对她的身分更加好奇了。“这房子还不错嘛,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站在别墅门口前,她仰头问道。
这一带是高级别墅区,老哥有钱住在这种屋子,看来这几年他混得相当不错。
“没有啦,我和爸妈及弟弟一起住,不过爸妈他们又回德国去了,所以大部分时间是我和弟弟一起住。”晓星很开心她的称赞。
“我刚刚还以为你是被男人包养的情妇昵。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住得起这种花园别墅?”她那一脸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笑颜,她看了就有气。
“情妇?”晓星歪头思索了会,显然不明白她语带讽刺。
“是啊,因为你长得很像那种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官沙琳毫不客气地批评。
“狐狸精?你是说我长得很可爱吗?”她似懂非懂地反问。
“谁说你长得可爱来着?”她气死了,这女人还真是笨!
“因为狐狸长得很可爱啊,狐狸精不就更可爱了。”晓星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颈爆青筋,她的确是这么认为啊。
见她不但不气恼,反而一脸无邪的模样,官沙琳更加生气。
“你少来这套,别在我面前故意装天真单纯。开门!、”她低咒一声,两人正准备进入屋内的同时,忽然听见晓星大叫。
“官老板回来了!太好了耶,他今天比较早回来,你就不必等很久了。”她突然兴奋地拉着她一起往大门口跑去。
六年下来,晓星已能辨认出官介珩的车子引擎声,及车库激活声,辨识功夫已属一流。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官沙琳嫌恶地甩开她热情的手,自顾自地往大门口走去,行李还扔在主屋门口。
“老板,有人找你耶!”晓星隔着矮墙,同隔壁的车库轻喊。
辟介珩刚停好车,就见到晓星从墙边探头出来。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踏着砖头隔墙讲话,很危险的。”官介珩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所谓的访客身上。
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小妮子的天真个性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唉,总是让他又气又忧。
“可是人家懒得再走到隔壁嘛,好远喔!”她顽皮地伸伸舌头,欣喜他难得的早归。
“你说谁找我?”他来到墙边,站着同她平高说话。
“除了我还有谁会来找你?”官沙琳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沙琳!”官介珩一脸惊讶地走到门口,打开紧闭的雕花铁门。
果然是她!多年不见的同父异母妹妹。
“好久不见,哥。”官沙琳戏谑地欣赏他的错愕神情。显然他对她的到访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在旧金山陪奶奶的。”官介珩敛去脸上的惊愕,板起他惯有的严肃。
“我打算搬来和你一起住。”她简要地回答,同时吆喝着围墙边的晓星。“喂,还不帮我把行李拿过来。”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屋子门口。
“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指使晓星?”官介珩不满地追上她。“还有,奶奶允许你搬回来吗?”他来到她面前,相当不悦地诘问。
辟沙琳显然不吃他这套,她没有回答,只是冷冷迸出一句。“总之,我要在此地住下。”她的态度相当坚决。
“你当我这边是旅馆,说住就住?奶奶呢?你不管她了吗?”官介珩无法谅解她突然跑来台湾依亲的举止。
“我很累,想休息了。”她背着他,没有任何响应及表情。
就在两人争吵的同时,晓星已经提着那笨重的硬壳行李箱来到两人面前。
“我帮你把行李拿来了。”她吃力地将手中的行李杆放下。提箱前来的过程中,她并不知晓这两人之间有了什么冲突。
“晓星,你干么像只听话的小狈,任人随意指使?”见她搬运那两大箱行李吃力的模样,官介珩心疼死了,同时也为她的百依百顺感到生气。
“我只是举手之劳嘛,又没关系。”被官介珩这么责骂,她感到委屈。“她说我像狐狸精,你又说我像只狗,我都快变成动物园了。”她不满地低咕,已经很久不曾见到他这种难看的大便脸了。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官介珩不想在她面前争执家务事。
“可是我有话想跟你说。”晓星望着他的铁青脸色,又回望官沙琳一眼,难怪她刚刚觉得这女孩子的易怒言行有些熟悉,原来她是官老板的妹妹。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乖,你先回去。”官介珩的欲爆情绪绷到最高点,妹妹沙琳的突然返台令他相当不满。他没有多余的耐性再和晓星慢慢抬杠。“好吧,那么我们明天见。”她似乎也嗅闻到这两兄妹的火葯味,硬是压下心底的好奇,乖乖地卷着尾巴离去。
走到一半,她还不放心地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两人一眼。
“晓星!”他低吼一声,语气严肃到极点。
“好啦,我走就是了。”她有些难过地抽回视线,嘟着小嘴离开。
她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官老板却老把她当作小孩,还这么严厉待她,说真的,不伤心是骗人的。何年何月,她才能摆脱孩子气的枷锁,变成一个真正成熟的大人呢?至少在官老板心中,她想要成为一个可以同他一起分享伤心快乐的女人。
只是这个梦想似乎太困难了。晓星讷讷地圭在自家花园的石道上,抬头望向天上皎白的明月。
如果可以许愿,她希望官老板不要老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如果她是个拥有法力的天使,她一定会施展魔法跟随在官老板身边。可惜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个平凡无奇、空爱幻想作梦的人间女孩,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是如此地在意他、喜爱他吗?唉!
这天晚上,官宅内的争吵声不断。
“沙琳,我不准你住在我这边。明天一早,你马上给我回旧金山去,”官介珩扯着大嗓门,强硬地命令道。
“我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我可是你这世上唯一的妹妹。”官沙琳的个性显然和官介珩同出一辙,兄妹俩各持己见,脾气火爆。
“就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要你明天马上回去,”他的态度相当坚决。
“哥”
“别叫我哥,明天你马上离开。”官介珩挥挥手,不愿再多说一句。
“都已经这么久了,你还不肯原谅自己。大妈的死及十二年前馨儿姐姐溺死于湖中的那件意外,真的不是你的错。”官沙琳辩解着,兄妹俩之间显然有太多的过往纠结。
“你来到我面前,就是为了想跟我说这件事?”他冷漠地背过身去。
“你真的太过分了!”她望着他的背影,眼神转为哀伤“我一直很喜欢你这个哥哥,虽然我们之间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对你却是又敬又爱,一直到今天,心底的这个感觉依然没有消失。可是,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自私,让我必须承担你的继承压力;因为你的无情,让我这个亲妹妹名无其实;因为你的狠心,让我当年生那埸大病时,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医院,愚蠢的期待你能够来看我一眼;更因为你的迷信和逃避,拋弃官家身分远走他乡避不见面,让我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的安危,而你却对我承担的一切视若无睹,冷漠以待你”她激动地咬唇指控,滚烫的泪水迷蒙了双眼。
“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他冷冷地走进自己的卧房,重重关上房门。
“哥──”官沙琳被拒于房门外,她又气又恨地踢着房门泄愤。
她不期待许久不见的两兄妹会有怎样的温馨重逢,但至少场面不该如此火爆。官介珩不喜欢和家人接触,多年来单独生活的难处她可以理解,却一直无法真心接受。
向来不迷信的官介珩,却在意着二十多年前那个荒谬绝伦的预言。
这个小男孩带着不幸的命运出生,围绕在他身边,与他生命有所重叠的人都将会因他的影粤而惨遭不幸
懊死的江湖术士,得了便宜还卖乖。奶奶当初真的不该找人帮哥哥算命的!辟沙琳狠狠地搥了房门一拳。为自家因江湖术士一句话所带来的影响感到可悲。